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小姐本人好像不喜欢元珏。

    田嫂本是个守本分的人，但元珏是自己的主顾，又对自己好，田嫂就想帮帮忙。

    “小姐，这水煮鱼不错。”田嫂笑着帮余长歌布菜，介绍道，“鱼是从怀河里新捉的，鲜的狠，你尝尝好不好吃？”

    元珏闻言，喝酒的手顿了下。

    他知道余长歌爱吃鱼，因此最先做了这道鱼汤。

    田嫂问的也是他想问的，他不动声色的望着余长歌，心底生出几分期待。

    他希望她能称赞它。

    余长歌眼光转动，她澄澈的眸子望向田嫂，轻声问她，“这鱼汤是你做的吗？”

    她眼睛生的很美，黑眼珠大，望着人的时候干净纯粹，让人不忍心撒谎。

    田嫂看到她那样的眼睛，顿时就迟疑了。

    余长歌垂下眼帘，慢条斯理的喝汤。

    她鼻子灵敏，就算嗅到田嫂身上沾有鱼汤的气味，但元珏身上却有鱼的腥味，还有微量的血味，他衣服上头发上的气味更杂乱，囊括了饭桌上所有的味道。

    田嫂的迟疑，更让余长歌笃定，这顿饭，是元珏做的。

    真是没想到，元珏长的俊朗，身处圣元九王的高位，原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谁成想他会做饭，还做的那么好吃。

    不管其他，单这份鱼汤，就肥而不腻，鲜美异常，很合她的口味。

    “还不错。”余长歌喝了碗汤，笑着评价。

    热汤让她的胃里面暖暖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几分。

    元珏虽让人讨厌，但田嫂善良淳朴，她的好意余长歌不忍去拂。

    元珏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旋即，又若无其事的放松，继续喝了起来。

    一顿饭很快过去。

    余长歌吃了饭，求元珏送她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回去挨饿受冻？”元珏笑的嘲弄。

    他依旧生气，气她下手打他。

    余长歌抿唇，倔强的昂着头，“那是我的选择。”

    比起待在元珏身边，受他的羞辱，余长歌更愿意去祠堂里挨饿受冻。

    最起码她自由，还有的选择。

    元珏被她呛声，气的不轻，但他又不想在跟她争吵。

    他俯视着余长歌，想到她刚吃饱饭，左右也无事可做，便抓住她的手，带她出了院子。

    权当饭后消消食，散步好了。

    余长歌由他拖着，她小脸上含着层薄怒，却无可奈何。

    两个人走着好好的，元珏忽然又停下，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银面，戴到余长歌头上。

    他动作看上去粗鲁，实则小心翼翼，轻轻将丝线绕过她的乌发，系好。

    他的长歌，元珏不想给其他人看。

    余长歌不明白他莫名的抽疯是想干嘛，她脊背僵硬，整个人像个木桩子，破罐子破摔一般任元珏侍弄。

    弄堂里渐渐起了冷风，余长歌闷声闷气，跟着元珏往前走。

    他腿长，迈的步子也大，走起路来像阵风。

    余长歌身量娇小，她小跑着跟在他后面，跟的很辛苦。

    她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元珏什么时候停下，这一路就像她的真实写照。

    在元珏面前，她永远是被动承受者，没有一点自主选择的权利。

    走着走着，余长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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