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你给钱多冲喜,你愿意吗?”余长歌微微眯起眼睛,随意编了个问题。
在古代,人若是久病不愈,却有冲喜一说,人们相信喜庆能赶走厄运,带来好运气。
桃蕊害钱少爷昏迷,她去冲喜,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钱家家境富裕,也可以找其他门当户对的小姐。
桃蕊呆愣愣的看着余长歌,怔了半晌,傻傻问道,“小姐,那我还能常回余家陪你吗?”
她没有直接拒绝。
余长歌笑了,“桃蕊,钱家没让你冲喜,你去吧!好好照顾钱少爷,他好了之后你再回来。”
听到余长歌的话,桃蕊颊上一红,她低着头,没再说话。
余长歌命红萝给她拿些银子,又送了些上好的药材,钱喜的手臂被烫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带些药材总归能用上。
之后,余长歌就让桃蕊跟金子走了。
送走了桃蕊,落英苑里似乎清净了几分。
余长歌批上斗篷,带红萝去找余文。
余文在牡丹房里用了饭,便早早去了书房,他接到余长平的书信,说他在南燕结识了一位富商,还是对方主动找上的他,想跟余家合作。
余文仔细猜度想了一夜,现在打算去回信。
他前脚踏出后院门,就遇到了余长歌。
余长歌穿的件青灰色的斗篷,里面也是素色的襦袄,一身素净的打扮,远远望去亭亭如荷,她面色温婉,黑眸澄澈纯净,不沾染尘俗。
“父亲,有件事,我想和父亲商议一下。”她言语轻柔,姿态娴雅的施礼。
余文捋着胡子,越看越满意。
他的女儿长歌,真真是大家闺秀。
吉祥在书房内上好茶果,慢慢躬身退了下去。
余长歌脸上浮现淡淡的忧伤,“父亲,阿姐昨夜去了,这丧礼的事?”
“长歌,余长安她不识好歹,自己不去死就算了,还作孽想杀害你祖母!”余文眉头一皱,面色不豫,“这种孽障,丧礼不丧礼的就算了,随便葬了吧!这事你不用操心,周氏会去办。”
余长歌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复杂情绪,“父亲,阿姐的丧礼还是简单操办一下吧!这样,我们才有理由和赵大人提退婚的事。”
她低着头,想起了余长安死前说的那些话。
余长安是害死她娘的凶手之一,余长歌要她死后也遭人唾骂。
余文愣了愣,恍然大悟,“是啊!长歌你说的对。这借口不错,就是赵大人也不能拒绝。”
圣元百姓重孝道,亲人离世,终归需要些时间缅怀。
余长歌年龄尚小,赵士轩却二十多了,余家不愿拖累他,想让赵家退婚。
他摸着胡子,思前想后了一番,决定按照余长歌的意思跟赵弘毅说说。
在余文心中,赵士轩跟九王是没有可比性的,如果能嫁给九王,哪怕是姬妾,都比做赵士轩的正妻强。
余长歌眉目沉静,闻言不惊不喜,她端起茶盏,押了一口。
余文想着先解决了此事,再回来写信,便急匆匆的赶去了赵府。
再有七天就过年了,退婚的事年前解决比较好。
余长歌见目的达到,带红萝去往松寿院。
路上,她经过青云苑,瞧见宋冬走了进去,他脚步慌乱,问诊箱合上的地方还夹着根药草,显然来的匆忙。
余长歌唇角勾起,她假装没看见宋冬,心情极好的去给老夫人请安。
余长安的死,给周琴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她一夜之间病倒了。
莲子莲心收拾完余长安的尸体,也来青云苑伺候周琴,刘妈更是衣不解带。
可周氏还是病恹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
宋冬眼底划过一道晦暗莫名的光,他攥了攥手,恭敬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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