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张开嘴巴,犹豫了两秒凑上去。
刚咬一口,软泥的香蕉肉就碎了。
王桂花咀嚼着,这比苹果和桃子好咬多了。
这香蕉还真奇怪,不过还挺好吃的。
“大姐吃口!”楚云把一个香蕉分成好几份,全家都分到了,她自己没吃。
山珍海味,进口国产,什么水果她没有吃过,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香蕉全家人分着吃。
一个人,只能尝到一点。
“这东西很贵吧!我还第一次吃呢?”大丫吃了一口后,手在翻动着铲子炒菜,人笑着回头跟楚云说话。
“不贵,咱们d省就有产香蕉。”在靠近边境,热带玉林的澜江那边就有。
说起来,陆行之之前到医院看了她几次,提的水果都不是d省出产的,有一种还是进口。
可惜数量太少,就只够一个人吃。
想起陆行之,楚云就走神了。
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从那天早上最后一天见他,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她都没在见过他。
明天周末,可以去军营里瞧瞧吗?
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的年代,真的太不方便了。
累了一天,吃完饭,天一黑楚云就洗洗躺到床上去了。
还好床当时做的时候挺大,睡下三姐妹完全没问题,只是个人空间更了点。
“云,既然你回来了,和杜哥的见面就你去了。”第二天,黑子跟她说和杜哥的见面。
“我不去,还是你去。”把事情完全交给黑子就好了,她以后专心读书,好好搞她的医学,还摊这浑水干嘛!
楚云果断得拒绝,表示还让黑子去。
黑子看着她有些犹豫和不解,不明白为啥她都在家还不去。
“我等下要去一趟医院,复查一下身体,所以黑子哥你绝对可以的。”楚云给他打气。
做衣服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赚钱,和让阿娘及高婶有个灵活的事情做。
她本就不会生意,若是黑子能接手,做的好,当然交给黑子了。
黑子看她如此果断的把事情交给她,忍不住扶眉。
云这么信任他,他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没吃午饭,楚云先去医院做了下检查,她担心昨前天的剧烈运动会给身体带来麻烦。
还好检查后没什么大问题,还是要注意术后静养,她松了口气。
睿已经出院了,就每天早晨需要到医院里打抗凝针水。
周末没课,是詹老师陪着来的,打完招呼简单聊了几句,楚云好奇的问。“詹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城?”
詹老师也是知青,和李老师是同乡,同是武汉来。
詹老师闻言,儒雅的笑起来。“我没打算回城!”
“啊!”楚云张大了嘴巴,讶异的瞅着他。
所有知青都希望回城,为了回城吵了两个月。李老师也一直盼着回城,为了回城筹备好几个月,他怎么会不打算回去。
“我跟老李不一样!”詹老师轻笑着。“老李父母兄弟健在,媳妇也是武汉的,他回城是回家。我家里父母双亡,媳妇也是d省的人,我回去做什么!”
“所以,詹老师不打算回城了吗?”
“不打算。”詹肆意摇头,就在这治江县,其实也挺好的。
何况,明年他可以开始评校长职称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回城后一切就要重来,他舍不得。
睿打完针水,三人一起结伴回去,聊了一路。
詹老师文化程度比李老师还要高一些,懂得也很多,每次和她聊天,楚云都受益匪浅。
“以前我家的藏书可多了,老李那子以前总爱往我家跑……”詹老师说起藏书问题,跟打开了话夹子似的,跟楚云说了好多他家藏书。
“什么淮南子,楚辞,还有清朝大儒手抄本,我家都有。”他爷爷最爱收藏书了,时候他总被逼着读什么四书五经,论语等。
楚云安静的听着,睿却好奇的问他爹。“爸,那为啥现在我们家的书都没有了呢?”
爸爸明明说他们家好多书,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啊!
詹肆意突然沉默下来,神情也变得沉默,眼神幽深无波,像是走过千年的古井,一片死枯。
为什么没了呢?
都烧了,火光漫天,烧的一本不剩。
他的爷爷跪在地上,大声的哭嚎,这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书啊!怎么能烧了。
国怎不可无书。
爷爷枯老的声音在火光下变得沙哑,没一点用处。
所有书被烧光,烧干净,爷爷也一病不起。
他的父母,在随后几天,吞了安眠药,一睡不起。
他的妹妹,被抓进去关在牢里,受尽折磨而死。
而他,是他的妻子把他带了出来,给他改了身份证明,让他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孩子问这些做什么?”苦涩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眨眼,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
他揉揉儿子的头发,把这个问题揭过。
楚云的唇紧抿着,瞧着詹老师的表情敛下目光。
她太清楚了,詹老师没说出口的话,还有隐藏在心里的痛。
曾经发生过的,像是一段梦魇,追随着受害者,还有见证者。
她连出口安慰一句,现在已经没事都做不到。
没有亲身经历过,永远无法理解,那段历史的痛。
她其实很幸运,她重生的年代,是七十年代末。
“詹老师,治江县是个不错的地方,祝你在这里大展宏图。”到了家属区门口,和父子两道别,楚云扬起手说再见。
“借楚吉言。”詹老师温柔的笑着,然后和她道别。
回到家,正好赶上吃午饭,吃完午饭,楚云拿出作业来做。
初中的作业对她来说,要考到第一和满分不容易,但并没什么难度。
是以,作业很快做完。
做完作业,她就闲下来,无事干的杵着下巴,又想起了陆行之。
她要不,去军营里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可万一没回来呢?
她表情一下一变,纠结极了。
最后决定,还是去看一下,他都回京城一个多月了,怎么说也该回来了。
治江县到军营并不远,开车十多分钟能到,但走路却是要四五十分钟。
楚云也不急,慢悠悠的走着去。
走到军营时,太阳正照射在头顶上,初冬的光既不热,也不冷,暖暖的照射在身上。
“楚!”因为找了几次陆行之,站岗守大门的兵哥哥对她也比较熟了,她到后很热情的和她招呼,没拦着就放了她进去。
进去走了几分钟,楚云才想起来。
她竟然没问站岗的兵哥哥,陆行之回军营了没。
而且,他们也没想起来,派个人给她带路。
以前她进来的时候,都会有个兵哥哥给她带路。
今天,怕是大家都忘记了。
楚云捂额,都走出这么远了,她也不想回去了,便继续往前走。
若是陆行之不在,找赵连长或是张团长打探点消息也是可以的。
就算张团长跟着陆行之去京城,赵连长也肯定是在的。
她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四周都是穿军服的士兵,路过有房子的地方,也有军人家属在外面晒太阳或是做针线活。
她往前走,随意的扫一眼就会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然而,这次扫了一眼收回视线的她突然僵住,又转过视线去。
门口坐着正在做针线活,还笑眯眯和旁边军人说话的,不是楚冬雨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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