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歌?”
“我发给你,”俞衡直接给他传了个mp4原版,“这是我跟一个朋友自己录的,那朋友是个音乐人,我打工时候认识的。他自己有个录音棚,这歌是他原创,正好那会儿录音棚换了新设备,就邀请我过去跟他合录他的新歌,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吧,这歌最后没发行成功。”
何砚之诧异地看他一眼:“你认识的人还挺多,之前给甜品店打工中彩票,这回又被音乐人邀请去录歌?”
“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容易成为焦点,”俞衡说这话丝毫也不脸红,“我不是专业的,可能唱得不好,你随便听听。”
何砚之把那个mp4导入到软件里,塞上耳机。
这歌是个挺大众的歌名,叫《安静》,歌词也是挺大众的歌词,很直白,也很流畅,不像某些歌曲那样强行拽词,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这歌乍一听,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曲子非常舒缓,几乎整首歌都是低音,俞衡的声音辨识度还是很高,或许因为唱得投入,听起来就格外深情。
这种没什么**的歌如果按何砚之平常的脾性,基本上听不完一遍就关了,但现在这首是俞衡唱的,他就忍不住多听一会儿。
结果听着听着,莫名就听了下去,放完一遍,自动开始单曲循环。
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人陷进去就出不来。
何砚之觉得,这应该不完全是“俞衡光环”的原因,旋律本身也很舒服,优雅的钢琴曲混合着歌声,听一会儿让人浑身放松,内心的焦躁被悄然安抚下来,逐渐趋于平静。
于是,他听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食困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俞衡刚把第三集 《活该》看完,突然注意到旁边没动静了,一扭头才发现某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何砚之整个人倚在沙发上,脑袋后仰靠着沙发背,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俞衡又往另一边看了一眼——某只橘猫也睡得四脚朝天,从某种意义上讲,姿势跟砚总如出一辙。
他忍不住笑起来,当机立断掏出手机给一人一猫拍了“私家珍藏”。
才刚刚戳出雏形的羊毛毡扔在茶几上,俞衡把它拿起来,看到海绵底座上扎着一个猫猫头,应该是“新手练习款”,这猫猫头戳得实在不尽如人意,乍一看好像是那么回事,仔细看就发现哪里都不对称,猫脸一边胖一边瘦,两只耳朵一大一小,旁边还扔着两团黑色的羊毛,估计是准备做眼睛。
俞衡端详它半天,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丑萌丑萌的。
不过,资深手残的砚总第一次能做成这样,估计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俞衡把羊毛毡放回原位,又盯着何砚之看,估计是觉得他这仰着脑袋睡觉的姿势过分可爱,没忍住又偷偷在他唇角亲了亲。
旁边小沙发上睡觉的大橘突然伸了个懒腰,结果伸着伸着,半个身子就探出了沙发外,这货还没睡醒,一不留神直接从沙发上滚下来,掉在地毯上。
俞衡听到动静回头,就看见猫一脸懵逼地爬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它的铲屎官,随即没事猫一样站起身,打着哈欠猫式伸展,往卧室方向吃饭去了。
俞衡:“……”
谁说“猫随主人”的,这种蠢猫,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它主人。
《活该》今晚八点继续连播三集,俞衡早早做好了晚饭,伺候他家雇主吃饱喝足,然后非常欠揍地自己一个人上了二楼书房,美其名曰为下个学期毕设做准备、查资料,实则……激情追剧。
何砚之上不去二楼,看着楼梯方向气得直磨牙。
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住到二层别墅里来呢?
何砚之追悔莫及,自己又不想追自己的剧,百无聊赖之下,还是只能继续戳羊毛毡。
他一边戳一边算着时间,十点多的时候心说俞衡也该看完了吧,可左等右等到了十点半,还不见他下来。
然后才想起今晚“会员提前看”解封,可以多看六集。
何砚之:“……”
艹。
砚总终于等不了了,打开微信给对方发消息:【别看了,快给我下来】
半分钟后,俞衡回:【再看亿集】
何砚之:【你下来看】
俞衡:【我一下去,你又要我陪你睡觉】
何砚之:【??】
俞衡:【听话,自己洗漱睡觉,别等我了】
何砚之:【……】
砚总到底不是个生活不能自理人士,觉得一天到晚绑着人家小保镖也不太好,遂神色复杂地看了会儿手机,然后乖乖去刷牙洗脸。
但洗完了他却没立刻回卧室,轮椅一拐,又回到客厅戳羊毛毡。
这东西,虽然枯燥,但好像有点上瘾。
他折腾了一下午,猫头已经完成了一半,虽然丑丑的,但好歹是那么个东西。他心里有点痒,想今天把这玩意弄完,看了眼时间,心说:再戳半小时。
于是,楼下这个“再戳半小时”,楼上那个“再看亿集”,两人不约而同保持默契,谁都没去睡觉。
结果就是,俞衡凌晨三点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
小保镖瞬间惊呆——何砚之正在跟着教程制作最后一步,给猫头挂件缝上能挂起来的绳,然而这货估计活了三十年也没干过针线活,戳戳乐已经是极限,还没缝两针,就当着俞衡的面把自己手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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