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暗室内带了足足三个时辰,熬到了深夜才勉强收工,纪宵瞥了一眼已经打瞌睡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的凤非,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恶声恶气的吼道:“睡什么睡,赶紧起来,给他取针,累死我了。”
凤非愣愣的走上前去,伸手探在玉生的鼻息下,顿时面色惊恐起来:“没,他没气儿了!”
“大惊小怪什么,他中的是魇毒,本就会进入假死状态,只是没气儿而已,还没死透呢,哭丧着脸干啥?拔针啊,你不是要学医吗?”纪宵一脸你别告诉我你又不敢的眼神,看向凤非的时候满是嫌弃和不满。
凤非闻言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按照自己最近研习的内容,循着顺序一根一根的将银针拔了下来。
可眼瞧着这玉生一动不动,连个出气儿都没有,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纪宵:“你确定他死不了吗?你可是答应了风舞要治好他的。”
一代神医不能食言吧!
凤非平生最重视的就是诺言,别说女子一诺千金,君子一言驷马难不是古人一向遵循的原则么,可瞧着纪宵吊儿郎当的模样,她突然有些悲悯起来,觉得这玉生被她带回来交给纪宵也是极为倒霉的一件事。
当凤非拔到最后一根针的那一瞬间,原本躺着的玉生突然双手高举猛地坐了起来,朝着凤非的脸狠狠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凤非猛不丁的被人喷了一脸的恶心东西,差点没当场吐了,可闻到这腥臭无比的味道她面色惊恐:“这,这,他是把魇毒吐我脸上了,纪宵,你快点帮我弄干净,会交叉感染的,我的妈呀!”
凤非吓得哀嚎出声,忙急切的找了一盆水直往自己的脸上倒,扯着袖子急切的擦拭清洗了一遍又一遍,依旧不能放心。
突然,凤非被水盆里不停地涌动的小虫子给定住了身形,颤巍巍的指着盆底:“这是什么鬼东西,不是我脸上弄下来的吧?”
纪宵闻言,伸过脖子来瞧了一眼,点了点头:“魇毒成型便是以虫子在血液中活动的,这样才能迅速控制宿主的行为,这可是好东西。”
说完,纪宵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一双筷子将那一条如毛毛虫般软糯的虫子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木盒子里。
凤非看得眼角抽搐,却也不敢发作,只能瞪着那盒子直呼气。
刚才要不是她反应快,身手敏捷,这虫子可就从她眼睛里钻进去了。
“他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吧?”凤非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盯着玉生,还在介意刚才被喷了一眼腥臭液体的茬儿。
“现在魇毒基本祛除了,但是阴魂附体着实不大好办,还需要折腾几日,等我研究出方法来了,才能完全康复……”纪宵也皱了眉,盯着玉生依旧乌黑苍白的面色,眼中带着犹疑。
“那要几天?需要我帮忙什么吗?”风舞要是知道玉生很快就能好起来了,肯定会高兴坏了的。
“不知道,我慢慢试试吧!”纪宵撇撇嘴,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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