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楚云瞬间惊醒,摸出手电筒打开照射着起床。
大丫也醒过来坐起身子。楚云望了大姐一眼,让她在睡一会儿,自己飞快的穿着衣服鞋子跟着出去。
“阿爹,阿娘怎么了?”拉开房门出来,对上举着手电筒的父亲。
“你阿娘和人抢田埂水打起来了,受了伤,咱们快去看看。”
楚云听这么一说,急忙背上医疗箱,跟着出去。
屋里没有灯光很暗,可出了外面就不用照电筒了。
天上的月光洁白的洒在大地上,像是给天地间踱上了一层银光。
来她们家敲门报信的是同组人,分到的田挨着她家下方。
一路上把事情飞快的说了一遍,父女两这才明白,受伤的不是阿娘,是对方。
她娘半夜就去把水沟挖了把水流往自家田里,明明守在哪儿,才去解回来,她家的田就被堵了,水流亡了上面这家。
阿娘气的要死,和对方吵起来,两人吵着吵着动了手,阿娘拿着四齿耙打了对方一下,把对方脑袋挖了个洞。
同守着田的村民们拉住了两人,不让两人打起来,他就跑来报信了。
稻田地距离住处有段距离,要走二十多分钟,这么耽误着,几人到的时候,一群人还围在哪儿争吵着。
“王桂花的男人来了。”一看到这边有人来,有妇女大声叫到,围观的人群顿时松开一些,让楚父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娃他爹!”王桂花看到丈夫女儿都来了,立刻跑了出来,她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跟着对方强吵,不会让自己吃亏。
“伤到了谁?”楚云上前,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人扶着捂着额头的人。
手中的鲜血流出,染红了整只手不说,连胸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
快一个时了,流了这么多血。
楚云立刻走上去,打开电筒。
受伤的男人和他的家人还在骂骂咧咧的大骂着,她娘更是态度嚣张的回骂过去。
瞧着这精气十足的骂人模样,楚云轻松了口气。
望着血虽然流的多,但应该不严重,不然一个时早没力气了。
“都别吵了!”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楚云大吼一声。
楚母瞬间歇了声,女儿的威严和惧意还在,她哪还敢造次。
伤者家属不停的骂了几句,瞧到楚母不骂了,也慢慢缓下阵来。
“全部都别说话,没看到这位哥哥已经流了这么多血吗?”楚云语气颇冷的吼了一声,伸手去拉住受伤的哥哥手。
“你放开手,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她看着他的额头,让他慢慢把手松开。
李辉慢慢的松开手,露出了一直流血的额头。
四周全是凝固的血块,而血还在少许的冒着,根本看不出受伤的面积。
“你先坐下来!”楚云赶紧拉着他蹲下,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纱布和碘伏,浸泡,拿起钳子夹着慢慢的去洗他额上的血块。
“嘶!”对方吸气。
“有点疼,你稍微忍着一点。”楚云看着他的眼睛,温和的道。
旁边的人都静悄悄的望着这边,没有打扰她,连刚才吵架的妇人也没动作。
把血块洗干净,看清了受伤的面积,差不多有六七厘米,一条长长的口子,肉已往外翻,血马上又覆盖上。
他刚才竟然一直用手捂着,楚云轻抿唇。“不疼吗?”
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流血,伤口虽然不大,但肯定伤到了血管。
“疼!”李辉表情微微狰狞,怎么可能不疼,都疼死他了。
那大妈竟敢打他,若不是被村民们拉住了手,加上脑袋疼死了,他一定要让她也变成这样。
“我现在要给你处理伤口,打麻药的时候稍微有点疼,你忍一下。”楚云说着,拿出局麻针剂,缓缓的打入他的伤口四周。
“现在还疼吗?”她问他。
李辉奇怪的咦了一声,抬头惊讶的看着她。“不怎么疼了。”
那就是还有点感觉。
楚云让他坐着,喊来父亲。“阿爹,让他靠在你怀里。”
楚大山坐下,让对方就这么在草叶上躺下,靠着他的大腿。
楚云给伤者铺上铺巾后,打开装着缝合针线的盒子,拿出无菌手套带上,
穿针引线。
接着半跪着,给他缝合。
六七厘米的伤口,缝合了十八针,缝合好后,血只剩下少许流出。
楚云剪掉多余的线,随后用碘伏在清洗了一遍伤口,伤口没血液流出,她用纱布包扎好,然后站起。
她的速度很快,只是简单的清创缝合,她曾做过无数遍,是以缝合完后麻药都还没过,过了几分钟麻药才开始慢慢退去。
收好医药箱,楚云站起来。“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李辉转了转眼睛,飞快的爬起来。
“好了,现在你们来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打起来。”楚云收拾好医药箱站在哪儿,神色凌人,周身都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周遭的人看着她,竟觉着这个女孩身上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是这臭子,我好不容易挖出的沟渠,让水流到田里,这臭子竟给我堵了。”楚母生气的道,看着李辉的表情愤恨。
田里的稻苗现在正是生长阶段,这段时间是最重要的,缺不了水,否则就会干枯死亡。所以家家户户种田的都守着田埂,让田里的水充足。
李辉的所作所为,或许会让一丘田里的稻子都死亡种不活。
稻苗若是死了,饿死一家人都可能。这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就是谋财害命的事。
所以楚母那么生气。
“不是我堵你家的沟渠,我就把我家的给通了,没堵你家。”李辉在旁边辩解。
“呵呵。”王桂花嘲讽的冷笑。“你家的田在我家上面,你把你家田沟给挖下去一截,水自然就往你家田里去,哪还有水流向我家田里。”
李辉嗫嚅着唇涨红了脸,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他家田里的稻苗都快死了,他不引水上去,还让稻苗死了啊!
“老子辛苦挖了两天的水沟,你家来占便宜,还要把我家的水全部堵走,你安的什么心。”
楚母大骂着,这件事她一点都没亏。
听了个全过程的楚云也把视线移向李辉,没了刚才的温和谦逊。“这位哥哥为什么要把我阿娘辛苦挖的沟渠给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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