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上药贴了一块纱布。
赤霄有点累了,昨晚就熬夜没睡好,这会儿好不容易静下来了,很快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业洗完澡回来就发现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外面嗷嗷待哺瞪着瞻仰欧皇尊荣的员工们只能贴在门口看一会儿。
林业让他们赶紧回家休息,之后的工作要更加忙碌了。
其他人都走了,倒是王飞飞和二狗倒是有些担心,先前没把赤霄那几句话当真,当时都拍着胸脯说自己愿意拿一辈子的运气去换,但现在真的碰见了,想想这一天,又是差点出车祸,又是电梯故障,楼上掉花盆,墙顶掉瓷砖……
真的如此,还能不能熬到钱下来都不好说。
“他没事吧?”
“没事。”
林业关了门,把人送走了。
他回到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后面坐着。
他和赤霄公用同一张办公桌,他在左边,一台电脑,一副键盘,中间放着翠绿的仙人球,而赤霄那边就显得杂乱了许多,‘英语单词’,‘公关与营销’,‘职场那狐狸那些事儿’,什么都有。
他弄好了电脑上的东西,之后就替赤霄收拾了一下他的办公桌。
赤霄就是在这个时候醒了。
很奇怪。
他一直觉得赤霄是个特别温暖的人,可有些时候又总会忽然觉得他身上闪过一束寒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尖锐又寒凉,像在冰天雪地里冰冻了许久的利剑。
但这种感觉总是转瞬即逝,让他觉得只是自己幻觉。
赤霄醒了。
脑袋放空了半秒,他把腿搭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平躺了下来。
“几点了?”
“两点半。”
林业从办公桌后面过来。
“饿了吗?桌上有粥,还有鸡肉,饿了我就去茶水间用微波炉给你热了。”
赤霄点了点头,让他去。
看着林业的背影转身离去,赤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林业那个问题代表什么?
他想起来了?
还是只是说,单纯的因为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不正常人’而发出疑问?
他现在反而有点怂了。
林业回来时给他开了灯,又一个一个把便当盒的盖子打开,筷子和汤勺都放到他手边。
“我外公前年走了,给我留了一套房子,修在半村半镇的小地方,一层古风小楼,没有天花板,也没有瓷砖,我安排人过去打扫修整了,我们这边忙完,就板去那儿住着。”
赤霄拧眉。
“干嘛呀,养胎啊。”他是不相信自己还会折在这里,顶多就是吃点皮肉苦,用不着他这样小心翼翼。
林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那不行,就算是你真的想养也没那个条件。”
赤霄有点想戳他,但仔细一想,这五年也有够忙的,是时候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低头啃骨头,林业在他对面蹲了下来。
“只要你不离开就好。”
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不分别就好。
人一定是失去了才会知道‘家’和‘根’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当你飞的再高,穿得再光鲜亮丽,回到家里发现原来没有一个人喜欢你邋遢糟糕的模样时,才会发现自己抛开一切之后,孤独一生的自己有多可怜。
母亲离开之后,就是这样的感觉包裹着他,而现在,有人取缔了在他心里家的意思。
他不可以再失去了。
赤霄看着他,扯了一下唇角。
“说什么蠢话。”
……
大约花了两年的时候,赤霄和林业才实现‘告老还乡’的愿望。
同年,王飞飞和二狗移民在国外结婚。
林业在公司爬上排行榜的时候公开出柜,他和赤霄没有结婚,到最后也没办法在彼此的户口本上混上‘家属’的荣誉,没办法在彼此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可那又怎么样呢,医院是我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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