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城之内浑浑噩噩醒来时,自己已被牢牢绑在一张椅子上,后脑隐隐胀痛,周围又是黑蒙蒙一片,只靠着几条细缝透过的光来看这里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我记得自己追到一个废弃仓库来着。”后脑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城之内意识到自己多半是被人从背后暗算了。
他摇晃椅子,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双臂用力企图挣开绳子,又试着站起身背着椅子移动,但都没有成功。
“喂!有没有人啊!”自己的声音在密闭的黑色空间里回荡,最后又全数折返回自己的耳朵,“卑鄙小人,竟然耍这种鬼计!”
忽然,一道亮光自前方缓缓展开,是沉重铁门被拉开的声音,走来一个漆黑的男人,尽管被宽大的长袍掩盖,但城之内本能的认为此人远比自己强壮。
“醒了吗?城之内克也。”男人声音低沉有力,黝黑的面庞上是压迫感十足的双眼,他走到城之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就是马利克,古鲁斯的头目。”他缓缓抬起手掌对着城之内的脸,“你或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这无关紧要。你只是,用来完成我对法老的复仇的一个棋子而已。”
“什么法老?复仇又是怎么回事啊!”城之内心中有许多疑问不吐不快,可挡住自己视线的手掌实在令人气闷,“听着,我对你那什么组织没兴趣,也不会陪你玩什么复仇游戏!”
“游戏?你是这么认为吗?”男人依旧维持着抬手的姿势正对城之内,“愚蠢的人啊,你以为你能逃过命运吗?既然到了这里,你的身体就不再是你的了。”
好神棍的人,我一定是被拐进某个邪教组织了。城之内越想越觉得合理,这个年代还穿这种碍手碍脚的大袍子,绝对是狂热的宗教分子。
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麻烦了。本以为是普通的犯罪团伙,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费了这么大劲把自己绑过来无非就是看上自己那价值不菲的“真红眼黑龙”。
然而,如果是满嘴“复仇”“命运”的中二邪教成员,那就比较复杂了。看这架势,搞不好是要把自己作为活祭进行什么邪恶仪式,而且这人长这么黑,脸上还纹着奇怪的金色纹路,很可能是某个原始部落的酋长,那就更不能以常理来揣测他们的行动。
一起跟来的杏子也不知如何了,如果这人是食人部落的,那她细皮嫩肉的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么一想,城之内不禁开始庆幸自己不常洗澡,应该能多活一会。
话说这个傻冒还要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啊,他的手相我都看厌了,生命线这么歪,看来也是命途多舛哦。好无聊啊,要不假装睡觉气气他?
正在城之内考虑怎样模仿呼噜声时,男人对城之内心不在焉的态度也十分不满,他微微抬头看了眼潜藏在城之内后方黑暗中的马利克,后者皱着眉沉默不语,在试着把千年锡杖对着城之内施法无果后,抡起千年锡杖照着城之内后脑勺就是一下重击,城之内闷哼一声再次昏迷。
“马利克大人?”男人疑惑地问道,按照计划,由他担任马利克的替身,而真正的马利克则在暗处用千年锡杖的神秘力量封印城之内的意识以操纵他的身体。这对马利克而言是轻车熟路的,不知为何他今天却选择物理催眠。
“利希德,千年锡杖对他不起作用。”马利克走出密室,利希德也跟在后面,“这还是第一次。”
“这不可能,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利希德满脸不可置信,天底下怎么可能存在仅靠意志就能抵挡千年神器的人?
“不要小看日本高中生,利希德。”马利克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到另一个房间前,“不过没关系,计划虽然有些别动,但结果不会改变。”
他的面前,是正襟危坐的杏子,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就像那些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一样……
与此同时,某座大楼的顶层,海马在这里遇见了与咕哒子交过手的光暗假面,二人此刻穿着古鲁斯的制服,脸上更戴着表明身份的半张面具,本就不算英俊的脸现在更加没有人样了。
“绑架木马的就是你们吗,古鲁斯!”海马喝问道,“这栋大楼已经被封锁,不说出木马的下落你们两个休想离开!”
“嘻嘻嘻。”矮个子光之假面奸笑着竖起食指指着上方的天空,一架直升机从远处飞来,而用绳子绑在飞机下方的,正是木马。
“木马!”螺旋桨的噪音遮蔽了木马的呼唤,黑色的长发的乱流中飞散,海马焦急地冲上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木马在自己头顶盘旋。
“海马濑人,想要回你的弟弟,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高个子暗之假面说道。
“你们的目的,是欧贝利斯克。”
“不错!”光之假面接过话头,“接受我们两人的决斗吧,如果我们赢了,就交出‘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
“哼,不自量力,明知道我有欧贝利斯克还敢来找死?”能靠打牌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海马装好决斗盘,虽然是1vs2,但神卡在手何惧之有?“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爽快!那我们再告诉你件事吧。”暗之假面跺跺脚下的玻璃平台,“我们站的位置都提前安置了炸药,任何一方生命值归零时,他脚下的炸弹就会引爆。”
“呵,想置我于死地还没那么容易,你们是在自寻死路!”
“stel!”
正在海马斗志旺盛准备大开杀戒时,头顶一声怒吼,只见一道银色的流星从天边划过,如同神枪冈格尼尔一般刺穿天空中的直升机,海马眼疾手快飞身接住了坠落的木马,使他不至于和直升机残骸一起坠毁在下方的马路上。
“那是什么!”
那银光一个急转又飞向这边,与楼顶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在经历了急刹、甩尾、漂移、侧翻、滚动后,从上面掉下来两个人。
“咕,咕哒子,我们刚才是不是撞上什么了?”带着头盔的男人摇摇晃晃支撑着站起来向另一人走去。
“你看错了吧。我们可是在天上,能撞上什么东西?”黑衣女子依旧躺在地上仰望天空,“话说能抚我一把吗?有点晕。”
“不要扶她!”海马不是乐于助人的三好青年,但这两货怎么说也阴差阳错救了自己弟弟,必要的关怀还是不能少的,“她可能骨折了,我马上联系医院!”
“海马!”谁料那摘下头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宿命的对手武藤游戏!
“呦,海马,楼顶吹风呐。”躺在地上的自然就是咕哒子了。
“游戏和咕哒子!?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海马见是熟人,而且两人都挺精神的,便收回手机。
“如你所见,翻车了。”
“你管这叫车?”
“哦,那就沉船了。”
“你怎么不说搁浅啊!”
“算了,我来解释吧。”游戏不想浪费时间,也不需要对海马隐瞒,“城之内可能被古鲁斯捉走了,我和咕哒子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那你们为何会找到天上?”
“因为这辆银色圆环还没开发潜水功能啊。”咕哒子补充道,“地上人啊车啊太多了影响速度,于是我就试着飞了一会儿。”
海马瞥了眼倒在一边,单挑了一架直升机后迫降的…车?明明经受了那么激烈的撞击却只留下几道刮痕,这么一看游戏和咕哒子也是除了落地时沾了点灰尘外毫发无伤。
“有趣。”虽然对这辆新型机车产生浓厚的兴趣,但海马也知事情的轻重缓急,“等我解决了那两个古鲁斯的渣子,再来找你们详细谈谈吧。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后半句是对失去人质准备趁乱逃走的假面二人组说的。
“可恶,我们完美的计划竟然被破坏了!”
“不愧是武藤游戏,连马利克大人都不敢轻视的可怕对手。”
“不,肇事者是她,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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