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来了。”店小二怯懦的递过来一盆水。
钱喜忍着痛,吸着气,将小臂放了进去。
附近的李大夫也赶了过来,带了一盒烫伤膏,简单交代了几句,姚绮梅派人送走了他。
“唉!肯定会留疤的,先上药吧!”章丽丽嘲弄道。
姚绮梅和周巧蝶看了章丽丽一眼,没有说话。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更何况钱喜还未曾婚嫁,若是留了疤,以后难免会遭夫家嫌弃,很可能因此被休。
章丽丽此举行为恶劣,手段粗糙。
众人心知肚明她是故意弄翻的汤水,现在她还出言讥讽,一时间都有些瞧不起她。
金子打开药膏,小心翼翼的帮钱喜涂药。
“好疼好疼好疼,金子你慢一点。”钱喜咧着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章丽丽站在孙萍身后,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颇有些幸灾乐祸。
余长歌盯着钱喜胳膊上的水泡,不发一语。
在这异世,余长歌几乎没有朋友。
她记得很深刻,在赵家,众人嘲笑她的时候,只有钱喜愿意站出来帮她;在云吞台也是钱喜帮了她。
余长歌很珍惜钱喜,她是她的朋友,可章丽丽却故意烫伤了她。
余长歌心底怒焰高涨,她想毁了章丽丽。
“长歌,我们先回去吧!”钱喜上完了药,小声恳求。
她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很想扇章丽丽一巴掌,又顾忌她们人多势众,只能忍住。
余长歌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
她低着头,修长的羽睫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钱喜受了伤,想回家处理处理伤口,姚绮梅也无法拦着,面色讪讪的让他们走了。
章丽丽还想说什么,边上的孙萍忙拉住了她。
她撇撇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等余长歌钱喜离开后,姚绮梅才发了火。
姚绮梅埋怨章丽丽搞砸了她的计划,章丽丽本就不服双人行动让姚绮梅领头,两个人讥笑了几句,不欢而散。
周巧蝶皱着眉,跟姚绮梅去了姚家。
余长歌让余家的马车送钱喜回家,她带着桃蕊,想去章家的铺子附近转转。
章丽丽弄伤了钱喜,余长歌想帮她报复回去。
章家做玉石生意,就在鸿运酒楼旁边的两条街外。
连通这几条大街的巷子,名叫窄巷,顾名思义,巷子狭窄,马车过不去。
余长歌走进窄巷,打算绕近路过去。
暗处盯梢的黑鳞和青鸾,发现有人在暗中窥视余长歌。
远处,左边屋顶上有两人架好了弩箭,右边的墙内也有五名拿着长剑的黑衣人,他们虎视眈眈。
小巷的两边有几个小乞丐,穿着破烂的棉衣,浑身脏兮兮的,见有人过来,忙伸手讨钱。
他们的手肿的萝卜头似的,有的还生了冻疮,在流血。
“姐姐,我的父亲冻死了,求姐姐可怜可怜我,给点银子,让我安葬了父亲吧!”一个女孩巴巴的望着余长歌。
她身旁的地上躺着一个破布盖住的人,那破布油腻不堪,上面还有些烂菜叶,散发着酸臭味。
破布下的身形是个大人,佝偻着身躯,了无生机的样子。
余长歌看的心底不忍。
她微微皱了眉,回头暗示性的看了桃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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