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裴承的手下搜到了那张票据,呈给了裴承。
“大人,是在书房里搜到的。”
裴承仔细查看了票据,确认无误后,缓步走回余文面前。
“余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面容严肃,声音清冽。
余文神情慌张而羞愤,他弯着腰向裴承求情,“大人,大人草民根本没见过这个东西,不知道它是什么,请大人明察啊!”
他点头哈腰的样子格外可怜,看起来确实像一个不知情的人。
裴承的眼神却没有半丝涟漪,依旧沉声下达了命令,“带走!”
衙役们上前,蛮横的拖住余文。
余文眼见裴承不讲一丝情面,忙又把求助的眼光望向余长歌。
“长歌,长歌救我啊!”
拉扯中,余文的衣衫被扯破,露出里面的狐皮短袄,他拇指上的扳指也跌落在地,摔成两半,然后被来往的衙役们踩进泥土里。
余文很恐慌,他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说的好好的,裴承来宣布他当通判的消息,变成了裴承怀疑他包庇罪犯姚志成?为什么所谓的证据能从余家搜出来?
他真的想不明白。
他知道残害兵士是重罪,不花银子不走关系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身,丝毫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
“长歌,长歌你求求他!救救我,长歌救我!”余文死命的朝余长歌大喊。
他嚎叫着,被衙役们粗鲁的拖走。
余长歌面上带着焦急和怜悯,重重的朝他点头,意思是她会尽力。
等裴承押着余文离开,留在余家的众人,似乎终于能放开胆子了,他们眼里冒着精光,脸上带着看到精彩大戏的激动和兴奋,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余长乐勉强撑起笑脸招呼众人,“各位,我父亲绝对没有包庇他人,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余家。”
章泽和夫人刘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讥笑,章泽咳嗽了一下,笑道,“长乐小姐你放心,我们相信余老弟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包庇犯人的事来。”
以章泽对余文的认识,他敢保证,余文那种惯常见风使舵的,不会也不可能包庇姚志成,他恐怕躲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多谢各位的信任。”余长乐赔笑,“余家遭遇飞来横祸,就不强留大家了。”
“嗯,长乐小姐费心了。”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了对余家的同情,对余文的信任后,抬手都准备告辞。
余长歌想了想,她含笑上前,“今日之事让各位担惊受怕了,希望大家能多多包涵。另外,多谢各位能前来为长宁长生庆贺。”
余长歌这句话说的诚恳,态度和姿势都很礼貌。
余长乐想把大家关注的目光放到余文入狱一事上,余长歌偏不如她愿。
她就是要把今日之事闹的满城皆知,让众人提起通判一职,就会想起狼狈的余文。
果不其然,她提到庆贺二字,余长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怒视着余长歌,却又顾忌着余长歌嫡女的身份,不敢在众人面前训斥她,只得跺跺脚,吩咐品竹书棋送。
等一众人消失在余家后,余长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她炮弹一样冲到余长歌面前,抬手就要扇她,“你个贱人!害了我娘不够,还要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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