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纠缠着的三个人,打的难舍难分。飞尘一身武艺,在这世界上,虽说不是天下无敌,但也是难找出那么几个,可以打得过他的。
但是让飞尘惊讶的是,这两个黑衣人身法极为诡异,令人难以捕捉。尤其是那个名叫月杀的男子,身法诡异也就算了,一套剑法被他使得炉火纯青。
他们两个虽说不能一举拿下他,但是却勉强能够牵制住他的脚步,让他暂时无法脱身。
若是放在平常,飞尘倒是有心情陪他们玩玩,但是现在可不行。
他没有时间来陪他们玩这种游戏。
他必须尽快解决他们两个,他不敢保证,在他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去攻击司渊。
司渊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中了五石散之后,他不适合再动用内力。
没有了内力的司渊,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顶多也只是比平常人身法好点。
这样的司渊,随便一个武功稍微有些造诣的,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想到这里,飞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手上的招式,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剑剑均是杀招。
这么明显的气息变化,月杀二人又岂会察觉不到?
在分开的那一刻,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此人,绝对不能留!’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论。
瞬间,杀意四起。
三个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战枫也持着剑,猛地冲向了站在他不远处的司渊。
红衣墨发的少年,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唇角含笑,对于即将到来的杀招,仿佛半点也不惧怕。
“受死吧!”
战枫怒吼一声,与月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飞尘,问声迅速回头,正好看见了战枫持剑刺向司渊的一幕。
“大人小心!”他下意识的想要冲回司渊的身边,奈何月杀二人实在是难缠,还没有等到他回去,他们又再次将飞尘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招招式式,竟然逼的飞尘连连后腿。
飞尘双目通红,刚刚还冷静非常的他现在已是满面焦急,他刺出一剑,怒吼道:“滚开!”
月杀堪堪躲过,冲着眼前已经快要气炸了的少年阴冷一笑,“飞尘公子,好好的切磋,你跑什么?”
“关你屁事!”
难得的,飞尘竟然爆了粗口,这一声丝毫没有压制,整个大殿中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却没有一个人斥责他,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挤在一起,躲在了远远的地方。
深怕被场中的几个人给牵连了。
莫轩宇站在高台之上,英俊的脸上已经满是阴沉。早在司渊当初为他清理身体内的毒素时,他的内力和一身武艺,也进入了沉睡起,至少在一年以内,不能够动用。
而现在这种场面,他帮不上什么忙,冲上去也只是添乱而已。
这种无力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身侧的曲清幽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此时的心情,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轩哥哥,相信国师,他们会赢的。”
这句话,奇迹般的安抚了莫轩宇此时焦躁的心情,他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但愿吧。
所有人都紧张的关注着殿内正中央的动静,飞尘三个人打的难舍难分,而战枫的那一剑,也即将要刺入司渊的身体。
所有人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战枫的眼底,也透出了几分畅快之色。
就在那一瞬间里,红衣墨发的少年忽然动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懂得,仿佛一阵风过,原本站立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战枫的剑也扑了个空。
人呢?!
不仅是战枫愣住了,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愣住了。
人去哪里了?
明明刚刚还站在那里的啊!
战枫周围,空无一人,那抹身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半点踪迹。
与月杀二人厮杀在一起的飞尘,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又涌起了阵阵担心。
看这个情况,大人怕是动用了内力。
动用内力的下场是什么,飞尘不知道。
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让他开心的结果。
飞尘定了定神,对面两个人的攻势越发猛烈,他再次提剑,与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大人暂时不会有危险,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眼前这两个难缠至极的家伙解决了!
战枫手中还拿着自己的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扫视了一圈殿内,眼底满是阴鸷的光。
一圈下来,他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司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堂堂大梁国师,竟然是一个如此胆小如鼠之人!”
“你可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不过两句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刺耳非常。性格如果再冲动些,估计早就提着剑,大喊着冲出去了。
不过这一招激将法,对于司渊却没有半点用处。
这几年,他听到耳中的话里,大部分都是这样的。甚至是比这更加难以入耳的,他都听过。
从一开始,他心中就波澜无惊。
他早就明白,他所做的这些事情,会为他招来多少骂名,可是他从来就不在乎。
这些与他而言,不过如清风拂面,留不下任何一丝痕迹。
所以,任凭战枫说的话有多么难听,有多么不堪入耳,在司渊耳中,并不会激起一点点的波澜。
战枫在那里说了半天,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那抹红色的身影仿佛消失了一样。
司渊一袭红衣静静的站在房梁之上,俯视着殿内众人,目光最后悠悠地落在了大殿中央那抹黑色的身影上,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冷漠的,置人于千里之外。
无人应答战枫的问题,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阴云,握着佩剑的手指骨被他捏的喀喀作响。
显然他已经忍耐到了一个边缘。
站在房梁之上的司渊,却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唇角的笑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战枫冷笑一声,剑尖直至玉台,目光阴狠。“司渊,你不出来,好,很好!我的剑,今日既然已经出鞘,那它是必要见血的。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就别怪我,拿那个人来祭我的佩剑!”
司渊平静如水的眸子,微不可查的一缩。
他知道,战枫所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曲清幽。
战枫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在等着司渊主动的站出来,可是,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战枫的唇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还以为你对她一往情深,原来不过如此,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音落,战枫手中握着剑,一步一步朝着玉台之上走去。
司渊紧紧的抿住的唇,显示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护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他今日来的目的不就白费了吗?
