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不想看元珏吃饭,气鼓鼓的去院子里玩雪。
田嫂伺候元珏用饭,趁余长歌不在的功夫,她小声告诉元珏,“主子,女人是要让着哄着疼着的,余小姐脾气倔强,但还是个心软的人,你多哄哄她,说不定就成了。”
元珏若有所思,他沉吟着,问田嫂,“怎么哄?”
他平日一直都让着她,难道还不够疼她?
田嫂无奈,俯下身耐心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元珏。
余家。
余长义的尸身在他死的第二天,被余文命人收敛,入棺,下葬。
对外只说,突染恶疾,不治而亡。
老夫人昏倒后,再醒来就一直没精神,听说余长歌被关进祠堂,她思索了许久,也没跟余文说情。
周琴和李秀秀被禁足,白莲和牡丹也都静悄悄的,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红萝按时给祠堂里的余长歌偷偷送饭,她偶然遇到过牡丹的丫鬟,但她没理会他们。
因余长歌被关,翡翠琥珀留在落英苑也无事可做,便被周琴派去了兰苑,照顾牡丹。
牡丹临盆在即,身边多个人总归是好的,翡翠琥珀又是老夫人房里的,她没有拒绝,收下了。
余长乐也格外安静,她在筹谋一件更大的事,如果做的好,余长歌将死无葬身之地,是以,她没有过多关注余家祠堂。
余文忙着和余长平联络,吩咐他跟南燕的商打好关系。
余家上下一派安静祥和,每个人都忙碌着,等待着过年。
元珏和余长歌在巳时出门,他们没有坐车,两个人披着加厚斗篷,带着两个下人就出发了。
余长歌带着帽子,狐毛将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
她戴着手套,脚上是鹿皮靴,膝盖上还裹了狐皮护膝,走一会儿就热的想出汗。
她弯腰笨拙的揪着自己的护膝,想脱掉它。
“在不脱我要热死了。”她抱怨着。
“雪那么深,不穿护膝,你膝盖冻伤了怎么办!”
元珏怕余长歌冻着,不让她脱。
两人正争论着,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路过,余长歌眼睛一亮,巴巴跑上前去。
到了跟前,她才想起,自己没有钱。
她咬唇望着晶莹剔透的糖稀,红润饱满的山楂,咽了口口水。
在现代也有冰糖葫芦,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机会吃到过。
元珏凝着余长歌的背影,她抬头专注盯着糖葫芦的模样,不像娇贵的猫儿,倒像馋了的狗儿。
他忍着笑意,命人买了两串。
人来人往的集市边,他们俩站在路边。
元珏帮余长歌脱去一只手套,然后拿掉她的帽子,把自己的银面给了她。
余长歌咬了一口糖葫芦,山楂的软和糖稀的硬交织在一起,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元珏手势轻柔,低垂着头,认真整理着她的长发和斗篷,防止她把头发和狐毛吃进嘴里。
余长歌吃着糖葫芦,瞥了眼元珏,忽然道,“你讨好我也没用,我说了不喜欢你,就不会喜欢你。”
她撅着嘴,莹润的唇瓣边还沾着一小块山楂的碎屑,看上去可爱极了。
元珏盯着她的红唇,忽地笑了,“把糖葫芦给我吃一口。”
余长歌愣了愣,手放到了背后,“不给。”
元珏凑到她脸前,他把住她的后脑,眼睛里闪着调笑,“不给我吃我就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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