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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吊坠还在我这里——江简简简(8)
    许是付杭对这种游戏是真的不怎么精通,又或者是何渠晟的技术确实不错,反正付杭有些越玩越没劲的感觉。

    何渠晟在一旁拿着球杆,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领口的纽扣随意解开了两个,双腿交叉着站在一旁倚着墙,边看付杭那一丝技巧都谈不上的打法边笑。

    付杭在那里笨拙的趴在桌上,一边嘴角带着自嘲的笑,一边抡着球杆,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把它甩出去似的。

    这已经是第三场了,付杭好像还是没找到什么窍门,而看着站在那里游刃有余的人,付杭问道,麻烦能教一两手吗?

    何渠晟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问道,我想再看看你笑话可以吗?

    不可以,付杭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拿着球杆,样子像是有些怒了,指着他问,教不教?。

    何渠晟佯装着举手投降的样子道,教你,教你还不行吗?

    可当付杭几乎被何渠晟包在怀里的时候,付杭就后悔了。

    他感觉就像是被何渠晟掣肘一样,动一下都不行,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免不了和何渠晟触碰,而其中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他的背部一直贴着那人的胸腔,这种姿势热得他脸有些发烫。

    不仅如此,何渠晟的说话声音似乎就在他的耳畔,吐息声有意无意的扫过他的耳朵,痒痒的。

    如果付杭早知道是这种姿势教学,他打死都不会要何渠晟教他,因为这样不自在,也不习惯。

    就在付杭想要挣开何渠晟的时候,何渠晟的手机不偏不倚的响了,手机就放在台球桌的角落那里,付杭瞥了眼联系人姓名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划过一丝愁绪。

    何渠晟的那通电话是魏沁打的,至于魏沁,那是付杭的嫂子,何渠晟的未婚妻。

    算下来,何渠晟和魏沁订婚也有六年了,付杭估摸着可能两人的婚期也快到了,说不准这次老爷子八十大寿就是一个虚礼,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宣布他们两个人的婚期。

    当年何渠晟订婚的时候,付杭正和老太太吵架商量着要改修汉语言文学专业,家里佣人和付杭关系又不好,自然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以至于付杭当时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被所谓的爱情一时间冲昏了头脑,割了腕。

    何渠晟订婚的消息,用当年付杭的话来说,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他一无所有,全凭着何渠晟出国之前的一句等我在硬撑。

    年少的他,不懂得这个世界缺了谁不会死的道理,因为和何渠晟待在一起太久了,面对他的突然离开与背叛,付杭觉得内心不适应也不相信。

    于是逃避现实成了最好的选择,割腕了结一生,说得好听点是一腔孤勇,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为爱迷失自我的二X青年。

    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当他从医院醒过来看到李衾时,他是一脸的呆滞与空洞,然后他说了一句话,就好像理所当然般的,李衾一巴掌直接狠狠的扇了过来。

    那一巴掌把他扇懵了,脸颊上的疼痛与手腕上的绷带合着伙把他拉回了现实,随后病房内能听见的就只有少年的嚎啕大哭。

    说来也可笑,付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同何渠晟在一起过,如果不是,那他们俩个最多了不起属于一个滚床单的关系,连炮|友都算不上,自己到底是为他哭个什么劲?

    不过何渠晟当年有一段时间一直对付杭避之不及冷淡得要命,后来上了床之后,又莫名对付杭好了起来。付杭当时也是年轻,没多想,只是后来何渠晟要出国的消息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付杭当时连夜赶到机场,在机场大厅里找到何渠晟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人望着他,笑得很开心,但随后他就进了候机厅,而在他离去之前,留给付杭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可令付杭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字,成了他同何渠晟那份感情最后的希望,而在一心一意等着他回来的途中,那份希望却被他同魏沁订婚的消息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时他有时间都会给算着时差给何渠晟打越洋电话,两人每天在电话里总说些有的没的,从来不谈何渠晟的突然出国,也不谈感情,只是付杭不知道为何当何渠晟和自己失联两个月后,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沦陷后,换来的是那样的结果。

    医生曾跟付杭说过,他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又因为发现的晚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才回来,算是他命大。

    可是付杭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若只是身体上的伤受得重了些,那心灵上的伤口又该怎么治疗?

