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左看看右看看,弄了一手黑灰,鼻尖上也蹭了不少,却还是毫无头绪。
她转头看着魏铭,见他拾起一块看不出原样的断木,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甚是靠近鼻尖闻了闻,问道,有什么发现吗?rdquo;
魏铭没有出声,蹲下身来又捡起了几块木头。
崔稚以为他有了什么发现,赶忙走上前,魏铭闻言将手上的断木递了过去。崔稚接了过来,上下看了一遍,看不出奇怪之处。
这块木头看不出有什么刻意之处,既没有刀刻,可没有被锯的痕迹,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烧断了的木头,无非是,烧得太黑了些。
魏铭递给她这个作甚?
第180章 纵火人
这木头有什么怪处?rdquo;
崔稚两手把住断木掰了掰,居然将上面一块黑黢黢的残余掰断了,可见昨晚的火势有多大,这木头竟然烧成了这样!rdquo;
崔稚感叹,魏铭看向她,火虽大,但是烧得如此厉害的,也就只有此处。rdquo;
嗯?rdquo;崔稚有些不明,这处有什么奇怪吗?rdquo;
这里既不是风口,也不是被帐子围住的木梁处,为何会烧成这样?
崔稚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些断木。
这时,恰逢一阵风吹了过来。风中除了营地里的焦味,竟还有一丝酒气掺杂。
崔稚立时心中一亮,凑近那断木闻去,有酒味!有人在木头上倒了酒!rdquo;
是。rdquo;魏铭沉声道,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断木附近的草地,崔稚也顾不得许多,跪在地上伸了脑袋去闻,都是酒!全是酒!果然有人纵火!rdquo;
营地是不许饮酒的,朱总旗更是三令五申。那是个谨慎的人,图纸每日绑在胸前不离身,自己是再不会饮酒,更不要说偷偷在营地喝酒!
那么谁会来他的营地喝酒呢?
还是说,根本就是为了纵火故意倒酒?
魏铭却拉她起了身,寻一寻酒瓶。rdquo;
对!rdquo;崔稚一下跳了起来,若能找到酒瓶子,就更有证据证明有人泼酒纵火了!
她立时像吃饱睡醒的墨宝一样,瞪着一双提溜圆的大眼睛四处寻找酒瓶的踪迹。
魏铭看着,心下跟着一松,同她一道寻找了起来。
还真就让两人找到了。
就在营地边缘的一处杂草从里,有一个破碎的酒罐,崔稚甫一瞧见就要伸手去抓。
魏铭赶忙揽住了她。
怎么?还怕我破坏证物吗?rdquo;崔稚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被划着手。rdquo;魏铭垂眸看着她,小心些。rdquo;
哦!rdquo;崔稚仰着脸笑了,我这不是心急吗?多谢魏大人!rdquo;
不必谢。rdquo;
魏铭将碎酒罐拾了起来。崔稚凑上去细细闻了闻,是同一种酒,闻着还有些熟悉!rdquo;
两人不禁对了个欣喜的眼神,崔稚忽然哎呦一声。
怎么了?rdquo;魏铭问她。
崔稚一下站直了身子,一张小脸说不出的严肃认真。
昨晚我追着皇甫家两兄弟过来,走到一个转角,忽然与一人撞了个对面!rdquo;她两条细眉毛挑了起来,我急赶着去救你,那人却往反向跑,我俩一下冲撞到一起,他把我撞倒,他自己也倒进了树丛里。rdquo;
崔稚两条眉毛完全拧在了一起,那个人只呼了声痛,起了身就跑没了影!但我记得一清二楚,他身上有一股酒味!rdquo;
酒味!
是不是正巧就是此人泼酒纵火?!
两人一商量,将破碎的酒罐又放回了原处,起身往崔稚昨日摔倒的地方寻去。亏得崔稚识路的本领甚是不错,漆黑的夜晚跑过的路,也能识得,不多久便找到了那个生了杂树丛的转角。
崔稚只给魏铭看,那人是从营地这边跑过来与我撞在一起的,我被他掀倒在地上,rdquo;她指了指地面,又指向了树丛,那人也没讨到好,摔进了树丛里。rdquo;
白日里,杂草丛生的树丛,有尖锐的细枝,还有一丛混生一处的荆棘,一根根的细刺张牙舞爪。
魏铭打量着荆棘的位置,道:那人痛呼,想来是扎到了。rdquo;
是呀!rdquo;崔稚脸上掩不住的兴奋,他身上肯定有划痕!rdquo;
这样一来,就有两个条件可以锁定纵火之人了!
魏铭脸色也轻快不少,这是他的倏忽引出来的差错,不能让一心想要造出神火箭溜的朱总旗背锅。
两人准备往朱总旗家中报信,路过上次皇甫腾请吃饭的酒店,崔稚往里看了一眼。
上次他们就是在这家酒店吃了一顿安东卫所上水准的海鲜席面,又恰恰遇到了庞波醉酒闹事、庞申前来救场。
当时那庞波还嚷着,要喝五景酿。后来崔稚问过这家酒店的掌柜,全安东卫所,只有这家酒楼经营五景酿,卖的还是大酒罐里高度数的景芝酒,他们走的是景芝镇冯老板的路子。
崔稚看到大堂柜台的柜子上摆放的大罐的五景酿,脚步忽的一滞。
魏铭见她突然不走了,刚要问了怎么回事,就见她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袖子,魏大人,我好像知道洒在营地的酒是什么酒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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