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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乐初小区楼下,池知弈帮乐初解了安全带,也道了晚安,却在他手搭在车门上时,突然伸手握住了他手腕。
在乐初不解的眼神注视下,池知弈从手腕往下牵起他的手。
乐初手上的茧很多,尤其是右手的拇指食指及虎口。
低头看着乐初的手,池知弈紧抿着唇,动作轻柔地在他虎口处揉了揉。
乐初睁着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池知弈的动作,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最后池知弈在心里叹口气,抬头看乐初,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轻声问:
“是不是很疼?”
池知弈有很多想问乐初的,想问他那么小就要学雕刻,被磨出|血泡后疼不疼,年少成名,一边要忙着拍戏赶通告,一边要继续雕刻,这些年有没有好好休息。
乐初的前经纪公司青誊压榨艺人的事情,池知弈也了解一些,这些年乐初就像是一块砖,哪里赚钱往哪儿搬。
演电视剧、参加综艺、演电影、开演唱会、跳舞……乐初是一样不落。
而从池爸的口中,池知弈也知道,东辞很多作品包括千里奔袭,都是最近几年完成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池知弈才心疼。
他甚至无法想像,乐初是怎么在忙成陀螺的时候,完成千里奔袭那么大一座木雕,而且完成度还那么好。
如果说以前他对于乐初只是喜欢,那现在,他更多的心疼和敬佩……
乐初自然知道池知弈指的是什么,他本想笑着说一点都不疼的,不过在看见池知弈现在的表情后,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乐初看着池知弈,扁了嘴,委屈巴巴地开口:
“现在不疼,当时可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
疼是真的疼,在小豆丁时期,乐初没少捧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去柳玟面前哭唧唧地撒娇。
乐初的爷爷东坚虽然把他当做心肝宝贝,但是在雕刻这件事上,丝毫不让,对他和对他几个关门弟子一样的严格,甚至是更为严苛。
手练出泡了不能也不能偷懒,也不能隔着柔软的布料握刻刀或者戴手套,因为会影响手|感,血泡破了贴一块创口贴继续……
每当有人抱怨,他爷爷就会说:“万事开头难,等血泡好了成了茧,新茧变老茧就不会疼了,忍一忍就过了。”
乐初还记得自己五岁时,有天早上醒来因为手腕疼赖床不起时,他爷爷严厉的目光及话语。
最后五岁的乐初,还是捂着手腕,双眼通红泪眼婆娑地起床了。
当然了,那时的乐初吃早饭时抱着他妈柳玟的腿,哭唧唧地撒了好一会儿娇。
对于东坚的严格,不是没有学生受不了苦心生抱怨,但是一看乐初小小年纪,人家也一视同仁,也就没话说了。
本来乐初已经习惯了,现在也过了疼的时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池知弈轻声细语这么一问,他突然就觉得委屈和疼了。
就像是遇见了伤心事,别人不问你还可以自己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别人一关心,你就突然控制不住眼泪了。
对上乐初可怜巴巴的眼神,池知弈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他那一双雾蒙蒙的眼里,又软又酸。
在乐初的注视下,池知弈牵起乐初的右手放在唇边怜惜地吻了几下。
池知弈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池知弈的动作让乐初怔了怔,最后反应过来心止不住狂跳。
说实话,在一起也有这么久了,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现在池知弈只是简单的亲了亲他手,但乐初却莫名被他这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动作,撩得脸红耳热。
池知弈看乐初,放软了声音:“还疼吗?”
回过神来,乐初飞快地抽回手,随后忍着满脸的羞意慢慢把左手伸到池知弈面前,在池知弈的注视下结结巴巴地开口:
“这、这只手,也疼……”
几个字说完,乐初好险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池知弈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着脸红得和煮熟的虾有的一拼的乐初,无声地笑了笑。
手下微微用力,池知弈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拉,直接对着那张唇吻了上去。
吻上去的那一刻,池知弈在心里发出一声喟叹——
他的小少爷啊,怎么这么惹人心疼……
…………
最后乐初下车时,整个人感觉是踏在云端,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要回家好好缓缓。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不知道放空了多久,乐初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他神情恍惚地拿出来一看,就见是池知弈给他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让他早点休息。
乐初来了一点精神,回:【好的!池先生你也早点休息~】
发完之后乐初又想到一个事情,又赶紧补充:
【对了池先生,我就是东辞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尤其是公司和林清姐他们。】
为了他爸妈,乐初不想掉马,让公司把这件事当做炒作的噱头。
【还有叔叔那边,你也先不要说。】
池知弈回消息很快:【放心吧,其他人不会还知道,我爸那边,等下次回去,你亲自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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