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注视着他们远去,他心里默认了此次是周琴动的手,想嫁祸给长歌,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计较也不能让周琴一命赔一命。
年下了,长安死了,长义也去了,余家不能在出事了。
再者,余文亲情观淡薄,在他心底,只有有用和没用一说,长乐能结交到权贵,给余家带来富贵,很有用,而长义是他儿子,未来也只是继承他家业的,没了长义还有长平。
何况长义已经死了,两者相较,权其轻,他没必要为了李秀秀,去得罪周琴。
不过,长歌同样能为他和余家带来好处,所以他得去警告一下周琴。
是以,余文也给周琴和余长乐下了禁足令,不许他们出来一步。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已近午时。
祠堂里,余长歌斜靠在廊柱上,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元珏一袭紧身黑衣,如羽毛一般,轻飘飘飞进余家祠堂。
他日以继夜的忙碌,狠命压榨自己,终于在昨夜将那批兵士收入囊中安排妥当。
打发了太子派来的人后,他连夜赶回福城,只为尽快见到他的长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几年没看到他的长歌了。
身在半空,尚未落地,元珏就瞧见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余长歌,他轻轻一笑,弯腰搂起了她。
元珏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抱着余长歌,仿佛她是一块易碎的珍宝。
旋即,两人飞身离开。
藏身暗处的青鸾黑鳞笑了笑,没有跟上去。
福城城西某处院落。
袅袅炊烟升起,炉灶里火苗烧的正旺,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正在灶前忙活。
他手法干净利落,快速将一条鱼除去鳞片,清除脏腑,洗净入锅。
处理完了鱼,他拿起刀,目光对准了砧板上的肉和其他蔬菜,他姿态认真专注,不像是做饭,倒像是在雕琢艺术品。
小厨房里烟火气息浓厚,西厢房里却一片温暖静谧。
上好的银炭烧的室内温暖如春,洁白的云锦被轻薄柔软,覆盖着余长歌娇小纤薄的身体。
她迷迷糊糊中醒来,肚子里咕噜噜乱响,显然是饿了。
鼻尖飘来浓郁的香味,水煮鱼的鲜美,糖醋里脊的清甜,辣子鸡丁辛辣诱人还有菠菜等散发的清香搅和在一起,刺激着余长歌的味蕾,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余长歌坐起身,发现自己不在余家祠堂内,她微怔了一瞬,熟悉的草木香味便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她身前。
“饿了吧?”元珏俊脸上满是笑意,他端着一杯水,递到余长歌唇边,“先喝点水润润喉。”
灶火上还煲着一锅汤,他发觉余长歌醒了,便直接过来了。
元珏眉眼深邃而唇色绯红,古铜肤色的他穿了件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黑衣,但这身衣裳却并没有埋没他的好身材,越发衬的他肩膀宽阔,蜂腰长腿,丰神俊朗。
余长歌惊讶不过一刹,她快速打量了元珏一眼,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茶水温热,刚刚好能喝。
余长歌垂眸,小口小口喝的缓慢。
上次分别后,她以为能长久不用见到元珏,还曾欢喜过,如今又见到他,她心底说不出的抵触。
自己这次应该是被掳来的,不知道余文的人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派人找她。
元珏凝视着余长歌,她喝水的样子矜贵而优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像只猫儿。
茶水将她的唇瓣润的晶莹,望上去就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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