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说完后,站在楼上的王恒刚才的笑脸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不过他倒是忍得,不仅真的将这些随从撤走了,还回到了二楼。
但是等池渊和三皇子坐下后,二楼的还是没有别的人来,反倒是坐在对面的王恒似乎在频频向他们这边望过来。
过了一会,刚才那传菜的小二一脸十分为难地走了过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池渊也好像猜出了什么,果然那小二苦着脸道:“二位爷,对面的公子刚才将小店里几乎所有能点的东西都点了,现在集市也已经关闭了,实在是买不到什么可以做菜肴的东西了,所以现在酒楼也只能挂上打烊的牌子了。不过那位公子让我告诉二位爷,他点的这些菜都是给二位爷亲自点的,请二位爷过去一叙,他好亲自赔礼道歉。”
池渊听到这话实在是有些惊讶了,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想请他们一起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方应该猜不到两人的身份才是。
想不明白的池渊忍不住又看向三皇子,或许他知道什么。
这时纪凌风看到一脸乖巧,一副完全跟随他样子的少年,刚刚还有些冷然的神色转眼就温柔了许多。
其实他也很好奇王恒为什么态度变化这么大,他又从未见过自己。
不过王恒这个人倒是有些用处。
纪凌风如今太子的地位看上去十分稳固,但也并非没有不安定的因素。
他的父皇一直以来都对他并不满意,当年立他为太子也是因为嫡长子,还有外公的压力。
但是自从他的二弟纪景辰逐渐长大后,父皇这些年偏心偏得也更加厉害了。
而纪景辰的母亲正是父皇最宠爱的王贵妃之子,也就是说纪景辰是这个王恒的外甥。
王恒的父亲也就是齐国公当年也是开国功臣之一,受赏了封地,但是因为在淮北也就是襄北王封地和京城的交界地带,虽然有兵权,但是毕竟不像襄北王还有着抵御外敌的压力,所以兵权很少,只有五万左右。
不过因为离京城近了些,这五万兵权亦是如鲠在喉,侧卧难安
。
父皇为了拉拢对方,多年前就将齐国公之女王研娶为贵妃,并且宠爱有加。不过这些年来,这出戏码做得越来越真了……
若是纪景辰只有这齐国公的势力也就罢了,一个齐国公纪凌风还不放在心上,但是纪景辰这些年却花了不少心思与一些清贵学者交好,端着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样子,在朝中清流宦官的名声也越来越好。
更是和左丞相一派暗中亲近了起来。
而随着父皇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扶植左丞相一流的派系,所以纪景辰在朝中也有了一些威望,这才是纪凌风有些在意的。
但是在之前,他对于这个位子并没有那么偏执,他很清楚,他生来就是嫡长子,天潢贵胄,这位子无论如何都有人帮他争,只要他稳稳当当地站住了,这位子都得到他的头上来。
不过现在,纪凌风是发自内心,想走上那个位子了。
东宫太子,还没有全部的把握得到他想要的人。
所以这时听到小二如此说话,他在心中凉凉地道,既然非要送上门来,那就这样吧。
见三皇子好像并不计较和对方吃饭,站了起来,池渊也就无所谓了,经过了一天的运动,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至于多一个心思颇多的陪客,只要不打扰到他,他也并不会在意。
看着两人向自己走了过来,此时的王恒见事情如他所料般进行下去,不免也有些得意。
自从自己三个月前闹市纵马一案之后,王恒就被父亲关在家中闭门思过,直到十多天前才放了出来。
这三个月,王恒过的可是日月无光,暗无天地,父亲甚至连院子的门都不准他出,而且身边稍有些颜色的丫鬟、小厮也被父亲全部都弄到了别的院子里。
王恒闷地发慌,一本书都看不下去,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了皇帝的四十大寿的日子要来了,他才求着父亲让他出门,为皇上送贺礼。
他这几个月的安分果然让父亲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最后也同意了他去京城祝寿。
不过到底出发的日子有些晚了,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于是王恒紧赶慢赶,终于提前了十多天的日子到了这里。眼看还有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京城,他也放下了心,同时也记起自己本来的目的,这次一定要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潇洒几回才是正理。
所以王恒原本准备在这天宁镇休息几天,毕竟是京城附近的城镇,还是颇为热闹的,而且他还要在京城呆上至少个把月的时间,根本就不用着急。
他就包下了镇上唯一的酒楼兼客栈,准备好好地解一解这三个月的像囚犯一样被关押在屋子里的百无聊赖的郁结之气。
就在他刚刚舒心了不到一会的时间,就看到有人和他作对来了。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练家子,刚才王恒坐在雅间里却将对方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登时就明白了,这人还是个高手。
所以他不由得有些在意起来。
这从小练武的人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府上培养的侍卫。
因为内力心法之类的东西极为难得,唯有底蕴深厚的人家才有。
如果是平民百姓,谁敢这么和他叫板,即使是在京城中,王恒也要让手下的人将他一顿好打,不过见对方并非是普通人,王恒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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