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紧了紧拳头,从他的眼神里她似乎看到一种歧视,他大爷的,他今儿个是不是故意这样羞辱她来着?
“觉得我说错了吗?”凌少军回头斜睨了一眼正在紧张强化练习的队员,指了指不远处的枪靶,“敢不敢来一场较量,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靳蕾愣了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上校扛着突步枪,笑道,“可以啊,队长,我们可是很久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了,怎么分配?”
“你们所有人一组,我和惊雷一组,一人以十发子弹为限,中枪者最多的,负责一个星期所有的后勤,包括澡堂的清洁和所有的公共厕所。”凌少军回头再补充道,“可以掠夺对方的武器为自已所用。”
宁上校有苦难言,心里腹诽着:队长,你还能再狂一点吗?他们这里可是有六个人。
一旁的辛鑫笑意盎然地亲自挑选着武器,他深思熟虑了一番,与队长出生入死无数次,凭着他对队长的了解,他的伙伴是惊雷这个拖后腿的家伙,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打算了以一敌众,那么他肯定会选择近防和远攻两种武器。
想想,最后队长选择投降的那一幕,辛鑫就忍不住地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多少年了,被队长的威严压迫到都快忘了尊严是什么玩意儿了,如今,可以一朝一雪前耻啊。
靳蕾看着那一群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是胸有成足的样子,有些犹豫,毕竟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小声道,“我”
“别给自已太大的压力。”凌少军不以为意地说道,
靳蕾垂眸,看着他那高大的影子,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蹦出来,又听到凌少军说道,“你只是做陪衬的。”
随即他将短枪放回枪套里,随后朝着靳蕾丢了过去。
靳蕾伸手接过,真想就这么对着他那张不气的利嘴就那么轰得一枪把他给交代在这里。
他大爷的,不指望她有些贡献,那带她来这里干嘛?做陪衬,衬他有多厉害吗?以彰显她是有多弱,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成?
直到对战开始,靳蕾终于明白了凌少军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了。
他丫的,竟然用她来做诱饵,来训练他的特战队正式成员。
靳蕾站在如此明显的地方,太阳光火辣辣地烤在她的身上,整个空间静得连一丝风拂过都能清晰入耳,她此时俨然一个活把子一样站在那里,是那样的明晃晃。
汗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杆子,想着要不要负隅顽抗一番,但是她不敢动,凌少军严声命令她不准移开半步,她怕自己违反他的规定,凌少军又要罚她这个罚她那个。
靳蕾委屈地撇撇嘴,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这个狂妄自大的凌少军给揍得趴在地上对她喊大爷地求饶。
辛鑫紧紧地盯着明晃晃站在那里的惊雷,可是他不能开枪,一旦开枪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宁上校匍匐着前进,这样静得死寂的环境他真的是有些受不了,按道理不可能这样的啊,怎么自家队长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他要试探一下
“砰!”他对着惊雷的小身板开了一枪。
面对着危险,靳蕾不得不违抗凌少军的命令,总不能就那么傻地站着不动受死吧,她当机立断,迅速地放弃原来的位置,往低处一跳。
看来在那三米高墙里摔了那么多狗吃屎,并没有白摔的。她发现自己的跳弹力似乎好太多了,几乎可以用轻身如燕来形容。
宁上校眉头微蹙,没道理,这个惊雷的反应速度怎么一下子如此突飞猛进了?果然不愧是自家队长亲自训练出来的兵啊。
还真的不能小觑了,刚刚自己那一枪本以为是胜卷在握,看来他是轻敌了。
靳蕾躲在残垣后面,脑子里莫名的又有一些符号闪过,顺着刚刚子弹飞过来的轨道发射过去,这个时候,她唯有自救。敌人都来袭了,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地等着凌少军前来救她吗?
