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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回的世界不对(穿越)——桑飞鱼(23)
    闻言步锦程不由愣了两秒,步天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快,他一时没跟上。

    但反应过来后,步锦程再次怒上心头,他板着脸质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再和RH交涉?

    步天颔首:我确定。

    好,从明天起,你,收拾东西,滚出公司。步锦程面无表情道。

    对这结果,步天并不意外,他眉毛都没动一下,点点头,道:好,我回去收拾下,您让人跟我交接下手上工作。

    步锦程: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步天,你是想把我气死?步锦程额上青筋突兀,竟然毫无预兆的爆发,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他砸了过去。

    爸?!步忻惊呼一声。

    烟灰缸直直朝着步天面门而来,步天本就有些走神,显然也没料到步锦程突然发难,只来得及稍稍偏过头,拦截的动作却是慢了些,烟灰缸砸在他额头位置,因为是水晶的有棱角的烟灰缸,棱角处在他额角留下了一道血痕。

    很快,血液溢出。

    步天中指拂过额角,鲜红的血液沾上指尖,他不禁微微蹙眉。

    办公桌后的步锦程看到他额上的伤,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手指也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步天抬眸望向他,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眼底一片平静,可这份平静却让步锦程没由来的心慌,他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句,可对上那双深邃到望不见底的眼睛,竟觉喉咙干涩,无法言词。

    步天缓缓道: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步锦程面上青白交加,盯着步天半天说不出话。

    三哥hellip;hellip;步忻略显焦急的开口喊他,掏出了一条手帕,你受伤了,我帮你hellip;hellip;话没说完就被步天阻止的举动打断了。

    步天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步忻脸上闪过尴尬,有些窘迫的看了步锦程一眼,落在步锦程眼里,自然是步天不识好歹。只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他才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最后步锦程别开视线,状似心累的摆摆手,示意步天离开。

    步天毫不迟疑,转身便走。

    步忻还想喊住他,却被步锦程阻止。

    走出总裁办公室,步天就遇到了郭凯康,郭凯康一看他额角流的血顿时大惊,三少,您怎么受伤了?说着也是掏手帕,给他止血。

    这次步天没拒绝,还安抚道:郭叔,您别担心,我没事。

    都受伤流血了还叫没事?郭凯康既焦急又生气,董事长是怎么回事,您可是他亲儿子,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步天心说在他心里,恐怕不见得把我当他亲儿子。

    他自己按着手帕,道:一点小伤而已,郭叔,您别担心,我先去下洗手间,您帮我看着点人,免得到时候又有流言。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关心流言?谁敢乱嚼舌根我撕了他的嘴!郭凯康也是真担心,一边护崽老母鸡似的领他往洗手间去一边又继续道:要不我请假送您去医院处理下吧,流这么多血,说不定要缝针?

    步天哭笑不得,但在办公室的郁气因为郭凯康的关心散了不少,并且心中微暖,他说:郭叔,真没事,伤口不深,我一会儿回去贴个创口贴就成。

    郭凯康没在意他所说一会儿回去,只以为是下楼。

    步天的伤口的确不深,只是稍微有点长,大概有四公分的样子,而且比较宽,所以血流的多些。他的体质特殊,很快就止了血,擦干流下的血渍,再用头发稍微遮一遮,倒是看不出来。

    他跟郭凯康道谢后下了楼,将宋英韶喊进办公室,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他,以及临时打印的一封辞呈。

    步总,您要辞职?宋英韶有些凌乱,凌乱后又迅速冷静下来,是因为和RH合作的事,董事长怪您了?

    步天含糊道:算是吧。

    宋英韶眉头登时拧紧,忿忿不平道:RH那边耍诈在先,公司里那几个人又故意给您为难,凭什么要你走人,要走也该是那些找茬使绊子的人走才是!

    对此步天不欲多解释,只是道:我把辞呈放这里,你帮我去人事部递交下,我明天再来走流程。

    宋英韶尤有不甘,视线忽然停留在步天额头位置,步总您受伤了?

