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逸口中的学生,可不单是教书育人,老师与学生这么简单的关系。
我兔是个很重视传承文化的国家,从古以来,就有师徒,传承文化。
八十年代的师徒文化,也没有像几十年后那样烂大街。
其实哪怕就是几十年后,也有特殊的师生关系,只不过是在书香门第,或是文化造很高,很有名气的大家里。
被有名气的人收入门下,承认是学生,在这个行业里,认同这关系的人,便会持有三分敬畏。
而且在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也会率先想到某某大家的学生。
这就是我兔社会的关系。
楚云也没想到杨靖逸会说这句话,只是短暂的愣了下,便挂着得体的笑和大家寒暄。
我兔的敬酒文化,也一直传承到几十年后,这个习俗其实并不太好。
但是,这种时候,又必须喝酒。
她酒量算不上很好,等吃完饭,喝了几杯酒下肚,脸已开始微红。
药物的效果摆在那儿,又是药监局扶持,想要推销出去很容易。酒过三巡,已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张显铭拿出合同,几人签了字,这件事便算谈成。
这顿饭吃了四个多时,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散。
几位前辈领导们沉倾喝酒多年,除了洪院长酒量不好喝醉了外,其他人都只是微醉,保持着非常清醒的头脑。
倒是楚云和杨靖逸两个,醉的脑子模糊,快人事不知了。
张显铭是带着助理来的,助理单独在外吃了饭,全程作陪打杂,等到晚饭散了,又忙着把几位领导送回去。
张显铭还清醒着,但喝了酒也不敢开车,边坐在包厢里陪着喝醉酒的两人,等着助理送完洪院长他们,才回来送领导。
“张总!”陈阿大送完人回来后,瞧着靠着椅子睡了的张显铭,声的喊道。
张显铭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人都送回去了吗?”
陈阿大点头,表示送回去了。
张显铭瞧着趴在桌上的两位领导,有些头疼。
他们其实喝的其实差不多,但他还能保持着头脑清醒,两位上级却醉的不省人事。
这酒量不行啊!后续肯定还有不少这样的酒局。
“叫个女服员过来跟着一起把楚总她们扶上车。”他挥了挥手吩咐陈阿大,头疼的踉跄着脚步走到杨靖逸身边。
看来,他后面得提醒两位老总,要练练酒量了。
陈阿大叫来女服务员,把楚云给扶下楼弄到车里,他和张总一起扶着杨靖逸去了车里。
“杨总住在西山别墅那边,楚总在华大附近昭阳区。”被扶进车里的两人躺在靠椅上,歪着脑袋陷入沉睡,张显铭坐到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跟陈阿大说地址。
“张总,西山别墅我知道,但华大附近的区,我不太熟。”西山是别墅区,全是有钱人居住,他在外围经过过一次。
但华大附近昭阳区,他听都没听过呀!倒是华大名气大,他知道。
张显铭也跟着呼吸一顿,他也不知道。
他没去过楚总的住处,倒是杨总住处上个月去过一次,他还可以带路。
他沉思了几秒,淡然道。“去西山别墅吧!”
先把杨总送回去,至于楚总。
杨总别墅很大,总有能休息的地方,等楚总清醒了再说。
陈阿大把车往西山别墅那边开去,张显铭揉了揉额头,靠在座位上叮嘱他到了叫他。
他去过杨总别墅,知道路。
陈阿大应声,美味居距离华大更近些,去西山别墅其实还远了一点。
但不认路的陈阿大并不知道,开车一个多时,把车开到了西山别墅。
到了门口他就停下来,这一片都是别墅,只有有钱人家住得起,别墅都修的很西式风格。
岔路口是公交车站。十二点了,公交车早不跑了,附近的房子里一片漆黑,居民都已休息了。
陈阿大叫醒张显铭,他揉着眼睛指着前方岔路口让他往前走。
到西山别墅区,去杨靖逸的别墅就很近了,开车三四分钟就到,车停在了别墅外。
“杨总!”张显铭声的叫杨靖逸,醉酒的人睁开眼睛。
几人身上都是酒气,意识也不清楚。
张显铭废了好一会儿力气,才从杨靖逸手中问到钥匙,拿着开了门,让陈阿大把车开进大门里。
杨总真是有钱人啊!在还有人吃不饱饭饿死的年代里,他的别墅二层,还带着花园,车库。
车停到里面,两人合伙把人搬进了屋里,放到沙发上。
喝醉酒的人非常重,体重似比平常重了一倍。偌大的沙发一边躺着一人,张显铭呼出了口气。
“把楚总放在这儿应该没关系吧!”他声的说到,也没期待谁能回答。
张显铭站在沙发前矗立一会儿,还是把楚云放在了这儿,和陈阿大一起离开。
他不知道楚总住在哪儿,这也不能怪他对吧。
等两人回了酒店,打开房门,张显铭啊了一声,拍了下脑袋。
可以给楚总开个房间住酒店呀!他怎么就没想起来,把喝醉酒的两人单独放到了一块。
张显铭懊恼的坐下,难道他也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了。
去洗了把脸,酒精让他很困,他衣服都没脱直挺挺的倒到床上就睡了。
昭阳区家里,电视里发出广告的声音。
屋里的灯关了,陆行之拿着遥控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视线却有些漂浮。
凌晨了,云还没回来。
他眯起眼,烦躁的再次望了眼时间。
这个时候了,云还会回来吗?去应酬,会喝酒吧!
