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皱着眉,应下了余文的请求。
“周氏你残害余家子嗣,罪该致死,念在你为余家操劳多年的份上,将你禁足青云苑。你何日能悔改自新,何日我在放你出来!”余文沉声宣布。
他瞧着跪在地上的余长乐,想了想,还是出言宽慰她,“长乐,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余长乐叩首后才站起,“爹,奶奶,长乐有错,甘愿领罚。我会连夜赶往云来寺为四夫人祈福,但求上天垂怜,四夫人能安然无恙。”
她态度诚恳,表情真挚,看的老夫人叹息不已。
“你愿意去就去罢,山上冷,你多带些衣物去!”老夫人叮嘱着。
余长乐施礼道谢。
周琴狼狈跪地领罚,和余长乐一起退出了余家正厅。
两人走时,顺势带走了大厅门口的花婆子,却被眼见的余长歌瞧见。
她轻轻笑了笑,偏头示意房梁上的青鸾跟上去。
今夜除夕,本应阖家团圆,一派欢乐,余家却遭遇流血事件。
余文很头疼,但牡丹的孩子保住,白莲又有了身孕,他也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现今丑时,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和心理都有些疲惫,余文当下也没多留余长歌吃年夜饭,挥挥手,众人也便散了。
老夫人和孙婆婆带走了牡丹的一双儿女,由孙婆婆照看孩子,余长歌能安下心。
杏儿为将功折罪,将刘妈的碧玉手镯上交给了余文,而后想和牡丹的丫鬟朵儿一起守夜,照看牡丹。
翡翠虽然证明了她自己的清白,可是也因此越发可怜牡丹,她甘愿留下来陪伴尚未度过危险期的牡丹。
琥珀原本也想留下,翡翠和她商议轮流换班,她也不在坚持,打算随余长歌回落英苑。
余长歌离开兰苑前,不太放心牡丹,就又去了一次她的卧室,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宋冬一身青衣,正坐在床边为牡丹诊脉,他衣摆的位置绣了几株竹子,正如他的人清隽挺拔。
他背对着门,余长歌看不见他的神色,却瞧见他细长好看的手指,搭在牡丹因怀孕偏圆润的手腕上,一瘦一胖,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余长歌不动声色的站在卧室门口,她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宋冬的指尖还停留在牡丹的腕间。
余长歌若有所思。
宋冬的目标难道不是周琴,而是牡丹,可宋冬来余家那么久,她怎么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牡丹房间内的香味?
扫了一圈室内,余长歌看到牡丹床头柜边放了一个汤碗,从里面她嗅到红枣人参等益气补血的草药味道。
看样子,宋冬是想救牡丹,他们两个之间,难道是……
余长歌只想到一种可能。
宋冬人长的俊秀,看样子不过二十三四,而牡丹年轻貌美,保养得体,说她二十也有人相信,他们俩站在一起,倒很相配。
余长歌眼睛微亮,她出声试探,“宋大夫,四夫人的失血过多,我虽然帮她缝合了伤口,可今夜她能否渡过危险,能否醒过来很难说,希望宋大夫帮忙守夜照看照看。”
宋冬正望着牡丹的睡容发呆,被余长歌一喊才回过神,他干咳一声,快速收回手指。
“在下为四夫人诊脉时,也发觉她脉搏虚弱,正思考该用何汤药,不想大小姐就过来了。”宋冬解释道。
余长歌含笑,“那就劳烦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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