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是有点印象,他没再说话,动作快却优雅地将面吃完。
杨若依看得乍舌,他这是没吃晚餐吗?她还是特意煮多了的。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一抬头,就被扣进一个温暖的胸怀,充满男性的气息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有点突然,以至于杨若依还睁着眼睛,懵懵的。
柔情,似水,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傅其琛,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他珍爱的宝贝一样。
她就这么看着,连推开他都不曾。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杨若依的脸色都是红彤彤的,反观傅其琛,除了呼吸稍重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的手被举起,傅其琛轻声问:“还痛吗?”
杨若依还沉浸在刚刚的吻里,见他问起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这点小伤,她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没事了。”
不行,她又犯花痴了,虽然傅其琛是很帅没错,但是她也不能这么没有节操啊,他竟然又动不动就亲她!自己还没推开!
傅其琛看着,被烫伤的地方却是与其他皮肤没有两样。
温软的触感传来,他竟然在亲她的手。
“以后,你不准进厨房。”
他的语气仍然冷淡甚至还有怒气,但杨若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好像是在心疼她。
傅其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墨一样的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幽深,深不可测。
傅其琛胸口一阵阵闷痛,从来对厨房避之不及的她,今天这么坦然下厨。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分开了两年,两年!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回不去了。
男人的眼眸变得坚毅,不论如何,一定要,狠狠地抓住她。
咕噜~
肚子饥饿感传来。
杨若依脸一下子红成熟柿子,心里哀嚎,天呐,又在傅其琛面前丢人了!她明明吃了晚餐的。
“饿了?”
杨若依立马抬起头,无力解释道:“其实我不饿的。”
在傅其琛的注视下,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让厨房的人回来了。
坐上餐桌后,杨若依才知道,什么叫满汉全席式的夜宵。
她做的那碗面,根本连进菜谱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那煲老母鸡汤,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是怎么回事?
除了汤,桌面还多处了不少滋补的菜式,不过,看着倒是挺好吃的。
傅其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药膏,挤出来了一些,在她手上均匀地涂抹。
“不是饿了,还不吃。”
杨若依看着自己的手,他这样她根本吃不了好吗?
而且,她的手都已经没事了。
最后,还是在傅其琛的“伺候”下,她才用完宵夜,美名其曰,她的手不方便。
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杨若依才知道,傅其琛那晚根本不是让她做宵夜,而是让她吩咐厨房做宵夜。
而且,竟然还是特意给她做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直到现在,傅其琛都没动过一口。
吃得越来越好的杨若依忍不住担心,她这样下去,该不会要肥成大胖子了吧?
可是每每她下定决心,在见到美食后总是很没骨气,而且,她天天回去被傅其琛驱使,总得补点营养回来。
这样想着,杨若依就安心多了。
正准备投入到工作中,秘书小徐又带来了一个深水炸弹。
医院的重症病房外,杨子衿和尚崇明早就在那里等候,就连白生也来了。
杨若依匆匆跑过去,“怎么样,医生说了什么?”
杨子衿坐在椅子上,脸色颓然,见她来了也没理,将头埋进臂弯。
“我们也是刚到,现在医生正在抢救。”
尚崇明向她说了情况。
“小姨。”
白生唤了她一声,杨若依勉强笑着点头。
这个孩子她没见过几次,更何况大伯还在里面,她根本没有心情。
一时间,安静地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手术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若依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想起傅其琛,她就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六点。
朝晨早被她留在了公司,此时自然没跟她一起,她不说,傅其琛也应该知道她在医院吧,毕竟秘书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朝晨也在旁边。
一个穿着军服的武官过来,正是当初帮她挡下王世倾的那个,他对着尚崇明敬礼。
“首长,已经准备好了。”
尚崇明点头,他便下去。
“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吃的,你们过去吃点东西,我在这里守着。”
杨若依摆手,“我不饿,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有消息就过去告诉你们。”
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满脑子都是大伯的安危,只希望是虚惊一场吧!
“我不去。”
杨子衿面无神采,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
杨若依突然眼睛微湿,子衿一定很难受吧,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她也是幸运的,她还能这样守在父亲身边。
比起她,实在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倍。
她将眼泪逼回,“那我跟白生去吧,姐夫,你留在这陪子衿。”
尚崇明点头,杨若依便拉着白生走了。
在转角处,她稍稍看过去,果然,尚崇明将子衿抱在怀里。
现在,不论是谁,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了。
回过头,白生正在前面仰起来看她。
“小姨,干外公病得很严重吗?”
才十岁开头的他看起来很是老成,严肃的小脸上跟个小大人一样。。
杨若依将手搭在他肩上,“白生,如果我说是,你会害怕吗?”
小小的人儿眼里露出一丝恐慌,他点头,没有说话。
杨若依以为吓到他了,轻声道:“干外公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对白生说,还是对她自己说的,语气里带着自我的坚定,大伯那么要强的人,怎么会败给疾病。
“一定是因为我,本来干外公还没事的。”
白生少见地带着哭腔,连带杨若依也变得沉重起来,“不关你的事,白生,干外公是生病了。”
白生摇头,眼里露出自责,双手倔强地握在两旁。
“我一定是灾星,干外公见了我就病倒了。”
平时坚韧的小孩,突然变得脆弱总是让人更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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