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教谕听得目瞪口呆,狎妓?rdquo;
这是真的,那妓女有名有姓,不是捏造。rdquo;洪教谕长叹一气,这案子刘家是不服的,可这火烧得怪,不像是突然起火,那案首又行为不端,与县学师生皆相处不快,没人肯为他说话,官府将他抓了进去,案子没审完,人就不行了,没多久便死在了牢里。rdquo;
那刘家就因为这个案首,与县学有了仇?rdquo;
不仅是这般,rdquo;洪教谕道,那案首的长兄也在县学读书,因着为案首辩护,与县学众生起了争执,厮打时伤了脸,落了个大疤,以后也无法做官了。rdquo;
竟然连着断送了两位读书子弟的前程!rdquo;桂志育大为惋惜。
洪教谕道:刘家以为自家蒙了不白之冤,又断送了子弟前程,一气之下搬出了县城,自立宗学教授子弟,不肯再与县学来往。你如今上门,宗主没见你便是给面子了,不似我当年直接被扔了出来!rdquo;
洪教谕把原因解释了,桂志育还是不太明白,那位刘氏案首到底有没有纵火?rdquo;
不知道。rdquo;洪教谕摇头,也许没有吧,但这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咱们哪里能知道?rdquo;
一桩四十年前的陈年旧案,就算真是冤案,也难以平冤了。
桂志育谢过洪教谕,大失所望地走了。
刘氏宗学学风好,师资多,县学愿意出钱又出力,将好的师资和学风带到县学来。可现在,刘氏并不缺钱,缺的是出一口当年的不平之气,县学不是县衙,怎么能做到?
可惜!
桂志育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郝家书肆的时候,刚好遇上了郝修、苗品和魏铭。
魏铭一眼就瞧见了他,上前行礼,先生从哪里来,可遇上了什么为难事?rdquo;
郝修和苗品都是那等急公好义的人,听见魏铭这么问,再看桂志育面带苦涩,也上前问了他,郝修还道,旁边那家茶馆昨儿刚从景芝运了新茶叶来,不如咱们边饮茶边说事。rdquo;
四人前去茶馆叫了茶,落了座,桂志育把先去刘家又去了洪教谕处的事说了,hellip;hellip;我看这事算是无法可解了!我总觉得刘氏宗学出不了进士,和闭门读书有关,想劝他们与县学相互促进,这下倒觉得是自己冒昧了。rdquo;
苗品和郝修都听得惊讶,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魏铭却并无太多讶异。
他记得前世他在桂志育身边读书,桂志育每年都去刘家想谈此事,但每次都被刘家拒绝以对,看来前世桂志育并没有解开刘家的心结。
但他进学那时,已经又过了好几年,知道当年之事的人越发少了,但若是现在查起来,会不会还能有所收获?
魏铭思虑的当头,苗品在和桂志育说起去查县衙档案之事,hellip;hellip;许是能查出来些什么吧!县尊已经再过些日子就要回省考满,然后进京调任,到时候想查怕也帮不了你了,咱们主簿你们是知道的。rdquo;
知县李帆即将调任,现在已至十月,距离李帆离开之期十分接近。安丘县没有县丞,王复处置之后也没有典史上任,李帆离开后,县衙只剩下一位老主簿管事,老主簿比洪教谕年纪还大,已经到了乞骸骨的年纪,自然是万事不问的。
这情形桂志育也明白,他还抱有一丝念想,郑重拜托了苗品帮他查一查这桩案子的具体情形。
隔了一日,苗品去了趟桂志育家中。正如洪教谕那时所查一样,案卷记录只是三言两语地带过了,显然不愿多提此事。
魏铭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从县衙把此案记录在案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当年县衙对待刘氏一族的态度,也难怪刘氏一族寒了心。
若不是刘春江此人颇为开明,又得知县李帆点拨过几回,仿试大会那次,宋氏酒楼可未必请得到他做考官。
刘氏一族这等闭门读书,不与外界联系,确实很难能考出进士。县学虽然不济,可在人脉上还是有几分益处,就像此次郝修中举,洪教谕就写了名帖,让郝修来年进京会试的时候,拜会一下安丘籍的官员,说不定就能得了关键的指点。
这桩陈年旧案关乎桂志育教书的成绩,更关乎着未来几年甚是十几年安丘县学的境况。魏铭前世虽从未拉帮结派,可若是自己家乡能出更多朝臣,这便是天然的盟友。
魏铭思虑了一番,找到了郝修。
第111章 没法融洽相处
十月的日头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晒到人身上,也未见太多暖意。
郝修将茶楼雅间的窗户关了起来,同刘春江道:县学师生都换了几茬了,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县学?我看人家桂训导是真的想要与你们刘氏联手,你们有什么前嫌,不妨说个明白。rdquo;
县学里能与刘春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郝修了。今岁郝修与刘春江一道进省考举,又一起高中返乡,两人很有些情谊。
魏铭找到郝修,就是想借这层关系,弄明白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郝修特特邀了刘春江吃茶,此处没有旁人,若是这般刘春江还不肯说,就没办法了。
刘春江低头饮了口茶,道:四十多年来都是这样的,刘氏一族和县学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不好?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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