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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三人都奉承起苗安来,苗安只是客气笑笑。

    没两日,张元一到今上面前主动把话说了,今上的态度起初十分波动,你用这烟草,如何不告知于朕?!你可是有意欺瞒?!rdquo;

    张元一可不敢担下欺君的罪名,皇上圣明,贫道万不敢欺瞒,贫道不过是刚刚在药丸中加入此物,怎么敢欺瞒皇上?!rdquo;

    今上却不信他,要把张元一拉出去问罪,张元一吓得腿抖,听今上冷笑,有意欺瞒还想诡辩,你倒是说来,是何人支使你这般?!rdquo;

    若论支使,自然是襄王,张元一差点把这句说出了口,却见不远处的高深走廊下,苗安的身影突然出现,苗安朝他摇头又摇头。

    张元一生生把答案咽了下去,皇上明鉴,贫道跟随您身边多少年,怎么会有旁人支使?!rdquo;

    张元一咬死不说,今上眼看着他被拖到了台阶之下,才突然抬了手,回来。rdquo;

    这一句回来,好像是一刀子隔开了吊在张元一脖子上的绳子,他瞬间活了过来。

    再回到殿里,伏在今上脚下,张元一道,那烟草是神赐的圣物,只是半面在地狱,半面在九天,非是一般人,如何受的住?似那些军户,都晓得次要能强身健体,只要适量即可,您可有不适之说?rdquo;

    今上没有不适,只有服下丹药之后更加愉悦的身心。

    而没有此丸,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精神恹恹,神思不属。

    今上方才,只是试探张元一,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不过张元一只是害怕,却什么都没说,今上见他无人支使,而那丹药又委实馋人,没了张元一,便没了丹药,没了许多乐趣。

    念你初犯。rdquo;今上给下了定论,日后凡是再添金石药草,必得报给朕!rdquo;

    张元一连连道是,出了皇上的大殿,侧头看见高深回廊下的人,苗安早已不见了,换而是苗安身边的小太监,跟他笑着点头。

    成了,蒙混过关了。

    张元一腿脚发软地回了道录司。

    而时刻关注着张元一动向的魏铭,见到张元一稳稳妥妥地回了道录司,心下一凉,今上已经被烟草控制了,换句话说,已经被襄王掌控了主动权!

    想让今上通过认识烟草的厉害,从而主动戒断,看来是不可能了。

    魏铭思来想去,在太子私下的院子,拜见了太子。

    没有太子传唤,魏铭自请要见还是第一次,太子见他脸色不好,问他何事,可是余公处不妥?rdquo;

    魏铭摇摇头,非也,臣只怕,皇上不妥,殿下不妥。rdquo;

    话音一落,太子脸色变了变。敢说皇上不妥,太子不妥,这可是擦着大忌的边角,太子没有太在意魏铭的言语,正襟危坐,魏从微,你仔细说来!rdquo;

    魏铭在这句话里,神思一振。

    太子到底是太子,他和今上不一样,自己到底没有看错了人!

    第518章 暗潮

    魏铭没有办法直接告诉太子所有的实情,他只能用崔稚的话来圆上。

    臣之前在五景酿里投过钱,后来五景酿和西风液合作,臣便认识了福建左家的少东家左迅,此人一直替福建都督府办事,福建丢失一批火器的事情,想来殿下有所耳闻,左迅以做酒水生意的名义,暗中查访这批火器的去向,不想意外查到了烟草,那烟草在流入道录司之前,过了另外一人之手。rdquo;

    太子眼睛半眯了起来,何人?rdquo;

    回殿下,此人真名不知,只知道人称梅九爷,而这个梅九爷正是左迅一直搜寻的,接手了那一批火器的人!rdquo;

    太子闻言,气势一下沉了下来,也就是说,烟草流入道录司,实际上是有人操控,在背后有意为之?!rdquo;

    魏铭点了点头,太子沉默了,半晌,他让魏铭把知道的事都说来,上次朝堂议论此事,是竹院入仕的人,是你安排的吧!rdquo;

    魏铭为了给皇上提醒,自己不好出面,便通过叶兰萧安排了人,太子眼明心亮,看了出来。

    魏铭低头,臣那时只隐隐觉得不妥,后来左迅报信,才发现其中果然另有推手!rdquo;

    那梅九爷又是谁的人?rdquo;

    魏铭没有直接证据,他只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说来,太子自然有手段找人论证。

    等到魏铭说完,室内冰冷一片,涉及襄王,那可是太子的亲叔父。今上没继位的时候,都是皇亲,无缘皇位,还有些寻常百姓的亲情在里头,但如今今上是天家,襄王是臣民,所谓亲情,也都在天壤之别中消散了。

    太子仁善,可他到底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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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回到家中,缓缓叹了口气。

    崔稚今日也是好一番忙碌,京城危机四伏,她开始收紧手中的生意,安顿布置,免得被有心人抓到漏洞利用,今日调整了京城存酒的仓库,五景酿在京城这些年月销售不错,存量着实不少。

    她松了松肩背,问魏铭累不累,我看你浑身都是绷着的,回家来还不松懈吗?rdquo;

    她没提醒,魏铭还没发现,他闻言松了松肩膀,说道,太子并未重来一世,却在我这样的年纪,就要肩负这样的重任。今上糊涂乱事,太子向上不能又忤逆,向下又要一应担责,这担子,不可谓不重。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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