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 我统统答应。”
管瑶唰地睁眼, 凌厉如刀。
安戈没有停顿, 接着道:“不过我要你先与国师澄清,他们冰释前嫌后,我再离开。”
管瑶的眼珠不住颤抖,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身后的人说话没有起伏,似乎已经决定并且永不反悔, “我说,你将真相公之于众后,我自请休书,自刎无人江畔, 让你, 做万人瞩目的侯夫人。”
管瑶仍是不相信他,企图找出漏洞戳穿,“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真有人愿意为了另一人去死,就算是冠以大名的爱,若当真放在xing命的天平上去衡量, 要舍弃余生几十年的光yin, 包括所有不能尝到的欢愉,所有亲故家人, 所有有血有肉的灵魂......怎么可能?
安戈挺立地站着,表情冷漠——条件是管瑶提的, 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不相信,这般的脑子,是怎样跟王后步步设计,将所有人都匡罗进去的?
于是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下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想脱身囹圄,成为猴哥身侧之人,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他扔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狱卒出去了。
石壁上的灯火没熄,火焰在yin风测测的地牢中跳跃,闪烁不明,数几次要熄灭。
管瑶听到脚步声,心里蓦然五味杂陈,不甘、愤怒、疑惑,一时纷纷涌上心头。她猛然回身,企图再说些什么扳回一城,原来站人的地方却一片空dàng,只在原本就潮湿的地上,多了一小片水渍——那是安戈鞋底融化的雪。
霎时间,恼羞成怒,拼命捶打铁栏,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
安戈奔波了这么些天,从平教逃出来,又辗转跑进这么座小城,刚一苏醒,便马不停蹄地来了地牢。
期间,没有休息。
他知道,上次方羿在普煦城死里逃生,封若书必然恼羞成怒。而这怒火,又必然会在得知他逃脱之后,变本加厉。
他现在是逃了,但方羿与五万兵马尚在普煦,必然,会成为那燎原怒火的众矢之的。
这些天他跟封若书形影不离,对他现在的脾xing很是了解。封若书只有一个宣泄口,那便是方羿,而当他的怒火化作报复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时,无人知晓这面对的是什么,也无人能够坦然承担。
一想到这里,他整颗心便被绳子吊在了断崖绝壁,危危高悬。
“小夜叉,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被人遗忘。故而有一日我去了,你莫伤心难过,权当是我远行云游,记着我,念着我,我便在黄泉路最显眼的地方,等你。”
这是去年攻打蛮疆时,方羿玄甲红袍,手握七尺长qiāng,对着尸横遍野的疮痍之境生的一番话。
本是超脱生死的言论,却让安戈心里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