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修长且优雅。
这精致的木盒与周遭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是封若书逃遁路上买的,里面装了好几瓶yào,本来打算用到安戈身上,后来发现方羿准备得比他还要齐全,yào水也是前些年卫临寰御赐的,比他的好。于是他又放回怀里,什么都不说了。
他把霍邦拉到灯前,骨节分明的手一抬,扯开他的腰带。
“军师!”
霍邦下意识惊呼,一把扣住封若书的手——肌肤相亲。
封若书一顿,垂眸,目光落在两人jiāo迭的手上。
霍邦被那双眸子一看,当即便觉得手背被滚油烫了般,又仓皇收了回去。
封若书便继续解他的衣裳了,二人无言,屋内便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的声音。
前几日他们摔下山崖,期间霍邦一直用身子护着他,受了内伤不说,右肩还被树枝chā穿了一个窟窿。他们怕平教又用什么追踪的蛊术寻到那些山崖之上的尸体,于是连夜便摸着山崖下的树丛逃了。
一路上,既要躲避平教,又要防着追兵,霍邦警惕,不论晚上睡山洞还是不起眼的小客栈,霍邦皆要在门外守着,将入鞘的弯刀抱在胸前,像一口青铜钟般坐着,以免封若书又在哪个不留意的时候被抓了去。
再经历一次从山崖上险些失去他的痛感,他宁可去死。
只是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守夜,一直没有修养,内伤外伤jiāo加到一处,皆没有好转的趋势。
封若书将他的衣衫掀开,看到那处溃烂的肉都翻出来的伤口,清淡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条麻绳。他让他坐下,拿来水和酒,一点一点帮他清洗。
霍邦受宠若惊,一动不敢动。
封若书的眸子冷冷的,“等你伤好了,我就回华泱。”
凝滞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他的话很低沉,一面说话一面上yào。由于弯腰的动作,身后的头发顺着衣料滑到身前,遮挡了许多视线,于是他随手拿了桌上没用的筷子,将头发草草盘了一下。
霍邦的眼神落上其中漏掉的一缕青丝,眼神波动了一瞬,道:“我倒宁愿它溃烂流脓,一辈子都好不了。”
“能好。这yào是我从封府带出来的,两三日就能结痂。”
霍邦说着就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擦yào的手,“那我不用yào了。”
封若书似早料到他的反应,没问他为何如此,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他,“霍邦,你觉得这样有意义么?”
霍邦道:“有。”
封若书拔高了声音:“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是要回去的。”
霍邦仍旧雷打不动,“我的意义,就是阻止你。”
封若书深呼吸了一下缓解怒火,企图晓之以理,“我父亲助大王登上王位,我身为人子,理应要辅佐于大王,固大容千秋万代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