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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砚之撑了二十五天,终于等来了网剧杀青。

    说实话这时候他已经连自己换衣服都困难了,胳膊完全抬不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每天收工后回到酒店,硬撑着跟俞衡视频或者电话,还得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不能露出破绽。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感觉浑身都是僵的,关节好像生锈了一样,非得忍着疼活动好久才能活动开。

    砚总觉得自己大概是达到了演技的巅峰。

    以一己之力,骗这么多人,他都快佩服自己了。

    杀青宴这天,他还是到场了,毕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杀青宴,不去怪可惜的。大部分人都喝多了,他却没怎么喝,一直清醒到最后。

    他要赶早上六点的飞机回忻临。

    由于头天晚上玩到很晚,将近凌晨两点才散,何砚之索性一宿没睡,也没告诉别人自己买了机票,出发前给一群喝高的发了短信,然后自己拉着行李去机场。

    清晨五点的机场还很清净,天已经亮了,但不是透彻的样子,夜晚残余的潮气还未被阳光驱散,空气中湿漉漉的,只有同样赶最早一班航班的旅客在附近活跃,稀稀拉拉,完全比不上白天。

    起飞前,何砚之给俞衡发了消息,什么都没说,只拍了自己的机票给他。

    他本来想打字的,奈何手指不太听使唤,眼睛也有点聚不了焦。

    他并不确定俞衡是不是会来接他。

    如果没来,那他是不是还能独自撑到回家,他也不太有把握。

    但他现在已经没空想那么多了,直接在座位上闭上眼,并麻烦空乘落地了一定要叫醒他,不管他睡得多熟都要叫醒他。

    俞衡看到消息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因为头天在实验室熬夜,今天他不想去得太早,就定了八点的闹钟,准备起来吃个早饭,收拾收拾,九点再过去。

    八点他准时被闹钟叫醒,掐掉以后顺手打开社交软件看了一眼,就看到何砚之发来的消息。

    时间显示的是两个多小时以前。

    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是机票。

    俞衡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回了个“?”,等他点开大图,看清机票上的时间和地点以后,瞬间明白了什么,猛一个翻身坐起,飞快敲字:【你回来了??】

    紧接着他意识到何砚之应该还没落地,再顾不上其他,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把被子和被子里的猫一起掀开,几乎是飞奔去了卫生间。

    小幸运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抽风,疑惑地“喵”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滚。

    俞衡光速刷牙洗脸,随后早饭也不做了,什么都没拿,揣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就出了门。

    何砚之昨晚没告诉他要回来,他便把这当成了某人给他的惊喜,一时间巨大的喜悦充斥在他心间,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七十天,终于可以不止通过电话和视频,而是在现实中看到活生生的何砚之了。

    小保镖觉得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高兴并充满期待过,只要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何砚之,他就浑身充满了活力,哪怕昨天在实验室累得要死要活也丝毫不能拖慢他去接人的脚步。

    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猛地想起什么,一头扎进路边卖早点的小店:“给我来两个加肉,两个加菜,再来两杯八宝粥。”

    他扫码付款一气呵成,很快拿着一兜早饭回到车上,继续往机场开。

    这么早,何砚之肯定没吃早饭,在飞机上估计要睡觉,也不大可能吃饭。

    六点的航班,如果不延误,应该马上就要落地了。

    俞衡无比激动地赶到机场,停好车后又看了眼何砚之发的机票,直奔航站楼接机口。

    这个点机场人已经开始多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生怕错过某位即将抵达的明星,又想他是不是进行了什么伪装,会有谁陪着,是好找还是不好找。

    等五分钟没见到人,他试着打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那应该是还没到。

    俞衡耐心下来,安慰自己说两个月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十分钟吗。

    终于,人群中出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何砚之拖着行李箱,正低头往这个方向走。

    俞衡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周围一切自动虚化,眼里就只剩下那一个人。他没敢大声喊对方的名字,只抬高手臂冲他招手。

    因为太兴奋,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什么是一个人出来的,为什么身边没跟着其他人。

    像冥冥中有种感应似的,他招手的同时,何砚之也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何砚之看到他,先反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快步朝他走来。

    俞衡迎上去,直接将他揽进怀中。

    两人久别重逢,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偏偏吐不出一句,俞衡紧紧把他箍在怀里,从千言万语里挑三拣四,正想问一句“怎么回来得一点征兆都没有,要是没看到消息就错过了”,突然感觉怀里一沉。

    何砚之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了他身上。

    俞衡心里“咯噔”一下。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对方双眼紧闭,眼底乌青,脸色却惨白。同时感觉到他浑身异常的热,还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花露水味。

    五月底的天气,周围都是穿着半袖的人,何砚之却长袖长裤,浑身裹得严实。可即便隔着衣服,也阻隔不了高热的体温——俞衡伸手在他额头一摸,只感觉热到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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