    从医院出来后的几个月,都是李衾在照顾他,他不敢告诉老太太,怕她骂,也怕她乱猜。

    而至于那几个月,付杭每天都会去看心理医生,但每次坐在医生面前,面对他们的循循善诱,付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付杭自己内心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过是希望何渠晟可以出现在他面前,他能撕扯他的领口问他为什么不要他,他能够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爱他,他能够歇斯底里的挽留他,他想亲口听他说hellip;hellip;

    可是能听到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爱情的甜言蜜语吧,付杭想过,如果真的那样,何渠晟大概只会说对不起,我不要你了。

    自尊不允许他那么做,也不允许他去像别人诉说那一段谈不上失败的感情,更不会允许他再去希翼会出现一个人像何渠晟曾经那样对他,不会背叛,也不会把他丢弃。

    他充分明白,那种人的存在只是臆想,所以他不开口说话,他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被丢弃的,往往是最喜欢无病呻吟的,因为再也不会出现一个人像何渠晟那般对他,因为他的爱情已经随着那则订婚消息死去了,死在了他年仅20岁的怀里。

    于是后来的几年里,付杭抱着对何渠晟的恨走进了娱乐圈,他抛弃了自己最喜欢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硬生生被董老师指着鼻子骂他傻。

    而付杭自己呢?他明白自己,他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让何渠晟看看自己过得多好,看看自己事业的风生水起,他想让他后悔。

    可当他结婚那天,他看到何渠晟笑着祝福他的时候,付杭突然觉得释怀了。爱情是死了,可人还活着。

    他还有今后的路要走,他还要牵着安清雅的手走完今后着漫长的余生,他还要等着何渠晟结婚给他送贺礼,他还要等着李衾出嫁,他要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另外一个男人hellip;hellip;

    余生还有太多的事情,又何止一个爱情,只是他的爱情确实是死了,死在了那人曾经携着春风的温柔之中hellip;hellip;

    魏沁的电话仿若一个匣子,把曾经那些凌乱的过往全都捣碎了,倒了出来。回头看看还是面目可憎的彼此,付杭一时间没了话,说不出来感慨与祝福。

    虽然他现在能自嘲着和李衾说起当年的头脑一热,能提起自己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当看到眼前这人同未婚妻有联系的时候,付杭还是觉得一阵悲悚。

    那些他原以为已经治愈了的陈皮烂肉如今裂开血淋淋的伤疤,还是让他疼得有些揪心。

    付杭趁着何渠晟接电话的空隙把球杆扔了,佯装着无事同那人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回了卧室。

    那像是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容不得理性去思考,待他缓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卧室那条羊毛绒的毯子上。

    付杭苦笑,这几年的淡然说到底也不过这样,仔仔细细的回想起过去,还是那捶胸顿足的顿痛楚让他感到椎心泣血。

    伯爵靠在付杭旁边,亲昵的蹭了蹭他,像是在安慰什么。

    付杭揉了揉狗头,捧着伯爵那张蠢脸,像是在对伯爵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你曾经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贱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付懂事:我真的不知道以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

    何弱鸡:因为爱情。

    emmm怎么说呢 我跟我朋友分手的时候 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 特别想死 特别难受

    我现在想想自己是真的傻X 真是对不起那时候的自己 嘤嘤嘤 今天啥都不求了 没心情

    第十一章

    那天晚上的饭桌上,付杭还是同往常一样,平复了的心情背后是麻木与无感,简单同老太太交代了一下农庄里的果蔬情况,付杭就直接上了楼。

    晚上李衾同他发了几条消息,大部分是要他对一下明天发布会的稿件与主持人的问答,付杭看着手机屏幕半天,直接给李衾去了通电话。

    李衾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诧异,毕竟按道理来说发过去的工作文件应该没什么问题,喂?怎么了,给你打过去的稿件有什么问题吗?

