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楚冬雨一样说拒绝,却更难堪的望着她,问她上次借的酒什么时候还。
那满脸的嘲讽和鄙夷,让她的脸又羞燥又难堪。
“我这两天会还给你家的。”楚云低着头,匆匆的说完,转身就跑。
她好似又回到了时候,父母离婚后,母亲为了她的生活费去找父亲要钱,她的父亲盛气凌人的嘲讽了一番。
的她站在旁边看着母亲被羞辱,没有自尊的低着头,心里难过极了。
那是她们母女最困难的一年,她至此发誓,以后不会再要那个男人的一分钱。
母亲也被激起了自尊心,从那以后,变得独立自主起来,找工作,学技术,把她抚养成人。
她让她不比双亲家庭差,该有的东西从不少她,家务活也很少让她干,只让她专心读书成才。
她虽然不够聪明,可却知道努力。她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取了首都医科大学,领了三年奖学金,作为交换生前往德国进修,考取了德国柏林大学。
她不是天才,凭借的是后天努力,在选择了外科专修后,便专攻这一门。
她回国后进入了省医院,轮转实习一完,副院长就把她带在了身边教导,要好好培养她。
她也算事业有成了吧!可惜母亲没等到她事业有成,没等到她孝敬,就病逝了。
跑到家门口,她却怎么也跨不进去。
二丫的身体,不能吃硬质食物,粥是最好的流质饮食。
静站了半分钟,她转身往村中跑去。
“呀,三丫早啊,你来找老师吗?”陈大婶看到跑来她家的人,温柔的笑着问。
楚云点头。“陈老师在吗?”
“在呢?你来的真是时候,等下他就要去上课了。”她说着,扭头往屋里喊。“老陈,三丫找你。”
“陈老师!”陈志一走出来,楚云就恭敬的鞠躬。
“三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陈志笑乐乐的问,把她请进了屋。
陈志的家庭条件比楚家好太多了,陈志作为知青下乡,连同着老婆孩子一起,如今在这三家村已有十二个年头。
村里和农场对于知青,给的条件其实比农村人好了不少,但是这完全不能和城里相比,最多也就是能吃饱饭,不用为温饱计较。
坐到了草凳上,楚云抿了下唇,直言道。“陈老师,听说你今年参加高考了?”
陈志突然沉默,静默了几秒才回望她。“三丫知道高考是怎么回事?”
对于村里没读过书的大人孩子来说,连高考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下乡的知青和领导会关注这个问题。
被迫下乡,离家十几年,谁不想回到自己的故乡,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恩。”楚云点头,看到陈嫂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面前,她微笑着道谢。
从陈老师夫妇的待方面,还有谈吐,就证明两人来历不是很简单,但也不会很高。
来历高的人,如今应该是在城里,享有工作,或者少说也是个大大的领导,能参与一些国家大事决策。
而市民又不会如他们一般来人会倒水,而且不计较她是个孩子。
“陈老师的故乡是哪儿的?”
“武汉。”陈志看着面前的女孩,那张面黄肌瘦的脸,土气的穿着,都表明这是个在平凡不过的农村女孩。可是她的语气,她的气质,却一点不幼稚,和这个村庄极不相符。
“武汉啊!”楚云面露向往。“那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地方,陈老师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吗?”
面对三丫这成熟交谈的语气,陈志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回了她的问题。“我家里父母健在,姊妹体弱,如若能回,我是想回到自己家乡。离家十二载,只回过两次家,见过两次父母。父母如今年纪大了,不再像往年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当然……想在父母跟前尽孝。”
楚云接上了他的话。“尽管现在已经出了一部分下乡知青可以返乡的政策,但是针对的那批人只是上海郊区下乡的一些人。很多地方,如今还没有落实下政策执行,等轮到治江县的知青,不知道要几年后。所以如今,只有高考这一条路是最快,最迅速的办法。”
她昂起头,眼神清澈冷静的望着陈老师。“只要高考考取武汉的大学,老师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自己的家乡,上大学,分工作了对吗?”
“但高考也是很难的一条路啊,就比今年来说,高考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六,老师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考取大学。何况,待在这个的村庄,已经很久没有读书进步了,相比起城里的人来说,考试更难。”
陈志目光锐利的看向她,她说的一点没错。
如今只有这一条路最快,却也最难。
他随时关注着国家新闻,动态,经常到县里去打听,才知道这些事情。
知青一部分可以返乡,也是今年六月份才定下的政策。
她又是——怎么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陈志坐直了身体,目光沉凝的望向她。
“老师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梦吗?”楚云嗫嚅着唇,神情有些纠结,满脸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
“记得!”她告诉他,就是因为这个梦,她才学会了识字。
“我其实还有一段没有说出来。”楚云说到这儿,低下了头,显得非常胆怯。“我怕说出来,老师会不信,或者会觉着我恐怖。”
陈志后脊一凉,幅度的调整了下坐姿。“老师连你梦中读书这个事情都信了,还有什么是不信的呢?”
“那老师知道我们村里曾出现过医术很厉害的人吗?”她抿着唇,心翼翼的瞥向陈志。
上次去镇上的时候,曹兰跟她提起过一句。若是村里以前来过的那个医生在就好了,她叔被毒蛇咬了,王麻子家的媳妇生病,都是那医生看好的。
但后面她问那医生的时候,她回了句死了。
没有治好隔壁村潘家老大的肺痨,被潘家老大儿子给打的半死,没几天就死掉了。
再细问,曹兰就不知道了,说这都是她从姐姐那儿听来的,她也只见过一次那医生,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陈志深思。“是朱国锡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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