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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到十八个的时候已经开始累了,做到二十六个就彻底阵亡了,果断在地毯上躺平:“不行……六十太多了,我肚子好酸。”

    “那不叫肚子……那叫腹肌。”何砚之仍在继续,借着“仰卧”的空档断断续续地说,“你哥一口气能……做六十个,你女孩子……要求低点,四十吧,一分钟。”

    “你杀了我吧!”俞微开始哀嚎,“根本不可能做那么多啦!”

    “四十个,你都拿不到满分,”何砚之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你说你哥十项全能,你咋啥都不行?是不是他太宠你了?”

    俞微居然振振有词:“女生要是什么都会,还要男生干什么?这是给你们表现的机会啊。”

    何砚之:“……”

    他竟无言以对。

    他终于在做完六十个以后停下来,仰躺在地上缓了口气,看一眼手机上掐的秒表,时间还是远远超了。

    算了,他要是再年轻五岁,说不定能追上俞衡。

    何砚之躺在地上休息,俞微又问:“当明星都这么累的吗?还要天天锻炼?”

    “当明星累不累,取决于你对自己的要求高不高,”何砚之闭上眼,“当然了,一般不用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他又歇了一会儿,爬起身上平衡杠——这东西已经彻底沦为跑步机,两边的杠早被俞衡拆了,控制面板架在正前方,跟寻常的跑步机没什么两样。

    无非长一些,占地更多一点。

    起初他还借助支具的“助行”模式来偷懒省力,后来被俞衡发现就不让他用了,只能完全靠自己。

    对他来说,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甚至举铁都是好的,最累的还是训练腿。

    他一个瘫了半年的残疾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种程度,付出了多少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俞衡也很辛苦。

    跑他是跑不动了,“跑步机”变成了“走路机”,平板上计步的数值不断增加,左侧有一个“最佳记录”,他每次都会尝试挑战这个记录,不断将它刷新,从最初的几十几百步,到现在的13882。

    正常人用计步软件,一天计个一两万步也不成问题,那但多半都是断断续续的,一次性走上一万步还是很累,要是赶上身体素质不行的,估计能直接累趴下。

    何砚之把耳机插在平板上,循环着那首俞衡分享给他的mp4。

    这歌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魔力,顶多能让人沉下心,不浮躁——长时间的走路非常枯燥,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他这边慢慢进入了状态,便没人陪俞微聊天了,她非常无聊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很快对那面大镜子产生兴趣,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几条何砚之给她买的小裙子。

    何砚之用余光扫到她的举动,不由被吓了一跳,忙说:“哎!别在这儿换!”

    “安心啦,我穿着睡裙呢,”俞微拿起其中一条,按在自己腰间比了比,“明星哥哥觉得哪条好看?”

    何砚之:“……哪条都行,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别在男人面前换衣服。”

    “知道知道,我哥教过我的,”俞微把那条裙子穿上,这才把睡裙撩起来,对着镜子转上一圈,“可惜没有同学约我出去玩,你们也都好忙,想穿裙子都穿不出去。”

    何砚之扭头看她:“为什么没人约你出去玩?”

    “暑假快结束了,他们都忙着补作业呢,”俞微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上次好不容易约到几个,结果变成一起去麦当劳写作业。”

    何砚之心说去麦当劳写作业那可太惨了,想想都心疼,无奈道:“怎么不让你爸陪你?”

    “他才不去咧,他整天除了撸猫就是撸狗,邻居家的二哈都已经认我们门了,隔三差五就‘走丢’在咱家门口要吃的。老爸做饭那么难吃,喂狗的零食倒是精心挑选,比人的饭还贵。”

    何砚之:“……”

    懂了,俞衡和他爸是一脉相传的宠物控。

    这毛病可能是伴Y染色体遗传。

    两人正聊天聊到这儿,俞微忽然兴奋起来:“啊,我哥回来了!”

    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何砚之戴着耳机,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过看时间俞衡确实该回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给导师打工,整天泡在实验室,好在导师人比较好,不是什么天天使唤他们996的魔鬼,允许他们不忙的时候晚一点去,早一点回来。

    现在刚过四点半,俞衡已经到家了。

    看样子今天格外清闲,他回家前还有空跑了趟超市,一进门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妹妹:“来,快给咱家那位爷把提子洗上。”

    俞微出屋的时候没关门,何砚之把音乐调小——这句话他听见了。

    于是“这位爷”一脸得便宜还卖乖,非常不屑地没搭理。

    半个月前他们从单承那里“度假”回来,泳游确实游了个爽,提子却没吃过瘾。单承家的提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特产,又大又好吃,可数量不多,一共就那么三斤。

    第一次给他们吃,何砚之吃了半碗就下去游泳了,结果再上来的时候,剩下的提子全进了俞衡肚子,最后一颗被他以“舌吻式”送进何砚之嘴里,还美其名曰“特意给你留的”。

    何砚之没觉得这吻有多甜,就觉得小保镖贼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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