会不会喝醉了。
那杨靖逸对云怀有不好的心思,会不会欺负云,还是会照顾她。
他杂七杂八的想着,半响后按了遥控把电视给关掉。屋里最后的光消失,陷入黑暗。
窗帘也被拉紧,外面的光没照射进来,让屋里漆黑一片。
陆行之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僵硬着身子,过了差不多四五分钟。
他猛地站起,往门边走去。
哪怕在黑暗中,他也毫不影响的行走。
拉开门后,陆行之又僵住。云没说她去哪儿应酬,偌大的京城,他又去哪儿找。
他揉揉头发,关上门,打开灯。
屋里一下子亮起,望着门边的电话,犹豫了几秒,他往杨靖逸家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家里没人吗?陆行之眼睛眯起,杨靖逸不在家,还是没听到。
挂断电话,他又打了过去,第二个也没人接。
她们在一起没?是已经散了,还是没散。吃个饭应酬,到现在,不会那么久?
十点左右应该就会散了,难道喝了太多酒,所以没回来?
或是住到酒店里。
陆行之想着,手举着电话下意识的又把刚才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里传出滴滴的声响,无人接听。
看来真没人在家,他冷着脸就要挂点电话,电话突然被接起。
“喂!”带着酒意的声音沙哑的在话筒里响起,陆行之放下去的手快速把电话放到耳边。
“杨靖逸,云呢?”
杨靖逸迷迷糊糊的举着电话,咳嗽了声,打了个酒嗝。
“云!”他视线模糊的扫了一圈屋里,昏暗的灯光下,对面沙发上躺着个人。
“她,在我家。”说完这句,杨靖逸嘟囔了声,又靠到了沙发上。
手中的话筒慢慢被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在他家,陆行之一连问了几句,话筒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喂!杨靖逸!”没听到回答,他急切的喊了几声,还是没人。
陆行之果断的放下电话,拿起钥匙下了楼。
车停在区内的车库里,整个区,就两三辆车,很轻松的就开了出去。
夜晚,路上的车非常少,陆行之开的很快,一点十几分,他已把车停在了杨靖逸别墅门口。
别墅门关着,他按了好几下门铃,无人开,但里面别墅里有微弱的灯光溢出来。
月色正浓,照的别墅上踱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他徒手翻上铁门,从上面跳下去,没两分钟就进了大门。
屋里房门也是关着的,他放在门把手上推了几下没推开。
陆行之看向二楼窗户,二楼的窗户开着,他走过去,借助着花台和树木,动作迅速的徒手攀爬上了窗户,进了屋。
从二楼下去,一眼就看到了厅里的情况。
厅里开着一盏比较舒缓的昏黄暗灯,让屋里不至于黑暗,也不会刺眼。
杨靖逸和楚云,一人躺在一边沙发上,他的手边地上,还放着电话线拉的很长的电话。
陆行之走下去,刚接近,便闻到了一身酒味。
他停下,伸手在鼻尖挥了挥刺鼻的酒精味,才站到杨靖逸面前,居高临下的从上面看着他。
这人无所觉的睡在沙发上,躺的姿势很别扭,他望了几秒。
把地上的电话捡起来,放回沙发旁边桌上的电话机上。
然后便不管这边的人,走到楚云身边。
楚云穿着的去裙子能挡住膝盖,但因睡姿不佳的关系,裙子掀上去了些,露出了半截大腿。
他当即神情便冷了,伸手去把她抱起来,把她的衣服拉下去挡住大腿,然后往外走。
经过沙发后,看到桌上有纸条,他停下看了眼。
纸条上是张显铭留的话,两人喝醉了,不知道楚总家在哪儿,所以暂时把她放在了这儿,明天醒来后在回家。
感情这两人都不是自己回来,是公司的员工送回来的。
陆行之的神情更冷,面无表情的抱着怀中的人从里面打开门,离开。
把楚云放到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他凑过去借着月光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无奈的喟叹了声。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嘴唇往下,想落到她唇上,在距离几厘米闻到呼吸间呼出的酒气。
陆行之顿时嫌弃的撇开头,开车离开西山别墅。
楚云醒过来的时候,觉着头爆炸了,整个人都不舒服。
她揉着脑袋坐起来,看着熟悉的家,摇头晃脑。
她记得昨天去见市医院院长和卫生局领导了,然后喝了很多酒。
后面的事情便不记得了。
谁送她回来的?也完全不知道,但现在,她在自己家的床上,哪怕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睡衣,她也没觉着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因为能在家,能给她换上睡衣的,除了行之不做他想。
但是脑袋跟要爆炸了一样,嘴巴里一股难闻的酒精味。
她晃着身体下床,去卫生间里刷牙,洗脸,穿上衣服出去。
厅里静悄悄的,每一个人。
一楼厅的高处,时钟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十一点半。
楚云惊呼了一声,今天周五,还要上课啊!她到现在才醒,学校里的课,逃了一上午。
就在这时,陆行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抬起头和她视线对望。
“行之,你在家呀!”她连忙打招呼,问他。“昨天我喝多了,谁送我回来的?”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回应她的,是陆行之平静的转移了视线,没说一句话重新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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