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儿这些人他们主要的恶行是给兽人‘做手术’,其中不乏剃毛、切耳朵、断尾之类。
赤霄听着皱了皱眉。
尾巴和耳朵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在人类的世界里,它是不正常的,丑陋的,一旦有了便切掉,长出来了再切。
手背上忽然站了什么湿润温热的东西。
下雨了?
雨不可能是温热的。
他抬头,是他身边的婢女哭了。
“让他死让他死!我要他们都死!”
到最后声音已经沙哑。
这哪里是什么口号,是参杂着血和泪的控诉。
赤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旁边的婢女因为情绪太多激动,头上的假耳朵挣脱掉了,周围的人有些禁了声,疑惑又惊慌地看着她。
赤霄看见她在那些眼神里有过短暂的茫然无措,紧接着就是更浓的愤怒。
她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假耳,继续撕喊。
赤霄递过去一条手帕。
也不是知道什么时候揣在怀里的。
婢女没接,挥手打开,站起来继续含着那充斥着血和泪的口号。
旁边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更大了。
赤霄就被这样的愤怒包围着,太浓太厚重,导致他看到了执法的血腥一幕竟然都忘记了恐惧害怕。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些画面他们是经常见到的。
他吸了一口气,卷着身上的疼痛叹了出来。
这时,系统君在他脑海中提醒道:“坏人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圣洁的神却必须永远纤尘不染。
有些人该死,死了也就罢了,但有些人不该死。”
正说着呢,那不该死的人就出来了。
前面一个罪该万死的‘屠夫’人头落地,后面一个又拉了伤害。
刽子手举起了屠刀,正要落下,一个裹着破布的女孩儿挤开人群冲到了刀下面。
“别杀我爹爹,求求你们别杀我爹爹,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他是个人,医过人,但他也救过灵兽,救过兽人,他是个好人!”
“他没有害过人,都是他们求他让自己好好做个人,好好地跟心里的人在一起……”
女孩儿是个现在被封为最高等级的兽人,她的话周围的人都在认真听。
“你们不是说要让我们拿起武器让生活变得更好吗,你们不是说要保护我们不再受到伤害吗,你们这些人征战的时候不是说为了要让自己的同类得到一个温馨的家吗?那些战士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死去的!可是为什么你们最后却拿起武器要我爹爹的命?”
世界上大部分是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一个人可能坏得很彻底,但某一个职业绝对不是全员坏人。
女孩儿一句一句质问说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执行的刽子手胳膊都举酸了也没敢落下去,他刀下可是个‘贵族’。
“九王爷,这事儿该怎么算?”
嚯。
狗东西身份地位果然不低。
赤霄的视线穿过奇奇怪怪的人群,落在了坐在高位的狗东西身上。
身边的人唤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靠近了一瞧,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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