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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西历新年,所以这种感觉被放大了好多倍。

    他觉得无趣,就任性地关了店门,上楼之后,回到所谓的家,却发现更加空虚了。

    人果然不能空虚,一空虚就会记起一些事,记起来之后心就会疼痛,痛得无法呼吸。

    谢庆躺在沙发上,用胳臂遮着脸。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可能需要救护车。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门铃好久没有响过了,以前还有收水电费的,自从水电费可以跟银行卡绑定之后,他都快忘了自家门上还有个铃。D_A他挣扎着去开门,然后看见了安臻。

    那一瞬间,谢庆想放松身体,然后让眼前这个人的肩膀支撑他。

    「你们不是要在那里过夜吗?怎么又回了呢。」谢庆问。

    安臻说:「他们还没回呢,我一个人先回来了。」他侧头,「我先到了花店,结果门关了,你又偷懒了。」

    「嗯……」

    「你啊,没有人监督果然是不行的。」安臻说。

    谢庆没有再说话,安臻也没有。

    安臻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谢庆还是没有招待他的打算,就说:「我就过来看看,我走了啊。」

    谢庆这才回过神一般,他匆忙地拉住安臻的胳臂,说:「你说想跟我在一起,这话还算数吗?」

    安臻低头看看放在胳臂上的手,说:「当然算数。」

    安臻抬头,看见谢庆笑了笑。

    笑得真勉强啊,安臻心想。

    原来寂寞真的很可怕,可怕到想要另一个人来陪。

    是谁都无所谓。

    第4章 我们交往起来吧

    安臻看着谢庆。过了很久,他才说:「你不要有负担,试试看吧,如果还是不行,想继续当朋友或是变成陌生人都无所谓。」

    谢庆错愕了:「你……」

    安臻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说:「不必勉强自己。」

    谢庆艰难地问:「那你呢?」

    「我?」安臻缓缓眨眨眼,才说,「我很好啊。」

    谢庆几乎以为他要笑了,但是他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我也没有勉强自己。」

    谢庆突然握住他的手,有点激动地低喊:「安臻。」

    安臻回握,说:「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吗?」

    谢庆的身体僵硬了一会,然后笑了,慢慢地拉他进来。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改变了。

    总是要改变的,如果总是处在那种悲哀的状态实在太可怜了。

    谢庆现在的心情好像小学时参加运动会,起跑之前站在跑道上总是很紧张。怕错过了裁判的发令,浑身上下绷得紧紧。可一旦冲出起跑线之后,什么紧张啊、害怕啊,就都忘了。那个时候眼里就只有终点了。

    然后两个人算是正式交往了吧。

    安臻的活动范围从花店扩展到了谢庆的家里,但也仅限于客厅。平时没有见面的时候,两人会发发短信啊,打打电话啊,关心一下对方。

    这样就叫谈普通的恋爱吧,除了谢庆短信的内容之外。

    「小白长得很像他哥哥,为什么呢?」

    「大雁秋天要飞到南方去,为什么呢?」

    「一辆计程车在公路上正常行驶,并没有违反任何交通规则,却被一个员警给拦了,为什么呢?」

    安臻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知道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处。

    谢庆和安臻都没有对王锦程他们说什么,但是杨简一眼就看出来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场。

    王锦程擦擦汗:「你的灵敏度真高啊。」

    杨简说:「实践出真知,熟能生巧,懂吗?」

    谢庆立刻就把安臻拉离杨简,说:「小臻臻,你以后离他远点,小心被污染了。」

    杨简说:「我对安臻这种类型没兴趣,我比较喜欢你这种活泼型的。」

    谢庆立刻双手抱胸,说:「不要!」

    杨简低头扶额:「算了,你这种只有安臻肯喜欢了。」

    谢庆笑嘻嘻。

    杨简推推王锦程,说:「还楞着干什么,人家正是甜蜜期,我们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

    王锦程兀自碎碎念:「怪不得那天玩得好好的突然要回来,原来是蓄谋已久,抛下我们,真是有同性没人性……」

    「好了好了,不要介意了,跟我走吧。」杨简拖着王锦程的衣领把他带走。

    谢庆看两人走了,转过头来对安臻说:「小臻臻,我们去约会吧。」

    安臻点点头。

    「去哪里呢?看电影好不好?」

    安臻点点头。

    「看什么电影呢?恐怖片好不好?」

    安臻继续点点头。

    「……小臻臻,你好乖啊……」

    于是他们就去看了恐怖片,于是安臻就很后悔。

    「小臻臻,你看你看,那个吊着的死人后面还有一台摄影机。」

    「小臻臻,你看你看,那颗头像不像一个西瓜?」

    「小臻臻,你看你看,那个人长得是不是很像王锦程?」

    安臻很无语。

    安臻可以沈默,但是前排的观众受不了了。

    「同志,你能不能看电影的时候不要说话?」

    谢庆抓抓头:「不好意思啊。」

    然后他小声地对安臻说:「他怎么知道我是同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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