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女兵眉清目秀,发现了他们的对视后急忙收回眼神。
宋境孝继续道,“她看了我好久,我要不要主动一点过去跟她交流交流?”
“宋中校什么时候遇到问题这么扭扭捏捏了?”靳蕾推着他站起来,“拿出你军人的魄力,去征服她。”
宋境孝站起身,犹豫之后还是踏着正步走了过去。
靳蕾喝了一口水,注意到身前突然被隐下一片,她回了回头,男人背对着光,但从他的身体轮廓一眼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洛大校同样席地而坐,没有说话。
靳蕾缩了缩脖子,洛大校什么时候和她那么亲密友好了?看她一个人寂寞无聊过来陪她坐坐?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还是火热的激情突然间被冷空气熄灭。
“队长今早出任务了,你知道吗?”
靳蕾点点头,“洛大校想说什么?”
“是的,这个任务很危险,前往国,那里正在发生着暴乱,队长就是要在战火中把稽留的国人民给安全地护送回来。”
“做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保护国人那不是军人的天职?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这样不是有辜负国家对我们的培育?”靳蕾理所当然地道。
“是这个理没有错,但是你可知道军部前后已经派人前往但都无功而返还死伤无数,那里的暴乱分子残酷无情,本来军部已令有打算,但队长却自己申请要求前去。”
靳蕾神色一凛,紧绷神经,“洛大校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大校往着炭火里丢入一根小木棍,看着瞬间被吞噬的木条子,再道,“你不觉得队长这种行为很想立功吗?不顾生命安危,很不寻常。”
“”
“真担心队长这一次去而不复返。”
“不会的。”靳蕾忽然激动地站起来喊道。
幸好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交流中,她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那笑闹声里,唯有和她坐在一起的洛大校很奇怪地望着她,“就说你和队长,关系不一般,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就像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
靳蕾意识到自己失言,又重新坐了回去,缓和一下心绪,“洛大校误会,毕竟他是我们的队长,我们怎么能往坏的方面想呢?”
“你说得也对,过去一年队长遇到比这一次更危险的情景都活着回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走出办公室时,寇珊珊却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的微笑,从传媒的大楼里走出来,坐进自己的车里。
手机在包里锲而不舍地震了又震。
寇珊珊吸一口气,打开窗户,迎接着城市璀璨的灯光,一踩油门,疾驰而去,寻着海岸线一直疾驰到汽油耗尽。
她打开车门,夜深下,只有她一个人清清冷冷地站在岸边吹着海风。
风,凌迟着面容,一下一下割得她的眼睛有些发酸发胀。
寇家人?除了她母亲,全都把算计耍得火炉纯青,他们千万百计地留着她母亲的性命,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她狂妄地仰头大笑,笑得眼角抽筋,泪流不止!
陈公子需要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做交易,她何尝不是被利用来来巩固父亲还有那个深得父亲真传的弟弟的财势?
夜色暗了下来,手机一直在闹腾,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寇陈两家联姻,在城而言,绝对是轰动全城的。
“叮”
寇珊珊打开车门,将车座上还在打着旋儿震动的手机拿出,随后迎着海风,一把甩出,未曾有半分犹豫。
“咚。”手机坠入海面,砸出一个个涟漪漩涡。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式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寇家大宅内,寇氏总裁寇涯重重地砸在桌面。
桌前,所有人为之一颤。
寇夫人嘴角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地道,“或许珊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情比明天的订婚还重要?”寇涯打开香烟盒,看了一眼桌边的众人,“派人出去找,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给我找回来。”
“老爷也别太担心了,珊珊可是成年人,自有分寸。”寇夫人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最好给我真的知道分寸。”
月上中天,喧闹的都市慢慢沉寂。
无人的海岸线上,寇珊珊提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筋了,否则怎么会大半夜地跑来这种荒郊野外,这倒好,油没了,连辆过路车的影子都没有。
她只能凭着自己的一双腿一步一步地挪着,只怕天亮也挪不出这里。
夜色渐浓,营区内外被一层浓浓的夜雾笼罩,燃烧中的木炭发出啪啦啪啦的灼烧声音,在朝阳升起之后,木炭渐渐地变成了一堆灰,风一吹,四下弥漫。
靳蕾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刚刚打开门,就见到徘徊在自己门前一个劲儿自言自语的洛大校。
洛大校听见身后的声响,忙不迭地回头,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他道,“真准备去助队长一臂之力?”
靳蕾点头,“十分钟之后车子在营区外等我。”
洛大校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些扭捏又有些后悔告诉惊雷这事。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私心,但他特意查过了这个惊雷竟然是没有编制在军部里的,他对咱家队长担心得狠,可是他们全都在编的军人,如果要求要前往必定要得到军部的许可才能行动,可是他已经申请过几次了,结果都被拒绝回来。
而这个惊雷的特殊性,就可以跳过这一个程序。即使队长回不来了,也有一个人可以前去把他的尸体给带回来,只是此刻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这是不是在把惊雷往死神的手里送去?
靳蕾站在营区外,翘首以盼着来迎接自己的车辆。
“叭叭叭。”喇叭声回荡在营区里。
靳蕾闻声回头,一辆轻装越野车骤然而停,副驾驶位的车窗缓慢地降下。
“上车。”洛大校单手扣在方向盘上说道。
靳蕾有些疑惑的打开车门,不明道,“洛大校,您亲自送我出去?”
她以为他只是安排车辆给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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