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判了七年。
车易也被查到,从此深陷性侵未成年人的丑闻。多年以后,这位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的演员潦倒肥胖,幼时疑似被娈奸的消息放出后。
自杀身亡。
自杀前,用自己掌握的惨痛秘辛换来同母异父弟弟出逃的路。
“哥他并不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季嘉言看她掌心的纹路,笑道,“你看这条纹路,贯穿手掌。我遇过的一个师父说,这种人没有心,要么害人要么害己。”
“你看你长得多可爱。”
圆眼小鼻,巴掌大的小脸。
无辜无害。
无情无义。
“你还说没背叛过我。”
“你这种女人,爱过的人可以放弃,不利的记忆全部消失。”
“自我粉饰成无辜的奉献者……将“季嘉言”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一定很有成就感吧,面对那样一个温顺痴情的我。”
“对吧,林稚?”
48、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ΡO-①⑧點℃O℡M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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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就像站在十字路口。
我向左,你向右,明明做了不同的选择,分道扬镳许久。
却还是在心中牵挂,等一个终将相遇的时候。
可是我们忘了,这个星球最不缺的就是离散。
人离开。
心就散了。
你不能叫一盘散沙重建罗马。
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
林稚跪在季嘉言面前,久久不语。她不能想象那样可怕的经历,更无从安慰。他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剖开,不吝展现最耻辱惨痛的一面。
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个时候拥抱和道歉,就像做戏。
多说一句话,都假惺惺。
她厌倦了虚伪的人心,连给自己消罪的机会都不争取。静静听,不肯动,就像一个真正的人偶,精神已经放逐,就连眼神都懒得聚焦。
男生看她乏味的表情,有些愤怒。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年年是不是你的女儿?”
林稚身子往前倾,消瘦的脸颊有些泪痕,那双可爱无辜的圆眼用余光瞄他。
一如很多年前,她偷跑到高年级教室,偷偷看他的样子。
季嘉年,是陶云嫁入季家生下的女儿,他的妹妹。
林稚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季嘉言没回答。
两人注视彼此,从各自的眸中都看到那场夏夜熊熊燃烧的大火。这一世季嘉年不会出世,这悲剧的小生命不需要再遭受来自生父的虐杀。
但是林稚只要一想到他曾举刀向襁褓中的婴儿刺下,那孩子还是他的女儿时,她就不敢认真看他。
季嘉言有多恨那些肆意伤害轻辱他的人,最终就变得多像那些人。
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
更加残忍的方式。
林稚绝对称不上善良,但是她懂,报仇要讲基本法。
一刀是一刀。
一报还一报。
“你要怎么对陶云和宋媛都行。”她抿抿干裂的嘴唇,“放过媛媛肚里的孩子,那是你的血脉。”
知道宋媛怀孕的时候,她不是不恨。
尽管知道季嘉言不会背叛自己,肯定是α干的好事,但她还是嫉妒了——他的基因就是他的基因,α的孩子也是季嘉言的孩子。
她忍了又忍。
终究觉得找未出世的小孩算账不算本事。
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宋媛。
林稚说完,捏了捏僵硬的膝盖。
“至于我,你想怎么做都行。”
“只是别让我妈太难过,她这一世,对你比对我好。”
男生站起来,拍一拍身侧的青苔印,淡淡道,“你根本不懂宋媛。”
“她肚里的孩子,是你弟弟,林稚。”
女孩脸上的淡然裂开,碎成几块。
“不可能……我爸他……”
“你爸还找律师单独留了遗嘱给宋媛和她肚里的孩子,你想不想看?”
林稚猛地抬起头来,定定看他,眼中散去的疯狂渐渐重聚,“别告诉我是你一手策划的……季嘉言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去搞我爸妈!”
他居高临下摸她的头,“可是妞妞,你爸是自愿的,宋媛也是自愿的。”
她打开他手,呸一声,吐了口唾沫。
很瘦的身子剧烈颤抖,牙齿撞得咔哧作响,“不准你叫我妞妞,你他妈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男生蹲下来,拍她脸,有些好笑,“即便没有宋媛,你爸在外面的小三也不少。只是你妈比较厉害,没蛋的全都撵了,有蛋的全都宰了。”
“宋媛在我这,算是保胎。”
他收起笑,“陶云也是……我的设计图就是她偷去给你爸,然后你爸又卖给安和化工。”
“……现在还想留下宋媛肚里的孩子吗,妞妞——”
刻意拖长末尾的两字。
余音如魔鬼低语。
林稚没说话。
像极了刚才被问到季嘉年是不是他女儿时候的男生。
人类的本质,从来是我以外,世界大同。
我以内,神挡杀神。
她和他是一样的人——残忍、自我又善于诡辩。明明是逻辑自洽的利己主义者,又都把自己比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
女孩颓然坐倒在地。
一度以为想起过去,便是成功将自己剖开,从此以后无忧亦无惧——成金刚,铸不坏。但天才是他,魔鬼是他,α,不,季嘉言总有一万种办法让她认识到完全陌生的自己。
也许这个男人的魅力就在于——
让你一层层剥开这身皮囊。
然后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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