    付杭沉默了一会儿,只是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付杭拿着手机坐在电脑桌前,明天你过来接我吧,何渠晟回来了我也不好开他的车。

    李衾大抵听出来了付杭的语气中不怎么对劲,却也没拆穿他,只是轻声应了,转而又道,明天化妆师我带到你哪里去吧,八点半的开场,八点之前就要到。

    嗯,付杭听着李衾说着,工作室那边还好吧?听说圈里最近资源挺紧张的,昨天去的急也没问你,有这回事儿吗?

    李衾似乎是刚回家,不知道再捯饬什么,只听见电话那边胡乱响了一阵,别提了,提这个我就来气。你知道唐铭歌吧?就是那个没事儿整天盖房子的那货。

    别人做得是房地产,昱明国际在他手上做得挺好的,我记得前阵子他们好像有个商业楼盘动工来着,新闻上有看。怎么了?付杭道。

    这不是重点好吗?李衾回到公寓,从冰箱里拿出厅可乐,其实说来昱明国际是唐铭歌他伯伯的,不过他伯伯膝下无子,就直接给他了。

    所以重点呢?付杭笑了笑,重点是昱明国际姓唐?

    李衾冷哼一声,这不是被你带偏了吗,重点是,唐铭歌有个弟弟,叫姜菱歌,这个总该知道吧?

    菱歌啊?除了刚拍的《天问》其余的也合作过几次,心直口快的孩子,不过演技不错,对人其实挺好的,但圈里得罪不少人。

    可能不管是不是圈里有地位的、没地位的,只要他看不爽,微博上都会骂,付杭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他挺像刚出道的我来着,不过我是说这个秉性在娱乐圈里很难混来着,弄了半天原来是后面有人捧着。

    这就是重点了,李衾喝了口可乐,长叹一口气,姜菱歌他哥,也就是唐铭歌要给他专门弄家独资的经纪公司,就捧他一个人。资源垄断了一部分,可能他哥也是不会娱乐圈这一块儿,好的坏的全给拿去了。现在我手头上的资源看得我头疼。

    怎么?还有你头疼的时候?付杭打趣道。

    我的哥哥啊,你就别埋汰我了,李衾抱怨着,要不我给你说说我手上这些鬼资源?什么霸道总裁的甜蜜爱人?什么黑道老大的私有娇妻?什么整个世界我只爱你?如果给你,你演一个我看看?

    别,我怕。

    付杭边在电话这边偷着笑,边听李衾抱怨,最让我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叶沈昀前几个月答应我的给我两部剧本,现在被截胡了!你说我气不气!

    付杭听到这里,蹙眉不悦,反问道,叶沈昀亲自给你的消息还是?

    是不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居然鸽我?付杭话都没说完,直接就被李衾打断了,本来是说好的,以他那小子高产的本事儿,两部剧本挺简单的吧。但问题就是他鸽了我?你说我气不气。

    付杭笑了笑,听到李衾没纠结剧本上,只是纠结鸽不鸽她这个问题,付杭觉得安心了。若是真正是剧本被截胡,李衾绝对不会有闲心还在跟她通电话抱怨,早就冲到叶沈昀那里骂娘了。

    所以呢?准备截胡的人是谁?姜菱歌?

    对,就是他。不过这事儿还没准,我联系过叶沈昀了。他说,我们两边开出来的价格他都挺动心的,不过他还要考虑考虑。李衾冷静了下来,仔细跟付杭分析着,要不,你抽时间过去找他一趟?我这边资源抢不过来,也走不开。你不是也正好想休假吗?

    他人不在W市?付杭问道,不过不是我说,他好歹也是ESE娱乐的少公子,怎么就那么能往钱眼里钻。

    他在日本,听说是去疗伤的,谁知道呢,李衾说道,你如果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李衾想着付杭最后的那句话,八卦道,我是听说的啊,ESE最后到底是不是他的其实不好说,传言他爸妈在加拿大那边培养了一接班人,不过这消息是真是假不好说,你也知道那些个娱乐家族,多半都不会正儿八经的出面澄清什么。

    那到时候我去吧,等发布会的宣传任务结束之后我就过去,也当旅游散心了。你也少八卦一点好不好。

    那是怪我咯?我这还不是都为了你,要不是你当着山水的甩手掌柜,这些事哪里轮得着我来操心。

    就在李衾准备继续吐槽付杭的时候,付杭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伯爵朝着门口犬吠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