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最终没行拜师礼，红狐却留了下来。

    她说自己在年前就受元珏所托教导余长歌，如今来晚，余长歌不拜她，也无可厚非，但她依旧要教余长歌。

    对此，余长歌没太放在心上。

    她最近忙着做荷包。

    元珏曾要余长歌做件衣裳送他，只是她不通女工，当初无奈应承下来，如今元珏在信上重提，她不得不早作打算。

    衣裳太难，余长歌从荷包做起。

    料子是桃蕊选的，花样是请红萝画最简单的，她就负责在上面绣花，绣的是最简单的红花绿草。

    “针线活最考验人耐心，你先学这个也好，要杀人，就不能急躁。”红萝拈着瓣橘子，边吃边道。

    余长歌不理她，自做自的。

    正绣着，红萝走了进来。

    “小姐，周氏的罪定下了，三日后，午后问斩。”

    闻言，余长歌放下了针。

    周琴的所作所为，被人曝光后，她注定难逃一死，结果推到现在才下来，可见余长乐从中使了不少手段。

    “三小姐求她的教导先生救周氏，那位文先生听说后，昨日连夜去了县衙，要跟裴大人密谈。只不过，裴大人拒绝了。”青鸾忽然传音。

    余长歌笑了，她端起旁边的茶杯，将里面的水浇到炭盆上。

    烧的旺盛的炭火发出滋滋声，冒出一阵呛人的黑烟，而后，沉寂下来。

    她盯着那堆湿哒哒的炭出神。

    良久，才收回视线。

    “我去送送她。”余长歌笑了，唇畔笑意清淡，如清风拂面，带着点点舒畅和得意。

    仇人终死，余长歌很开心。

    “你要送仇人上路？也好，要杀人，就不能心慈手软。”红狐笑吟吟的跟了上来。

    余长歌假装听不到她说话，她收拾了一下，披了个软毛披风，带上红萝，朝衙门而去。

    衙门里，裴承早已打点好一切，见余长歌过来，直接命人带她去见周琴。

    周琴所在的位置，在大牢最深处。

    这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墙壁上布满血迹脏污，地面上老鼠蟑螂来回乱窜，它们随处可见，一点都不怕人。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周琴所在的牢房。

    整个牢房内，只有一堆黑乎乎的草席，周琴躺在上面，原本粉色的衣衫破烂的看不出样子，连颜色都不能分辨出来。

    “余小姐，大人说周氏恶毒，要严刑审问，我们前几天可是问出了不少好东西，裴大人让小的问问您，您要看看吗？”带路的官差赔着笑脸问。

    余长歌摇头，“不用了。”

    周琴自作自受，她报了仇，其余的她不想多过问。

    “那小的就先出去等，有事您喊一声即可。”小官差想了想，打开牢门，退了出去。

    红狐瞥了眼角落里的周琴，啧啧两声，走到一边去了。

    红萝尽心尽力，始终不离余长歌身旁。

    余长歌缓步走进牢房，在周琴面前停下脚步。

    陷入昏迷中的周琴，早在收到余长歌要来的通知后就被人想法子弄醒，如今见她靠近，一下子昂起头，就去咬余长歌的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