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余长歌点亮蜡烛,她环顾了一圈,地面很干净,旁边还有香火等物。
余家的祠堂显然也有人时时打扫,几案上未染尘埃,她随便拿起一个蒲团,寻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思考着种种可能。
从最初,牡丹在余家房外提醒余长歌,到昨夜她从自己手中拿走那对金簪,她都像是在帮助她。
可现在呢?
人证柳儿已经死了,唯一能证明余长歌清白的簪子在牡丹手中,她会跳出来吗?
余长歌抱紧自己,靠在了旁边的廊柱上,陷入了沉思。
毒杀余长义和老夫人的罪名,一旦坐实,就算她有元珏在背后撑腰,余文也很难保住她。
以后,余长歌在余家,将很难得到他人信任。
余长乐,想让余家人痛恨余长歌。
松寿院。
宋冬正在为老夫人诊治,他旁边站着余文。
“怎么样?宋大夫,这是怎么回事?”余文忧心忡忡,“我娘她没什么事吧?”
宋冬低垂着头,眼底翻涌着莫名的光,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半晌后,才平静道,“老夫人只是乍然之下太着急了,一口气没上来,导致了昏倒,没什么事,等会儿我开个方子,吃两剂就好了。”
没事就好。
余文放下心来,捋了捋胡子,将宋冬请到一边,“请。”
宋冬施了一礼,跟着素梅出去了。
余文帮老夫人掖了掖被角,低声吩咐孙婆婆照顾好老夫人,便皱眉走了出去。
松寿院外,跪着李秀秀和余长礼。
李秀秀还抱着余长义的尸身,她一直等在外面,只求余文还她一个公道。
见余文出来,李秀秀立刻磕起头来。
“老爷,是周琴害死了长义,求老爷给我做主啊!”
她声音激动,夹杂着恨意。
余文抿紧了唇,没吭声。
他作为余家一家之主,虽然不管后院之事,但也知晓女人之间存在的争斗。
李秀秀刚开始是周琴的丫鬟,母凭子贵升为夫人后,一直和周琴不和。
两人之间明争暗斗那么多年,李秀秀认为周琴害了长义也情有可原,可如今柳儿死之前说了,是受长歌命令毒杀的长义。
“秀秀,那件事,你告诉长歌了吗?”余文忽然问道。
他神情古怪,半弯着腰,压低了嗓音。
李秀秀抓着他的手,哀求着余文,“老爷我没有说。不是大小姐做的,是周琴啊!周琴害死的长义。”
听到她的话后,余文又恢复了正常,他收回自己的手,沉吟了一会儿,朝旁边的随从招了招手。
“你们四个把三夫人送回锦绣园,没我的命令,不要放她出来。”
他吩咐完,看了眼余长礼,又补充了一句,“该送到锦绣园的配额不要忘了送,让他们好好照看三夫人和四小姐,另外,送一副上好的棺木过来。”
李秀秀不敢置信,她站起来要去抓住余文的衣裳,却被余文闪躲开。
“老爷,老爷你怎么能这样!”李秀秀愤怒大喊,“长义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去,老爷!”
有人上前拉住李秀秀,拖着她往锦绣园走。
余长礼同样哭喊着,被人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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