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军虽然嘴太硬,但他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让我写检讨,可是一直都没有要求我交上去,他真的挺好的。
每一次说要让我睡地板,可是我知道待我睡着了,他就偷偷地把我抱上床。”
“……”他们一直都是分床睡的?他的三弟还没有……
那他的父亲是不是一直都表错情了?
靳蕾没有留意到凌少晋的表情变化,继续自顾自地道,“可能有时候说的不近人情,做的不留余地,但他绝对没有赶尽杀绝,毕竟都是一家人,他还是凡事留一线,给大家留着一口气。”
靳蕾压着棉签止血,继续道,“虽然他有时对你说的话有些欠扁,但是他对你的心是极好的。”
“咳咳。”凌少晋掩嘴轻咳一声,“他的良心,我看就快要被他体内的第三种基因给吞噬了。”
“二少,你可真会说笑话,你不是很在乎他吗?我知道你一样是口是心非。”
凌少晋将血样放进储存器里,嘴角轻扬,“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免得这家伙等一下跑来找我要人。”
靳蕾点点头,按了按针口处,确定没有再出血了,就把棉签扔进了垃圾篓里。
“哔……哔……”警报拉响,整个研究院开始闪烁红灯。
凌少晋诧异地看着监控画面,一把摔下鼠标,低吼一声,“凌少军这个混小子。”
话音未落,最后一道防线被人强行破坏。
凌少晋哭笑不得地瞪着自己才换好不久的最新科技的密码锁大门,宣布寿终正寝,“你竟然就这么粗暴地破了它的密码。”
凌少军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直接将靳蕾拉在自己的身后。
凌少晋扶额悲悼着自己的高科技密码门,痛心疾首地道,“滚,马上给我滚,趁着我没有发火之前,给我有多远走多远。”
凌少军却是岿然不动,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前的那个玻璃瓶上。
凌少晋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威胁,忙不迭地挡在自己的实验台,他道,“你想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凌少军看了看身后并无异样的靳蕾,高悬的心脏缓缓地放下。
凌少晋眯了眯眼,“我能做什么?”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凌少军抓住靳蕾的手,转身就朝着大门处走去。
凌少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扯了扯领带,老子这么掏心掏肺的都是为了谁啊,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弟弟,突然间好想念曾经那个胖墩墩的小子,被他捏着脸蛋还陪笑地叫他哥哥的可爱弟弟啊。
靳蕾的手被他死死地钳制住,不知是不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力度正在渐渐加剧,以至于下一刻仿佛就要拧断她的胳膊似的。
“在你心里我说的话不算命令了,对吗?”凌少军松开她的手,迎风而站。
靳蕾打了一个寒噤,稳定着自己有些哆嗦的声音,她回复道,“他是你二哥,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我说过,你要去哪里必须先得告诉我。”
“凌少军,我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说过的,我们只是想救你。”
“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有什么把握可以救我?”凌少军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凌少军关上车门,打开冷气,他再道,“以后别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凌少军,我尊敬你,想着你这个英雄不能英年早逝,你这样的人物必须长命百岁,你不能让我们年纪轻轻的就守着一座墓,望着那身军装,睹物思人。”
“你不是一直强调,即使那个证是真的,我们的关系也是假的吗?”凌少军莫名怒极而吼道,“你现在又那么在乎我干什么?”
“……靳雷第一次被他如此盛怒地吼,心下有着各种委屈,但很快就释然了,她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接受你的提议,我们试着正式在一起吧。”
“……”凌少军瞥了她一眼,“我二哥说不准是个没有营业执照的医生,你觉得凭他这个二吊子的水平,能拯救你的英雄,我吗?”
靳蕾眨了眨眼,“凌少晋将军可是研究院里的院长,他都没有把握,那谁有把握?”
“这就是机密了,规矩就是规矩,身边人也不能透露,所以不能多问,至于以后的研究事情,不需要过问我二哥,他不过就是一个形式上的领导罢了。”
“那他取我血做什么?有用吗?”靳蕾眉头深锁,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他取了你的血?”凌少军沉下三分语气。
靳蕾急忙捂住嘴,摇着头,“没有。”
凌少军拿出储物柜里的面包递到她面前,已平复自己情绪的凌少军,声音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他道,“你先吃点东西充饥,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靳蕾望着他再度走进研究院的身影,伸出手指头在自己的眉心处画了画,她好像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凌少晋正在痛心疾首自己彻底报废的大门,突然眼前一道寒光尤现,他抬头,察觉到危险的刹那,下意识地往着侧边一倒。
凌少军摊开右手,意图明显,“把东西给我。”
凌少晋明知故问道,“什么东西?”
“二哥不必跟我装傻充愣,我说的东西你很清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走了吗,跑回来做什么?怎么,打算赔我钱?”凌少晋就是装傻充愣到底了。
凌少军上前两步,加重语气,“二哥,这是一项没有意义的研究,不需要浪费你的时间。”
凌少晋身体靠在桌边,似笑非笑道,“你真的那么喜欢她?既然为了保护她,连命都不要了?”
“这不是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我自己的事不想拖任何人下水。”
“三弟,二哥就问你一句实话,你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凌少军没有回复。
凌少晋再道,“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应该阻止我,如果你是假意,更不能阻止我了。”
“无论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与她都无关,二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军人,又违背了军人的信仰,连累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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