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城脸色无常,“这个庄园我也是第一次来,很久没回华国了,打算住久一些日子。”
宋乔菲点点头,并没有深究。
车子很快驶入一片空地,庄园的大貌渐渐呈现出来
重重叠叠的密林,勃有一种拨开云雾见真容的感觉!
几个人在门口下车。
杨若依深吸了一口气,呼!
空气真好!
主宅的建筑中西结合,看起来也有些历史了,可是却被保存地特别好。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处住址,是怎么隐藏在京都这样繁华的地方。
一众仆从早就在门口候着,为面见新主人,里里外外,排成了长龙,这样的场面,绝不亚于傅园。
杨若依即使再无感,也察觉到裴城的身份,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在美利坚就罢了,连在华国一个临时住所,排场都如此浩大,就不得不让人猜测他背后的身份。
她与宋乔菲对视一眼,对方则耸耸肩。
他不说,她们自然也不会问。
裴城说是第一次来,但道森反而很熟悉这处庄园。
走在前面,不时跟他们介绍一番。
行至中庭,一副巨大的油画瞬间吸引了几个人的眼球。
这副画实在太大,几乎侵占了整个墙面。
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在看到画上的少女后,杨若依脑海里立刻浮现了这一句诗。
只见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浅笑嫣然,眉宇间自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但偏偏她手里又拿着刚折下的,热情奔放的向日葵,好像一个小女孩,瞒着大人,做了什么坏事,这种与她气质不符的花和行为,反而更为她添了几分灵动和俏皮。
“她不会是你的母亲吧?”
宋乔菲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已经肯定。
杨若依也看向了裴城。
画上的人跟他确实很像!
即使不是他母亲,也一定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裴城也是第一次看着到这副画,一时间,竟然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母亲。
他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道森见裴城没有答话,便替他回道:“这确实是我们家夫人,我当初看到,也是吓了一跳呢!”
道森与其说是裴城的经纪人,其实更像是他的属下,后来杨若依和宋乔菲才知道,原来道森还真是裴城的管家。
所以他自称裴城的母亲为夫人,确实合情合理,但在外面,他一般不会称呼裴城为少爷,或许,这是有钱人的低调吧。宋乔菲想。
几个人都纷纷看向道森,他又继续道:“听说这是夫人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本来我以为是霍艾斯的作品,但可惜,似乎不是。”
道森眼里确实满是遗憾。
杨若依对这个画匠霍艾斯也是有所耳闻。
据说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听说他是某一个财团公子,又听说他其实是一个穷小子,但世人听得最多的,就是他哪一副画又被卖出了天价。
他就像一个传说,明明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人,却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痕迹。
裴城这才从他‘母亲’身上移开,开始打量这副画,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这么看来,这确实很像霍艾斯的作品,道森,快,把它取下来,我要仔细看看。”
道森为难地开口:“少爷,夫人交代过,这副画谁都不能动。”
裴城听了眉头微皱,他母亲鲜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
再看这一副画,相必当初嵌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要是想再拿出来,怕是要把整面墙都拆了不可。
“既然是母亲自交代了,那必定是很爱惜这副画。”
是他兴奋过头了,裴城也不再坚持。
“你们看,这里还有东西。”
宋乔菲指着画的下面,正蹲在那里看。
几个人走过去,自然也看到了,画的下面那一行署名。
至向日葵女孩!
—jack!
“这么说来,这副画是这位杰克先生画的咯?”
“似乎是的,宋小姐。”道森在后面回道。
宋乔菲托腮,对着裴城开口:“你母亲这么喜欢这副画,难怪也给你起名叫杰克。”
裴城淡笑,“虽然不愿承认,但好像是这样。”
杨若依没见过裴城的母亲,但画上的人,她却觉得异常熟悉。
她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她!
带着试探又眷恋的目光,这就是她以前傅其琛的感情。
“裴城,你的父亲也叫杰克吗?”
杨若依突然开口。
裴城还未说,宋乔菲先笑了,“椅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第一次去他们家的场景了?那么大的招牌,你忘记了?而且,哪里有父子同名的。”
杨若依这才想起来,他父亲好像是叫阿道夫。
这时,一个佣人过来,对着道森说了几句。
道森随后便对他们开口:“少爷,两位女士,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饭厅。”
宋乔菲大喜,“太好了,正好有些饿了。”
一行人便又跟着道森往饭厅走去。
杨若依转过身,又看了一眼画上浅笑嫣然的少女。
心头泛出酸涩,她最后也没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就像她一样……
“椅子,你还在那里干嘛?快跟上。”
杨若依被宋乔菲一喊,才知道跟他们的距离拉远了,赶紧提步跑上去。
“我来了。”
裴城在那等她,笑道:“别急。”
他自然地拉起她手,“小心摔了。”
杨若依愣神,他怎么和她哥哥一样,况且,她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跑着跑着就摔了?
她皱了眉轻轻地甩开,郑重对他道:“我没事的!”
裴城被她甩开后顿了一会儿,随后反而笑了,又举起他自己的手,放在杨若依面前,“可我想拉着你,roy?”
“不行!”
杨若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裴城真的比以前黏人多了!
杨若依说白了,就只有跟三个适龄男生相处最多,一个是她大哥杨天帆,一个是傅其琛,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裴城。
前面两个,一个是从小给她灌输,不许跟男生走得太近,不准跟他们有任何肢体接触之类的这些话,另一个则是霸道地连她看都不准看!
久而久之,她自己就惯性地跟异性保持距离。
所以,刚到美利坚的时候,她也是适应了好久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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