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看到那簪子,心底一凉。
前面牡丹两次出手相助,余长歌已默认她是站在周琴对立面的人,可现在……
难道牡丹也是周琴的人?
她垂下眸子,不愿意推翻自己的信任,只得继续沉默着,暂时压下自己的疑惑。
余长乐看到簪子,愣了愣,她上前一步将簪子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迟疑着告诉余文,“爹,这簪子,是我送给长歌的,可是我没有在里面放毒药。”
余文也怔住了。
从柳儿的房间里搜到的毒簪,是长乐送给长歌的,那,到底是谁下的毒?
吉祥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精壮的妇女,那妇女面色惊恐,惨白着脸端着一个小盆,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
“老爷,李婆子有事想禀告。”吉祥低声道了一句,又立刻退了出去。
李婆子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将小盆和篮子放在地上,“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因为着急,她出了一头的汗,跪下的时候汗水递进了盆里。
李婆子连忙往后退了退,从竹篮里拿出一具猫的尸体,继续道,“老爷,因为昨晚的鸡蛋羹老夫人他们都说好吃,所以老奴打算在做几份备着。就刚才,我刚把鸡蛋打好,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猫跑过来舔了几下,虽然我马上把猫赶走了,但这鸡蛋都不能要了,正想着要不要喂给这猫算了,猫就死了。”
这是……是有人想毒害老夫人,毒害余家人。
余文听完李婆子的话,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猜想。
没等他在深思,绿衣丫鬟骤然道,“是柳儿!柳儿一大早就鬼鬼祟祟溜进了大厨房,我还以为她去偷吃什么了,没想到她竟然……”
柳儿昂起头,惊慌失措,“杨儿,你跟踪我!”
杨儿怒视着柳儿,“幸好我跟踪了你,不然死的就不止一个小少爷了!”
周琴也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走上前来,她拎着柳儿的衣裳,大声质问她,“谁?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一个粗使丫鬟,根本没那个胆量毒杀我余家所有人!谁?到底是谁让你那么做的!”
余文黑脸阴沉如水,他恶狠狠的盯着柳儿,“贱人!说,谁指使的你?”
柳儿看到周琴,脸色猛然间就变了,她后退着挣脱周琴,跪下磕了好几个头,“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
她磕的用力,额头上皮都破了,沁出鲜血。
磕完了头,她抬起脸朝余长歌的方向,喊出一句,“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自尽了。
柳儿一连串动作迅速而自然,像是演练过很多次,流畅的余长歌都没反应过来。
她倒在地上,温热鲜红的血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就将她胸前的衣裳浸透。
那猩红的一团,染成一朵花儿的形状,凄美极了。
室内骤然静默。
连李秀秀的哭泣都停顿了一瞬,余长礼也惊呆了。
她凝着那团血污,恍惚间想起那次,余长歌为了救她,肩膀中箭的事来。
最先回过神的是周琴,她声色俱厉,“余长歌,是你!一定是你威胁了柳儿的家人,让她给长义下的毒!你怎么如此心狠,毒害了长义还想嫁祸给我们长乐!还有,老夫人平时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去害老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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