再说,凌少军那货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点点信号也不给她,害得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谱。她都有些怀疑,凌少军是不是还在这个战区里面。
宁上校打起精神躲避了靳蕾的子弹,急忙缩回自己暴露的身子,并移动了位置,示意没有任何动静的辛鑫。
辛鑫一直架着狙击枪,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开枪,他知道自家队长把惊雷晾在那里一定是一个大阴谋,可是他有些搞不懂队长这是什么意思啊,跟着队长那么多年,按照他对队长的作战了解,他不可能这样置自己的战友于如此不顾不管的境地啊,自家队长一直藏在某一处等待着他们的自动暴露,真奇怪,其他人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档儿,一颗子弹无声地划过空气,直射他的身体。
辛鑫感觉到身体的一阵剧痛,看着自己左肩位置的一抹红点,他知晓自己这是中枪了,被藏在暗处始终没有曝光自己的凌少军给击中了。
显然他们的队长那枪是装了消音器,否则不可能没有那砰砰的枪响。
他一个翻身,本想隐蔽,可身体刚一动,子弹如同雨花一样,朝着他直直地呼啸而来,瞬间,他浑身上下,有六颗红苍苍的斑点。
他现在死透了!
现在辛鑫已经阵亡了,身上有六颗子弹痕,而且过了那么长时间其他人居然没有一个露出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宁上校直到刚刚才发现队长那把枪是装了消音器的,所以自家队长在无声无息中把其他四人给ameover了,队长果然是腹黑深重啊。
每人只能十发,那么言外之意队长手里的子弹已经是用尽了?宁上校本来低潮的心情又立刻澎涨起信心来。
所以,现在他必须在短时间之内灭了惊雷并抢他手中的枪,那么他们就大获全胜了,宁上校想想就兴奋。
毫不迟疑的,宁上校发了狠一般,颗颗子弹犀利地朝着惊雷的小身板飞驰而去。
如此密集的子弹,靳蕾躲无可躲,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子被人抱着一路朝着草丛滚去。
凌少军拿过她攥在手里的手枪,未加思索,直接对着暴露了行踪的宁上校连发射击。
毫无意外,凌少军并无虚发,宁上校最终也是阵亡了。
凌少军从草丛里走出去,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还一脸懵逼仍没有想透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轻而易举被毙的辛鑫,漠然地道,“你们全军覆没了。”
辛鑫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没有道理啊,其他人怎么没有见着一个踪影,“另外四个人呢?”
“当你们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惊雷的身上,静待着我现身的时候,被我一一解决了。”凌少军算是简单解释了他们败的原因,多余的话再也懒得多说一个字,直接撂下一句,“记得一个星期所有后勤清洁,还有回去针对这次失败好好地写一份检讨反省反省,晚上我要看到。”
宁上校这才晓得他们大意了,竟然中了队长的诡计,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被子弹射击过后的地方隐隐作痛。
靳蕾一听,两眼直直地瞪着凌少军,他大爷的,她当诱饵时他丫的竟然丝毫不顾忌她的生死,自个离开去解决另外四个人,辛好她练成了“轻功”弹跳躲开了攻击,否则她岂不是早早地惨死了?
辛鑫愕然,瞬间茅塞顿开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禁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一想起澡堂里那随意丢弃的脏袜子,再想想各楼层之间的公共厕所,还没有看到就已然闻到了那一股酸味劲,他掩嘴便是想要吐一吐。
他怎么有一种感觉,队长刚刚是用他们来训练那个惊雷在真正遇到战事时,得有强大的心脏?越想越觉得可能,队长刚才真的是拿他们来训练惊雷的心理素质。
不过,对于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战火的新兵来说,无疑刚才的惊雷表现还算是差强人意,最岂码被爆露在那里都没有吓得临阵脱逃,手脚颤抖,还能反应灵敏地躲避和反击。
继而凌少军转身望着靳蕾,“亲身体验到了吗?刚刚如果不是我及时地出现,你觉得自己躲得过那些子弹吗?在战场上技不如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凌少军放下话后就离开了,可是靳蕾心里有些寒,寒进心底里。
中午大伙都休息去了,可她仍在那个三米高墙里翻来跳去,她的体力不够,耐力不足,爆发力缺乏,总而言之,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用还蠢到家了。
她说过一定要做自己的依靠,如果再遇到凌少军那样不顾自己的生死给扔在外面,她最岂码能自保自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诫她,不能把所有的指望放在别人的身上,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真实的依靠。
凌少军有句话说对了,要想在战火活下来,她必须得有自己的本事才能活下来,只有活下来她才有机会找到那个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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