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一脸莫名,心说门口灯坏了,看不着钥匙孔?那不会打个手电吗?
他只好亲自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他就跟门口戳着的小保镖撞上视线——然后发现这货有点不对劲。
俞衡就在那站着看他,居然不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何砚之看了看,发现他拿的是车钥匙。
用车钥匙……开防盗门?
“你干嘛呢?蚊子都飞进来好几只了,还不进来?”
“……哦。”
俞衡这才迈开脚步往里走,何砚之赶紧把门关上,一眼就看出来这货脚步发飘,眼神发木,他抽了抽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我说你这是喝了多少?”何砚之头皮一炸,“你不会是开车回来的吧?”
“嗯。”
“你还酒驾?!”
“嗯。”
俞衡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问什么都是“嗯”,他自顾自地往里走,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
何砚之操控轮椅跟在他身后:“你还能不能行?”
俞衡大概是属于那种“喝酒不上脸”的类型,虽然已经醉得不太清醒了,可你乍一看上去,难以在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暴露了他,何砚之皱起眉:“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
俞衡:“嗯。”
何砚之又问:“难受吗?想吐吗?”
“嗯。”
砚总非常想打死这个“嗯嗯怪”,十分怀疑这小子除了“嗯”已经不会说别的了,试探道:“能忍住不吐吗?”
俞衡果不其然地发出一声“嗯”。
“你大爷的,”何砚之眼皮直跳,“我解雇你了,明天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这回俞衡没立刻“嗯”,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然说:“不行。”
何砚之:“?”
这句怎么又反应过来了?
砚总也不敢确定神奇的小保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头痛道:“你赶紧,喝多了就睡觉去,别睡这儿,回卧室,我可扶不动你。”
俞衡又看他半晌,慢吞吞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
“不是那边,这边!”何砚之气得七窍生烟,“回来啊你!”
俞衡丝毫不理会他,径直回到他自己那间不常用的卧室,一头扎进去没再出来。
何砚之:“……”
这是知道自己身上酒味重,不跟他一起睡?
他无意中瞥到沙发上有一部手机,应该是俞衡刚刚坐下时不小心掉出来的,遂将手机捡起,看到他们宿舍群里有消息。
韩星:【衡哥,你到家没?到了吱一声】
何砚之心说这群家伙还好意思问,气不打一处来地敲字:【说,你们谁把他灌成这样的?我保证不打死你】
群里沉默了好半天,周子臣才发出一声犹豫的辩解:【我们没灌他,是他自己要喝的,他跟费铮都喝多了,费铮明天一早的高铁,我们还担心他能不能起来,劝他少喝点他不听】
何砚之:【所以你们知道俞衡喝多了还让他自己开车回来?出事了怎么办?】
周子臣:【没啊,我们给他找了代驾,亲眼看着代驾接走他我们才走的】
何砚之:“……”
好吧,看来真是俞衡喝多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了。
他在群里说了句“不好意思误会了”,又问:【他到底喝了多少?】
周子臣:【不知道,我们本来说只喝啤的,结果喝到一半,他跟费铮非要开一瓶白的,然后就成这样了】
何砚之叹口气,没再继续聊,决定去看看某个醉鬼。
平常他也经常跟俞衡喝点酒,但对方喝醉还是头一次见,他一进卧室,就看到俞衡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已经睡着了。
他呼吸有些粗重,满屋子都是呼出的酒精的味道。
何砚之凑上前,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又给他盖上被子,把窗户打开三分之一,保持空气流通。
晚上没开空调,他折腾出了一身汗,快要被酒味熏晕了,赶紧回到自己卧室呼吸新鲜空气。
同时忍不住想——至于吗,因为毕业,他跟费铮两人都把自己灌得一塌糊涂?
从没有过铁哥们的砚总表示不能理解。
这天晚上俩人各睡各的,谁也没干扰谁,半夜俞衡被尿憋得狠了,迷迷糊糊起来上了个厕所,还疑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
但他实在不太清醒,也没力气寻根究底,只好倒回床上继续睡。
自从跟何砚之在一块儿,他就很少这么夸张地喝酒了,有朋友约往往是回绝,这回一下子喝太多,导致他第二天直到中午才完全清醒过来,只感觉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居然……断片了。
俞衡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摸起不知什么时候被何砚之放回来的手机,一开群就是费铮的几条语音:“俞衡啊,我现在非常后悔,我刚从高铁上下来,头疼了我一整路。”
俞衡也回复语音:“好巧,我现在也头疼得要命,昨天就不该听你的开那瓶白的。”
费铮:“是我要开的吗?我怎么记得是你。”
俞衡刚打算否认,余光突然扫到房间门口有人影,一偏头就看到何砚之,对方一脸严肃:“小兔崽子,皮痒了你?喝成那德行你也不怕自己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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