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花厅,众人或坐或站,抱着看戏的态度,耐心的等待着裴承的搜查结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余家和人分成了两拨,商和夫人们两两三三的围在一起,聚在花厅的左半边,右边则立着余文和余长乐。
左边热热闹闹的小声交谈,右边则死一般寂静。
“先前周氏在宴席上告诉我们,说裴大人会亲自来公布余文做官的消息,我们看到裴大人来的时候都当真了,谁知道,大人竟然是来抓人的,真笑死我了!”
“我说这孩子怎么都生下来快七天了,才举行宴席!按周氏那话里的意思,余文怕是提前就知道裴承会来,打着为孩子庆生的名号,实际上是为他自己庆贺呢!”
“嗤,余文不是说了嘛,是周氏疯了才胡言乱语的,疯子的话你们也信?”
“周琴疯了?疯子会说出那种话!他余文真以为我们傻了不成?”
他们说话尽管刻意压低的声音,但还有一些字眼落到了余文的耳朵里。
他铁青的脸,逐渐开始发黑。
外人的嘲讽毫不留情的扇在余文的脸上,余文死死盯着余长乐,眼神里带着杀意,很不得直接打死她。
太丢脸了!
他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周琴和余长乐今日把他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呼吸粗重,为了忍住怒火,余文将手指捏的嘎吱作响,胡子也跟着颤抖不已。
余长乐脸色苍白,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余文的眼睛。
方才她怕裴承搜她的身,情急之下,她偷换了书信,还把曹榕儿的书信吃进肚子里毁尸灭迹,此刻静下心来,余长乐后悔极了。
现在书信没了,跟曹榕儿去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来回最少也要七八天,等到那时候,余文不知道剥了她几次皮了!
这是余长乐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花厅不远处的凉亭里,余长歌垂眸端坐着,她捧着杯茶水,怡然自得的吃茶,赏景。
她欣赏着自己筹谋后的好戏,满意的弯起了唇角,笑的像个得意的小狐狸,奸诈而狡猾。
“好了,现在能说了吧!”钱喜双手托着下巴,翻了个大白眼,“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点都看不懂!”
余长歌放下茶盏,朝钱喜摆了摆手,“过来。”
钱喜瞬间咧开嘴往余长歌身前凑了凑,她脸上的表情,跟将要吃到骨头的小狗一样,如果她后面能有条尾巴,恐怕会摇的正欢。
余长歌轻笑一声,将事情细细告诉了钱喜。
余长歌听说京城来信给余长乐之后,就预料到有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
余长乐在京城结识了一位曹尚书,而据余长歌所知,京城只有一位礼部尚书姓曹,而那位曹尚书坚决拥护的圣元皇子是太子殿下。
前福城知府赵弘毅是太子元锦提拔上来的,赵弘毅因叛国罪倒台后,福城大大小小的官职全空了下来,太子殿下为了避嫌,将官职任免一事交给了元珏处理,但他自己虽不能再重用自己的手下做福城知府,但在其他小职位上,还是能塞上一两个自己的人。
而这,恰好给了余长乐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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