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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四垂, 他们在停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脉。前后廖无人烟,所幸霍邦常年在边疆驻守,时常去执行一些特殊行动,早习惯了荒野生活。于是不多时便找到一处山洞,几人便将包袱搬过去,在一块平缓的巨石上铺了被褥, 打算将就一晚。
一共两块平石, 一大一小,大的能睡两人, 小的能睡一人。
霍邦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还用衣裳包了个简单的枕头, 让方羿安戈睡大床,封若书睡小床,随后以安全为由,兀自去山洞外守夜去了。
封若书心事重重,只觉得在洞内面对着两人坐立难安,索xing拎了水袋,去洞外陪霍邦去了。
那两个平教人和方羿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现下心情正乱如麻絮。他没想到,无意之中得到的弓箭居然将他跟彼岸符联系到一起,更没想到他跟安戈的西施咒有这么大的关联。
听那两人的语气,并不只是所谓的“解开咒印,取出答案”这么简单。那消息断然是关系到平教生死存亡的秘密,而这秘密拿出来,是用什么的?是针对谁的?
他们千方百计要得到小安,是否是要置他于不利之地?
平教本就是珩域的魔教,常年以蛊术在江湖立足,行踪诡异不定,现在只是派两个使者模样的人来谈判,那之后呢?
况且,他们现在躲避容国追杀已是不易,还要再加上一个平教,两面夹击之下,真是要将他们bi上绝路了。
封若书望着无边黑夜,叹息。
“军师,外头凉。”霍邦脱下外袍给他披上。
封若书顺着他的力道将衣裳收拢一些,怅然若失道:“我不当军师很久了。”
霍邦的动作一顿,随即又道:“喊习惯了,改不了口。”
“霍邦。”封若书定定看他,这人虽然样子没变,眉宇间却较之前多了许多沧桑,心里莫名有些心疼,“你不该淌这趟浑水,你战功累累,是有大前途的人。”
霍邦思忖了片刻,抬头,道:“效忠英明之人,才叫前途。”
封若书眉头一拧,以为他对卫临寰心有不满,于是语气骤然降温:“你可知方才这话,是大逆。”
霍邦不急不缓道:“军师误会我的意思了。”
封若书没有说话,静静听他解释。
“我在芷yin惨遭jiān人陷害,正常来讲,只要发现兵将叛国,都是定斩不饶的。然而大王英明,没有立即将我斩首,反而派侯爷调查真相,还我清白,委实明君之举。为臣者,必当披肝沥胆以报王恩。但我转身劫了法场,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前途的。”
“他们没看到你的脸,你即刻赶回芷yin镇守,大王不会多疑。”
“不了。”
“为何?”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霍邦不再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