    步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事。

    是董事长?宋英韶脸色却很不好看。

    步天想起他和唐绘时常通话,叮嘱道:我受伤的事不要跟我妈提起。否则以唐绘的性格,恐怕会在步锦程额头上同一地方开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来。

    如果他要报仇,当场就能报,哪还需要其他人为他出头?只不过步锦程终究占了他父亲的身份,这点无法改变,儿子殴打父亲,说不出也不好听。

    宋英韶并不应承,沉默的看着他收拾。

    步天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这年头办公大多只需要电脑处理,他又是在市场总监的位置,手下养着一拨人,他主要负责领导决策。

    待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妥当,他才认真严肃的再次叮嘱宋英韶,不准将他受伤的事情透露,宋英韶只能勉强答应。

    hellip;hellip;

    步天对这份工作其实并无留恋,但不可否认,他离开步氏后心情实在有些糟糕,有些烦躁。

    未穿越前他和步锦程父子间保持着相对遥远的距离,一年顶多见一次面,吃一顿饭,说三到五句话,然后各自忙碌,依然互不相干。

    可六年后的时空中,他们的距离是拉近了没错,但仅有的两次相处模式着实叫他愉快不起来。

    当初他选择踏上商学这条道时想的是步锦程是个公平公正的人,哪怕日后进了步氏,他会为步氏争取更多的利益,让步锦程放心将步氏交给他,同样步扬也能更加自由自在。可现实和想象终究还是存在着差距,说句心里话,他现在对步锦程真的非常失望,时隔六年再见到血脉父亲的那点感慨已烟消云散。

    咔嗒hellip;hellip;他开了自家门,进屋。

    谁?屋里立刻传来警惕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

    转眼间,元宵已经出现在玄关处,看到步天惊讶道:步先生您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四吗?难道他记错日期了?

    嗯。步天换鞋时随口应了声,没跟他解释。

    换完鞋,步天又扯开了领带,脸上是元宵没见过的疲惫,以及一丝丝不耐。

    元宵敏锐的察觉他心情不好,当下就想躲回次卧,眼角却捕捉到他额上的一道伤口,脚步有些迟疑,想到自己的伤还是步天处理的,也就没躲,只试探性道:步先生,我去给你找两张OK绷?

    步天看着他带点小心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步忻小心翼翼的眼神,忍不住想:真该让步扬教教他怎么演戏,连他这外行人都骗不过,演技真够差。

    好。他点头。

    元宵立马熟门熟路去拿药箱,半分钟后又回到客厅,步天坐在沙发上看美食节目hellip;hellip;美食节目自然是元宵在看的,见状他立刻有点不好意思。

    步先生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学了几道菜,冰箱里有食材,要不中午我试着做做看?元宵走过去,假装不经意道。

    李阿姨是今天早上过来的,带了早餐和晚上做的菜,元宵本打算中午随便将就着吃些,但步天既然回来了,他也许可以秀一波手艺。

    步天没做声,元宵讪讪的摸摸鼻尖,我先替你处理下伤口吧,消下毒有点疼哈。

    其实这点伤对步天来说真没太大处理的必要,以他的体质,最多两天就能掉痂,五天连受过伤的痕迹都看不出。但看元宵已经准备齐全,也就没拒绝。

    元宵处理伤口时很仔细,也因为仔细,他和步天的距离拉得很近。

    步天眉梢动了动,他并不喜欢和人有太近的距离,青年的身上是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倒是不难闻,可这么距离他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另一具身体上热度。

    元宵只穿了一件薄T恤,廉价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过多领口已经变形,大了很多,露出一小片黑白色皮肤。

    准确说,是小麦色和白色,工作原因,他在太阳底下晒过,所以肤色自然偏黑,而没晒到的地方则是他本身肤色,两厢对比,颜色鲜明。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元宵脸晒的黑,平时也没保养,但肤质很细腻,没有毛孔不长痘,瞧着手感还不错。

    他专注的给伤口消毒,眼睛一眨不眨,眼瞳是琥珀色,颜色偏浅且明亮。睫毛不仅长,密,还弯曲,如两把小扇子,看起来有些可爱。

    步天:hellip;hellip;

    他觉得他可能是被步锦程气得神志不清了。

    第29章 现在道歉来得及吗

    步先生你下午还去公司吗?元宵给他贴好创可贴, 顺口问一句。

    步天不免又想到了在公司时的不快,声音淡漠:不去。

    元宵再次肯定他心情不佳,干脆转移阵地:也快到中午了,那我去做饭做菜。说罢, 关了电视人就准备开溜。

    倒是步天视线从他胳膊上掠过, 道:你受了伤。

    元宵忙道:没事没事, 我只要不用力就不疼hellip;hellip;说起来,步先生你之前打晕我给我处理时是不是上了什么特效药,我伤口现在非但不疼,而且已经开始发痒。发痒意味着伤口愈合, 他伤得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嗯。步天言简意赅,起身也往厨房去。

    元宵心累, 这步先生可真是惜字如金,也忒难讨好的感觉。

    不对,现在问题是他怎么也来了厨房吗?

