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哥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却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刹那,手腕被抓捏得像被炭火烧到了那般火辣辣的泛着疼痛。
凌少军化拳为掌,一把掐住对方的肩膀。
乔哥满面惊恐,痛,被硬生生卸掉了胳膊的痛。
“嘭。”一枚炮弹落在了湖里,炸开一湖的水,水珠像倾盆而下的大雨,熄灭了刚刚燃烧起来的大火。
凌少军眯了眯眼,注意着炮弹发射而来的轨迹,拿起一把狙击枪,对着随之而来的洛大校一行人道,“你们善后。”
洛大校刚准备开口,却见自家队长神色匆匆地离开。
凌少军一头扎进湖里,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捷径的路。
靳蕾左手受伤,只得用右手拖着炮弹,她再一次上好了弹药,轻轻地拍了拍眼前的大武器,选择好了方向,嘴角高高上扬,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
“住手,否则我就开枪了。”一名敌人站在靳蕾前方数米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通。
靳蕾斜睨了一眼前方站着的陌生男人,站直身子,对着他,勾唇一笑。
男子皱了皱眉,也不再周旋什么,举起枪,准备射击。
靳蕾一把拉下炮弹制动,仿佛有火光在炮口凝聚。
男子的瞳孔在那一刻一紧一缩,他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嘭!”
巨大的爆破力量带来一阵阵火浪。
靳蕾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近距离的炮击会带来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的,她成功地引燃了一片森林。
“妈呀,不带这么玩的啊。”靳蕾拔腿就跑,火花越来越激烈,震动越来越大,几乎是整座山,整个林子,整个地面都在抖。
“哐!”
靳蕾一头扎进了水里,整个林子燃起熊熊大火,火光震天,烧红了一整片树林。
“呼呼呼。”她浮在水里,咧开嘴,满脸的苦涩笑容。
“你做了什么?”
靳蕾慌乱中回过头,看见凌少军同样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她突然间想对他说,“我是在助你一臂之力,你没有看见,凌少军,我发现自己有一个怪癖,手一碰上枪支弹药,我体内就会有一种兴奋感。”
凌少军没有理会她的低低咕咕,拉着她的手,拽着她朝湖对面游去。
“咳咳,凌少军。”靳蕾尴尬地打破沉默。
凌少军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靳蕾低下头,委屈地用手指画着圈圈。
“回去之后,三千字检讨,少一个字加倍处罚。”凌少军道。
靳蕾抬头,“我犯了什么事?”
凌少军蹲下身子,抓起她的手,从裤管里拿出一把小刀,语气依旧不温不火,“没有上级命令私自擅用重型武器。”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你知道这一枚炮弹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吗?你该庆幸你没有引爆那一车炮弹,把自己葬送在那火海里。”
靳蕾嘴角微微抽了抽,怕是再这么烧下去,那一车炮弹也得噼里啪啦跟爆竹一样连环爆开吧,“我觉得我可以很好地控制,我感觉自己可以灵活地操作它们,真的,你要相信我。”
“感觉能当饭吃吗?”凌少军瞥了她一眼,“你都还没有学过怎么使用那种大型武器,这次只不过是侥幸而已,忍着点。”
“嗯?”靳蕾还没有弄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突然间手臂处的枪伤像被人再次戳开了一样,她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看着对自己施以毒手的男人。
凌少军用着小刀划开伤口,轻轻一挑,子弹落在草地上,他道,“自己包扎好。”
靳蕾痛得差点咬碎了牙,她颤抖着拿过凌少军从自己衣服上撕下的一块碎布覆盖在伤口上。
凌少军皱了皱眉,重新蹲下身子,将她的伤口一圈一圈缠好,“接下来小心地跟着我。”
靳蕾刚刚站起来走了一步,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掀开裤管,脚踝处被烫伤了一大片,血肉淋漓。
凌少军沉默不语地走上前,眼神示意,意在说着:看吧,私自使用大型武器的后果。
靳蕾抬起头,阳光下,微风中,有泥土的芬芳。
这个时候,电视剧里最常见的一幕是不是就要上演了?男人会蹲下身子,温柔的说:我背你。
凌少军的确是蹲了下来,只是
他一把将靳蕾扛在肩上,绷着那张面瘫脸,一声不吭地朝着林子里走去。
靳蕾倒挂在他的肩膀上,他健硕的肌肉磕得她胃疼,怎么办?好想大义凛然地说:快点把老娘放下来。
可是仔细想想这闷骚的长官习性,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说了,他更有可能直接将她丢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丢下她孤苦无依的在这危机重重的林子里。
在生死大义面前,骨气算什么!
呵呵,活着最好,还是忍着点吧。
“队长。”洛大校领着被解救出来的所有人,一行人迅速地集合。
凌少军看了看众人,虽说每个人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受了点伤,但所幸伤势不重,不足以致命。
“惊雷同志这是怎么了?”洛大校指了指挂在队长身上的小身影,急忙问道。
“替他简单地包扎一下。”凌少军将靳蕾放回地上。
“队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得救的辛鑫大战一场回来后,开口问道,虽说歼灭了大部分敌人,但他们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溃逃在外的。
“你们所有人撤离,我断后。”凌少军打开弹匣,确信枪支弹药齐全。
“队长,您一个人太危险了,我申请留下。”洛大校站直身子,说得铿锵有力。
“队长,我也留下。”辛鑫道。
“服从命令。”凌少军目光一一游离过众人,所有人蓬头垢面,满是狼狈,却依旧英姿飒爽,风骨嶙峋。
我们是军人,面临生死,虽死犹荣!
在回去的路上,越野车一摇一晃,整个车厢一片安静。
靳蕾意识混沌,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热,让她喷出的呼吸都是带着一阵一阵热浪,但是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一双手有些冰凉地贴在她的额头上,宋境孝的声音忽远忽近,他说着,“惊雷,要不要喝点水?”
靳蕾缩在车座上,身体忽冷忽热,她摇了摇头,脑袋磕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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