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越发愧疚,朱叔忙着发展云之,把云之壮大,连家都很少回了吗?
她觉着,她很有必要跟朱叔说说,别为了工作,忙的不沾家,应该多回家看看。
从朱婶家吃过晚饭回去,楚云去云之店里看了看。
现在店里又招了个姑娘,杨花已能独当一面,在大姐离开的时候,店就是她看着。
她看到楚云的时候,还愣了下,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见到她。
老板的妹妹,不是去大城市读书了吗?老板常说,自己妹妹多出息!前不久也刚去了京城找妹妹,难道回来了。
“老板!”杨花虽是能独当一面,但性格还是有些腼腆,站起身走出前台,俏生生的喊她,她的身边,站这个比她年纪更的姑娘,约十六岁的模样。
“杨花!”楚云笑着打了声招呼,走过去。
“这是新来的姑娘吗?”
杨花嗯了声,把姑娘介绍了下,和她是同一个村的人,不识字,但很会说话。
杨花才跟她说了她是老板妹妹,她就热情的跟着杨花喊她老板,露出甜美讨好的笑。
楚云也就来瞧一眼,看到店内一切如常。
杨花还把这段时间账目给她看了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写字不好看,有的字不会写,我花符号代替了。”
杨花说着,把她花的符号代表的字和她说了。
说的时候,她心的观察着楚云的表情,生怕她不高兴。
楚云嗯了声,看着记录着不少符号的账本,虽然字学生水平都达不到,但写的很工整整洁,可见她在努力的记账。
看完后,楚云坐着和她聊了会儿。“花,这边的店,大姐以后不常在,她有跟你说过,如何管理了吗?”
花点头。“嗯,都说过了。我就主要负责看门店,买衣服的钱,每周一财务吴哥会来核算,货也是。”
花板着手指,把所有流程交代了一遍。
楚云听得有些懵,这店里的事情交给大姐和朱叔后,她就几乎没有管过了。
现在,却已成了规模,第一家店,朱叔负责的时候,他去进货,大姐买,还自己用缝纫机做设计的衣服。
可现在多开了几家,她也就开业的时候去过,其他都不管。
在省城云之服饰公司的时候还没察觉,因为一个公司这些是必不可少。
等到店里才发现,朱叔和大姐,早就已把所有的都完善全面了。
她果然不适合做生意!还是乖乖从事自己老本行吧!
和杨花聊了聊,天黑了,她去附近找了间旅社住下,第二天一早回治江县。
治江县到边岩市这两年来往的人多了,班车趟数也从最开始的一趟,到现在的一天三趟。
最早的那班车,时间没变,她起来在城里吃了个早餐,才慢慢去汽车站买票。
这两年生活逐渐开始好了,早餐铺子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很多,选择性更强。
楚云提着包,买了车票坐上车。
边岩市还是没什么变化,老旧的班车,上面破破烂烂,椅子的皮也掉了几块,坐车的朴实农民却多了些。
早几年,边岩市到治江县的治安不太好,但这几年,经过部队和交警大队的配合扫黑,治安好了很多。
路是很多年前修的路了,经过雨水,汽车等行走,早已破破烂烂,班车颠簸的行走在路上。
人想睡都睡不着,好在周边风景好,空气清晰。
就这么坐着看着四周,心情都好了许多。
下午三四点,班车到站,楚云提着行李下车,脚踩在泥土地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才离开半年,她竟有种久未回故乡的感觉。
“呀,这不是楚云吗?你不是去京城读大学吗?咋回来了?”
“真是,回来过年吗?”走回家的路上,街坊邻居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半年不见,又变漂亮了。”这话夸得楚云心花怒放,笑着和大家打招呼,遇到认识的孩子,会停下给他们几颗糖。
她这包里,可装着好些糖呢?就是为了应对这一情况。
到了家,看到家附近盖起了好几家平房,她还踌躇了下,辨别方向走向家里。
她家盖得楼层,还是旁边最高的,虽然才三层,但这边不是主城区,周围也都是一层的平房或是瓦房,三层作为参照物,相当明显了。
“阳!”还没到家,就瞧到坐在门口树桩上,和几个伙伴玩的弟弟,她扬起灿烂的笑,高兴的跑过去。
阳回过头,看向向她他奔来的人,面色茫然。
“阳!”楚云又喊了一声。“我是姐姐,你不会忘了吧!”
她已走到了他身边,把行李放在脚边,把地上的人抱起来。
“姐姐!”阳操着一口软萌可爱的童音,喊了一声。
孩子忘性大,楚云出去的时候,他刚四岁,本就是记不住事情的年纪。
而楚云一走就是半年多,人不在他面前经常出现,他忘记了也是正常。
楚云抱着他颠了颠,笑着问他阿娘阿爹呢?怎么就他一个人在这儿玩。
“这是阳姐姐,我记得,阳姐姐!”阳还没回答,旁边几个年纪稍微大点,有六七岁的孩子已经争先恐后的和她打招呼,说记得她。
楚云也记得他们。
把弟弟放下,蹲下来从包里掏出糖,一个一个的喊着,给了他们几颗糖。“谢谢你们带我弟弟玩!”
“阳好玩,可乖了。”拿到糖的几个高兴的叽叽喳喳说着,对糖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有的拿到糖就迫不及待的扯开包装喂嘴里吃,有的抓着,有的连忙放包里。
楚云坐下来和几个孩子说话,逗弄着他们,笑得开怀。
“志你不冷呀?你妈妈没给你穿衣服吗?”楚云拉过叫志的男孩,拍拍他屁股上的泥土,瞧着他光着的脚脖子,被冻的通红,伸手去捂了捂。
志嘴里晒着糖,有口水流出来。
“不冷!”五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冷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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