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着追问,“你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安戈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只不起眼的一下,如石膏上面裂了一条缝,“平教......教主。”
这缝隙转瞬又被封住了,“那教主需要做什么?”
“练神功,杀人。”
“你要杀谁?”
“......永定侯。”
这是近日来,封若书每天都会在他耳边重复的话,一个字便是一层雾,将本来开朗活泼的心重重包裹,远远便透着一团黑,看不见生气。
“非常好!”封若书很是满足,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倾身凑到他耳边,哑声道,“接下来,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这些比之前的都重要,所以你必须诚实回答,不许说谎,明白么?”
“嗯。”安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没有点头,亦没有其他表情。
“你有家人么?”
“没有。”
“有父母么?”
“没有。”
“有朋友么?”
“没有。”
封若书加重了语气,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爱的人么?”
安戈顿了顿,仿佛机关的齿轮里卡了一块石头,倏地就运转不动了。
封若书的面容一僵,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你,有爱的人么?”
安戈的眼睛一眨不眨,被蒙了厚实的一层尘埃,却在尘埃之间,隐隐浸出些许眼泪。
“有。”
封若书的脸色霎时yin沉,“他是谁!”
“不知道......”
然则眼泪太少,不足以冲开灰尘。
“他叫什么呢?”
“......不知道。”
这时,封若书心口一松,才又笑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么,小安......你真的有爱的人么?”
果然,安戈又恢复了木偶人的状态,眼眶里的泪水已然不知所踪。
“......没有。”
白日本光芒万丈,奈何乌云太厚,将阳光里里外外遮了个彻底,没有一丝渗透。
遂,暗无天日。
在封若书的重重计谋之下,平教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一时间,硝烟弥漫了半个容国,百姓流连失所,惶惶不得终日。
容军营帐中,方羿正对着桌上的六尺羊皮地图发愁,刚毅的剑眉斜飞入鬓,眉头紧锁。
蓦然,眼神落到一条弯曲的河水,似是想出了什么破敌之策,连忙将右手往身侧一抬,匆匆道:
“小夜叉,把我的左路小旗——”
话说到一半生生哽在喉咙口,半空的手掌一颤,讪讪地往回收——小夜叉已经不见了五十二天了。
他已经五十二天没听到那家伙的笑,整整五十二天,眼前没有那活泼乱跳的影子。
从前总觉着他闹腾,叽叽喳喳,不停不休,现在陡然安静了,他倒是也不习惯了。
“筹谋战策时,莫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