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嗯了声,讲起时候的趣事。
“你时候这么调皮呀!”楚云惊讶,她以为,他就是现在这沉着冷静模样的闷葫芦,没想到,他也有天真烂漫的童年。
“呃!”陆行之讪讪的应声。
若是不调皮,他也就不会高中没毕业,就被爷爷丢到了部队里。
头年刚去的时候,他在部队里也是不服输,事事争第一,还不听教官指挥的刺头。
第二年的时候,队伍里挑出一批训练合格,体能优的士兵,跟着老兵去出任务。
他虽调皮捣蛋,也不服管教,但都说,越调皮的人越聪明。他体能第一,其他也不弱,综合素质,是新兵队伍里数一数二。
因为这次任务危险性很大,他哥哥牺牲在了战场上,选拔的时候,把他排出在外。
他哪服气,在部队里闹了一通,他综合素质都比其他人高,凭什么挑选的时候挑他后面,不挑选他。
因为他的胡闹,这次新兵算上了他。
却没想到,这次任务,比想象中危险。
十二人新兵,只有两人活着回来。
其中一老兵,曾受过爷爷所托照顾好他,却在救他的过程中,再也没能回来。
他首次察觉到生命的短暂,感觉到士兵的危险。
“快走!”他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称呼六哥的老兵,口里大声呼喊着,把他推向草丛。
而他眼睁睁看着,他在他的面前,被子弹射成刺猬,鲜血四溅。
从他身上射出的子弹,擦着他而过,血溅到他的脸上,让他目光呆滞,忘记了反应。
枪声,啪啪在耳边疯扫射击。
又一人,把他推到了地上,在他耳边交代,从哪里离开。
随后,他提起枪,对着前面扫射。
直到自己中了枪!
这次任务,造成了他心灵的创伤和刺激,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捣蛋,不调皮。
回到家,瞧到黑了,结实了,稳重了的他,母亲摸着他的脸流泪,却什么都没说。
爷爷站在窗前,苍老的声音里是坚定,是炙热。“当你穿上这身军装的时候,你的命便由国不由你。你的一言一行,肩负着国之重担。由不得你胡闹,任性。你的骨子里,洒着的是我陆开元的血,忠诚于党,忠于国,热爱人民,报效国家,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这是你的使命。三,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他记着,他站在爷爷面前,身姿笔直,用力的敬礼,大声回答了一句是。
是部队,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子,曾经的幼稚,停留在他的记忆中,可以偶尔回味,却永远不会再出现。
两人说着话,陆行之说完,楚云说自己的事情。
她前辈子的经历不能讲,这辈子的经历,从79年那个秋天开始。
没有童年,没有时候,但不妨碍她似是而非的说一些半真半假的童年。
两人躺在床上,脑袋抵着脑袋,就这么气氛融洽的聊着。
说着说着,楚云没听到陆行之的回应,她侧头,便看到他闭上的眼睛。
他的神情放松,不知何时悄然睡着了。
楚云舔了舔唇,凑上
去,吻了吻他的唇。“晚安!”
便也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何时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大亮,明媚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她规矩的躺在床上,身边已没了陆行之的身影。
楚云爬起来,叠好被子,换了身衣服走出去。
“起来啦!要不要陪老头子我去走一圈。”陆爷爷站在院子中,似乎正要出门散步,瞧到她后打了声招呼,热情的邀请。
“好!”楚云应声,飞快的去洗了脸刷了牙,出门扶住老爷子出去。
刚出院门,见到穿着夏天军装的陆行之从外面回来,满头的大汗,一看就是刚去锻炼回来。
“休假也不忘训练,不错,这才是我陆家的孙子。”陆爷爷满意的点头。
楚云对陆行之眨了眨眼,和老爷子一起散步了。
从滑坡的大院家属区走到附近的部队门口,老爷子才带着她慢悠悠回来。
而老爷子身后,跟着两位佩戴枪支的警卫员。
“体力不错,没有走一段就气喘吁吁走不动。”看到楚云气息平稳,老爷子夸奖了一句。
“……”楚云,若是连八十岁的老人体力都比不过,她还活着做什么!
回到大院里,已是一个时后,老爷子又开始在院里打拳,并说要教楚云打拳。
“你别看了这套拳,当年无数鬼子死在这套拳法下,防身打仗最佳拳法。”
“是,请爷爷教我。”楚云哪有不愿,连忙请爷爷教她。
老爷子嘴上挂着得逞的笑,打了一遍拳法,开始教她。
拳法看着简单,打起来却累得不行,她才做了几个动作,就觉着手臂酸胀的不行。
“三,你来教你媳妇。”老爷子毕竟八十岁了,精力有限,都忙活这么久了,也累了,坐到一边喝茶去,却不忘记给她安排监督的人。
陆行之听命过来,指导着她动作。
她眨巴着眼睛看他,以眼神控诉自己超级累。
陆行之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刻张口问她。“练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刚要应好,老爷子刷刷来了句。“休息啥!云体力不错,哪需要休息,趁着现在赶紧把一套拳法学会,不然中途中断了,就接不上了。”
“你以为她是你这臭子呢?恒心不足,毅力差劲,练一会儿就吵着要休息。”
“……”楚云。
默默收回要松下的手臂!酸的快不是她的了。
陆行之也默默回望她,给以她无限同情。
这套拳法初学者的确是要从一而终,起始起不能间断练完,否则,中途一断,便接不上了。
一套拳法十二式,练完后,楚云腿肚子打颤,胳膊下垂完全抬不起来,累得满头大汗,比跑几公里还累。
“还不错!”这么辛苦表现下,也得老爷子一句夸赞。
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楚云刚拿起筷子,筷子就掉了,掉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后劲太大,她还没缓过来。
陆行之已捡起筷子,重新递到她手中,摸到她软绵无力的胳膊,他目光浅了浅,把筷子抽出。“想吃什么?我喂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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