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不知道这只酸与是不是沉睡的时间太久导致脑掉有些锈住了,它就像其它鸟类一样,并没有用爪子撕扯猎物的习惯,只低下头,伸长了脖子张开长满了利齿的鸟喙过来叨。
看着可能有些笨,但其实速度快到来不及躲闪。爪尖穿透皮肉勾在骨缝里,藤原久感觉自己的半个膀子都要被扯下来了,鸟喙在头顶投下阴影的时候,藤原久甚至还没成功的把自己从酸与的爪子上摘下来。
就在酸与低下头的时候,洁白的野兽也向陨星一般势不可挡的扑到了它的面前,张开利齿向它弯曲的脖颈咬了下去。
酸与的头颅一顿,六只眼睛一齐转向斑,野兽就瞬间恍惚起来。
长发的女人离去的背影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听到他的呼喊声还侧过头来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跟他说着什么。
“——久哥!!——老师!!”少年声嘶力竭的拼命呼喊忽然打破了那些飘散在记忆里的呢喃,白色的野兽眸光一厉,就干脆直直的撞在了酸与的身上。
于此同时,藤原久手中凝出长剑,金色的暗芒闪过,就直接将酸与勾着他肩膀的爪子硬生生的砍了下来。
然后,他整个人也失去支撑直直的朝着地面坠了下去。
斑转了个身子和酸与分开,他撕掉了酸与的一大把羽毛,抽身的时候也被爪子挠了一下。
血淋淋的伤口挂在身上,但却无暇顾及,只是还没等他俯冲去接自由落体的人类,他就感觉后肢一沉,藤原久手中抛出锁链勒住了他的后腿,来回荡了一下就灵巧的翻身将自己甩到了斑的背上。
“不能让它使用精神攻击!”看到兄长和猫咪老师暂时脱离了危险,拖着的场静司爬到屋顶的少年来不及松上一口气就从口袋中掏出了许久未用的弹弓,瞄向半空中挥动着羽翼的酸与,斩钉截铁的说道。
“必须想些办法才行。”少年咬紧了牙关急切的想到,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按了一下,紧接着,一柄木制硬弓被不由分说的塞进了他的掌心里。
在他们攀上屋顶的时候,的场一族的门人也一刻不敢耽搁的取来了的场静司的破魔弓,只是由于诅咒侵袭,以往顺手的好像第二生命的弓箭此时拿在手里竟然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你的玩具可没有那么远的射程。”的场静司深吸了一口气才在少年的身后站定,抓起他的手掰正他的手指让他握住硬弓。
“……的场先生?”夏目贵志吃惊的偏了偏头,却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见长发除妖人绷紧的侧脸。
蛛纹一般的印记勒进他的皮肉,鲜血一股又一股的渗出来糊满了他半张脸。
流失的血气还有透过衣服也能感觉到的高温,无一不在彰显着男人的虚弱,但即使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这个让他感觉到莫名和畏惧的除妖人依然漫不经心的轻轻笑着。
“肘、腕要与肩平齐,集中精力,看着目标。”的场静司帮少年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握着他的手拉开弓弦,箭尖指向在半空中的酸与,在少年耳边低沉的笑道:“吸一口气,然后,看准时机……”
在屋顶上的少年和除妖人拉开破魔弓的时候,藤原久也把酸与的爪子从自己肩头拔了出来。
除妖人和少年能够想到的事,藤原久和斑也一样想到了。他把酸与的爪子随手一扔,然后拍了拍白色野兽的头顶,说道:“这东西是在太烦人了,你能再亮一点不?”
“不用你说。”被迫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令斑有些烦躁,他十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就再次向酸与扑了过去,将一腔愤怒都倾注在尖爪和利齿之上,不管不顾的与它打做一团,逼得酸与不得不瞪着六只眼睛,一边干扰一边攻击。
就在斑再一次被挨了酸与一爪子后,洁白的野兽突然人性化的咧了咧嘴,下一秒,斑额头兽纹忽然光芒大盛,闪光弹一样的银色光芒就在酸与的眼前炸开,刺眼的光芒劈开了整片夜空,晃得酸与头上的六只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而恰恰是着短暂的一瞬间,裹挟着强大灵力的破魔之箭离弦射出,裹挟着煌煌威势直接贯穿了酸与的翅膀。
藤原久也跃到了酸与的背上,双手抵在它的后颈上吐出了一声:“镇!”,他的身体就变得如同山岳一般沉重,源自于山神的,镇压地气的浩荡力量全部压在了酸与的背上,将它压得直直坠落了下去。
在他们坠落的下方,名取周一已经画好的封印镇,随着祷语,无数纸人结成御币形状,和金色锁链一同捆住异兽酸与,以一种强硬的力量将它吸进了封魔勾玉之中。
当酸与的身体完全没入勾玉时,一阵强风在空旷的森林之中爆开,之后,声籁俱寂。
的场静司的身体晃了一下险些些跪倒,夏目贵志连忙扔掉手中的硬弓扶住脱力的除妖人,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呢喃道:“……成,成功了吗?”
当然是成功了。
夏目贵志和的场静司跑到楼下时,藤原久正一脸冷冽的捂着肩头,猫咪老师也变回了三色猫咪团子的样子窝在藤原久的怀里。
夏目贵志立刻就跑了过来,手中捧着勾玉的名取周一在看到长发除妖人的时候扬起脸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的场静司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族服的门人渐渐围拢到他周围,以一种莫名的目光看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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