容不得司渊在去权衡利弊,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浑身的气息在此刻瞬间泄漏。
正在向玉台方向走去的战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的司渊所在之地。
刚好此刻,司渊也低下了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半晌,战枫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目光中满是兴奋的笑意。
“司渊。”
这一声低喃,似乎开启了一个开关,司渊自房梁之上,一跃而下,动作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刚一落地,战枫便挥舞着佩剑,冲了上来。
司渊也不甘落后,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剑,出手抵挡。
两个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身影快的让人无法抓住他们任何一个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殿内的一众王公大臣们都看傻了眼。
这,这国师,什么时候会武了?!
不是说自小体弱,不能练武吗?
这个和摄政王打的难舍难分的人又是谁?!
今天还没有过去,他们只觉得这一天过的比人生中任何一天都要来的刺激和紧张。
无数的秘密在他们眼前展露,他们的认识,被眼前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这可真的比逼宫还要刺激!
莫轩宇的眉尖紧拧着,司渊会武,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内力竟然会如此强盛。如果换做是他,恐怕最多与战枫打个平手。
可是司渊却能压制住战枫的攻势,甚至,莫轩宇有一种感觉,战枫今日必定命丧司渊之手!
正如莫轩宇猜测的那样,司渊对付起战枫,根本就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但是,前提是,他没有中过五石散。
更没有用药来强制性压制它。
可是,司渊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服食了五石散,而且,来之前,他还特地用了药来压制,为了就是防止五石散的药性忽然爆发。
但是,那药的功效在一点点消退。尤其是,他动用了内力之后,消退的速度更是成倍增长,最多不过半个时辰,五石散的药性就会爆发!
到时候,就算是师父活过来,也难救得了他的性命。
但是,他不后悔。
至少,他能护得了她的平安。
不过,她的好日子,到底还是被破坏了……
思及此,司渊的眸光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知道为何,战枫在看见司渊眼中的神色时,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还未等他做出相应的对策,眼前之人的招式忽然变了。
这一变,打的战枫有些措手不及。
司渊的攻势从柔滑变成了刁钻,每一招一式,都布满着浓烈的杀意,剑剑朝着他的致命之处而来。
战枫不得不连番闪躲。
这个人是受什么刺激了?!
战枫暗自咬牙,还没等他应付好司渊的攻势,只听得旁边一声巨响,伴随着两声极为隐忍的闷哼声。
他的眼角,刚好可以瞥见那里的动静。
这一看不要紧,战枫的脸险些黑成一块黑炭。
只见,月杀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扑倒在地上,喷出了一口血水,脸色惨白,气息奄奄。而飞尘则是手持一把还在滴血的剑,面色如冰的看着他,目光深处,涌动着浓烈的厌恶。
如果w再仔细看看,便能看到他们的双臂双腿,皆是软哒哒的垂在身侧,一看,便知道这是被人给废了!
以战枫多年以来,在血海尸山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经验,这两个人就算救回来了,恐怕以后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种下场,到还不如干脆死了的好。
虽然说战枫是这样想的,但是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左膀右臂变成了这个模样,他的心中便恨的要命。
若不是眼前这个人,那今天之事,又岂会是如此麻烦?他们二人也不必死的如此惨烈。
此时,战枫的心神已经恍惚,这种情况下,司渊自然是不会放过。
他眸光一厉,手中的剑直直的刺向了战枫,战枫下意识的一躲,却没有看见,司渊另一只拍过来的手,竟然直接就撞了上去!
“噗——!”
这一掌,可是蕴含了司渊全身的内力,只是一下,战枫便吐血不止,脸色惨白,练手中的剑都拿不稳了。
司渊缓缓地收回手,一手持剑,静静的看着已经半跪在地上的战枫,剑尖指向他的脖颈,语气冷淡,“你输了。”
平淡的,像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战枫嘴角牵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整个人虚弱至极。
刚刚司渊的那一掌,直接讲他的一身筋脉全数震断,一身武艺散去,内力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已经废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无悲无喜,转身朝着玉台之上的莫轩宇施了一礼,“请陛下处置。”
莫轩宇看了他一眼,面色缓和了下来,“国师幸苦了。”
说着,他看向了守在门口的御林军,“来人,将战枫压入天牢,过几日再另行处置。”
话音刚落,两个御林军便走上前,将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战枫扶了起来,带了下去。
司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陛下您自行处理。飞尘。”
“是。”
“我们走吧。”
“等等!”
司渊的脚步顿了顿,飞尘面上一寒。
红衣墨发的少年未曾转身,“皇后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曲清幽松开了莫轩宇的手,浅笑盼兮的向前走了几步,“国师,可否告知,流云在何处?”
司渊的眸光微暗,果然,她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过他的身影。
今日之事,她怕是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她一向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不过,再聪慧,她也从未看懂过他。
“娘娘不必担心,他就在殿外,帮着清理叛军。”
曲清幽笑了笑,“多谢国师。”
司渊这次没有再停下脚步。
那抹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
司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殿外。
步履从容,脸色平淡。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飞尘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心中的石头,慢慢的放下了。
看来,没事了。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松下那口气,眼前的人,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翼,飞尘整个人都懵了。
“大……人……?!”
“嘘——”
司渊轻轻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如雪,唇角的血,是唯一的颜色。他伸出手指,抵在了唇前。
“安静。”
飞尘的眼眶发红,死命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都应该明白的。
“走吧。”
司渊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皇宫之外的方向走去。
那抹身影,迎光而走。渐渐的,在一团光晕之下,只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风华依旧。
“咔——!”
“过了!”
------题外话------
终于拍完了,喜大普喷啊啊啊啊啊——
撒花撒花~
明天不卡文的话,应该是可以双更的。
(讲真的,我很喜欢看古言,但是,我绝对不喜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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