    我帮你洗菜。步天不想坐着, 不想看电视刷网页,只是单纯想找点事做。

    元宵:hellip;hellip;

    原本元宵以为像步天这种大少爷肯定十指不沾阳春水,盐糖不分, 可事实上, 步天洗菜细致且熟练,元宵自己都没他那么熟练。

    hellip;hellip;你怎么会洗菜?他忍了忍, 没忍住, 还是问了出来。

    步天也没看他, 回道:我在国外时偶尔自己做饭。其实并没有,穿越之前他进厨房的次数两个巴掌数的过来,记忆最深的也就唐绘38岁生日前陪着步扬在厨房练习过煮面条,他自己动手经验全无。之所以现在洗菜熟练而且还能做几道简单的菜,还是在游戏世界中学来,黑石村家家户户自给自足,他自己不做饭,只能挨饿。

    哦哦,那比我熟练,你洗好放这里沥水我来切。元宵表示理解,他自己则是拿了菜刀,准备切菜。

    我建议你暂时不要用力。步天道。

    没关系,我左撇子,右手不用使劲。元宵很自然的左手握着菜刀把手,将生菜抓过放在砧板上,利索的切起来。

    步天洗菜的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问:所以右手写字那么丑吗?

    元宵手一抖,差点切着手指,瞪圆了眼睛看向步天。

    步天将最后两片生菜叶子放进滤水篮中,平静的与他对视。

    元宵咽了口唾沫,然后脸上浮现出窘迫,他语气诚挚的问: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借条也可以重新打。

    步天心情忽然又奇迹的好了一分,唇角也不自觉带上些许弧度,他一笑,如冰川融化,春暖花开。

    直面如此美貌的元宵直接看傻了,心脏诡异的快跳了两下。

    不过步天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偏差的很快又收敛起笑容,那一抹笑仿若昙花一现,却深深的烙印在了元宵的脑海中。

    道歉我接受,借条不必重新打。步天将视线移开,转回身去开冰箱,边问:还要做什么?

    小鸡炖蘑菇。元宵脱口道。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快两个小时,主要是元宵忙,步天在旁边只负责递菜和调味料,偏偏主厨元宵还手忙脚乱,倒是步天则更像坐镇军中的大将,一切都相当游刃有余。

    好容易忙活完,元宵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也是步天一直在旁观看,让他一个新手厨师有点紧张,他感觉自己都没发挥好。

    意外的是,元宵掌勺的三菜一汤味道居然都还不错,只是他对火候的掌控不太好,小鸡炖蘑菇稍微炖久了些,汤汁给炖没了,蘑菇有些齁。

    总的来说,这一顿步天吃的还算满意。

    元宵也是真饿了,他再次发挥对得起他一把好力气的食量,进行了一次光盘活动,顺便把饭也给吃光了。

    步天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肚子几眼,也不知道那多饭菜他吃到哪去了,竟也没见鼓起。

    步先生,水果。元宵又端了一盘樱桃来。

    步天:hellip;hellip;

    今天水果只有樱桃,很新鲜,我一颗颗洗的很干净。元宵道。

    hellip;hellip;你不吃?步天见他似乎没动手的意思,问。

    元宵挠挠下巴,不好意思道:我看樱桃的标价挺贵,这么点就好几十,还是你吃吧。

    步天无语,将果盘往他面前推了推,别客气。

    元宵一时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以他这段时间来对步天的了解,步天好像也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他客随主便,摸了两粒樱桃,没多拿。

    步天有些哭笑不得,说他胖还真喘上了,居然还客气起来了。

    不过步天也没继续催元宵吃,他没多少口腹之欲,吃饭一般七分饱,即使面对再美味的食物也能控制,饭后水果可有可无。

    吃了几颗樱桃后步天就没再继续,而是摸出了钱夹,取了一叠红票子出来。

    元宵:???

    兼职费。步天道。

    元宵没接,我都没正式兼职,这钱我可不要。即使今天步天是有让他同步翻译,但那还不到收费的程度。

    步天定定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的回望,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半分钟后,步天将钱放回钱夹,道:那就当你这个月的还款吧。

    不行!元宵立马接话,迎上步天的目光,他正色道:步先生,我们一码归一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兼职拿工资也理所应当,但我不能昧着良心什么事没干还拿你工资。顿了下,他又道:我上网查过,专业翻译人员一般月薪最高也就两万左右,自由接单高级译员可能一单才几千,我无凭无证,你之前还给我那么高的兼职费已经超过平均费用,还贴了一套西装皮鞋,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拿你那么多,所以我该还款还款,这次的兼职费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