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真的是极难的事,尤其是没有统一口号,没有特殊记号的一群人,她不觉得那座庄子里出来的,都是葛安这样的机灵鬼。
辗转个个地道,一无所获,毕竟,别说她一个女扮男装的了,就算是她现在一袭长裙,那些人也未必能认得出来,这样想着想着,便泄了气。
无精打采的往回走,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那个山口,她竟然有一个瞬间,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她双手往袖口里插了插,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走过去招呼道:“几位大哥辛苦啊!”
几人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徐童潇哪里管那个,又往前凑了凑,笑问道:“额……这里面是……”
“不准靠近这里,赶快走。”其中一人警告的低吼一声,吓的她一个激灵,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自顾自吞了吞口水,徐童潇又往前迈了迈步子,笑嘻嘻的问道:“不是,我就是好奇,里面的人都不吃饭吗?怎么都不见他们出来啊?”
又一个守军喝道:“与你无关,赶快离开。”
徐童潇小脸一扬,大眼睛瞪了瞪他们,傲娇的说道:“怎么与我无关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跟你们刘大小姐的关系,那可不一般,我这是替她关心你们呢,别不识好歹了。”
“那多谢你了,你可以走了。”守军依旧冷语,不为所动。
徐童潇一番吃瘪之后,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怨道:“哎呦,你们可真不友好,我在这里那就是人,你什么待之道啊,都不让我好好参观参观。”
守军道:“你可以到别处参观去,我们不管别的地方。”
徐童潇沉了沉心绪,又凑上前去,刻意将声音压的老低,问道:“哎大哥,你偷偷告诉我,这里头是不是个秘密的练兵场?里面正在秘密操练,对不对?”
“不许胡说。”一个守军冲口而出。
“就是我说对了?”徐童潇得逞的笑了笑,转而抬手指了指那里面,又道:“哎大哥,这里都是精锐吧,你给瞧瞧,我何时能像你们一样这么厉害,进去操练啊?”
被她唠叨的烦了,深怕给她套走了什么消息,一个人突然抽出腰间佩刀。
徐童潇不由得心头一冷,连连摆手往后退了退,不住的说道:“哎哎哎,行了行了小气鬼,我不说了,我走还不行嘛。”
语毕,徐童潇转过身刚欲迈步,却又突然收回脚,她隐隐的听见了一声号子,里头有类似杀跟冲的单字,心头不由得一紧,似乎真的是在操练。
“燕晓风!”管事的声音响起之时,她还在发着呆。
“哎呦天哪,见了鬼了。”突然回了神,徐童潇浑身打了个哆嗦,口中叫了句天。
管事的手执鞭子正往这边快步赶着,口中高声道:“别人都在好好劳作,单你不一样,竟然给我偷跑出来,你是在激怒我吗?今天我非惩罚你不可。”
徐童潇瞟了瞟身后,然后一步一步后退,摇摇手说道:“给我次机会吧,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管事的吼了一声,道:“我已经饶过你太多次了,这次不行,不行!”
吞了吞口水,徐童潇放软了语气,跟他好声商量道:“管事的,你追不上我的,别白费力气了,天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不行!”管事嘴角抽一抹冷笑,高声吼着,随手扯着鞭子于空中一挥,啪的一声响,直响的徐童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跑了。
那雨来的很猛,从开始落雨滴,霎时就到倾盆,幸运的是,劳工们于大雨倾盆前,尽数从地道中撤离了出来,虽然也淋了雨,总算性命无碍。
然而另一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徐童潇本来就是女孩子,身子单薄,大雨倾盆直接淋湿了她的衣服,贴在身上被人极易被人发现,于是她跑的极快,赶忙躲进了伙房。
她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伙房,豆兵还在灶台边忙着,徐童潇被冻的浑身直哆嗦,像一个水鬼一样,幽幽低语道:“豆兵,完了我要被发现了,管事在后面追我。”
豆兵看着她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脸的惊诧,此时眼前的她,头发整个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工服因为被整个淋透紧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已经在湿衣服下无法隐藏。
豆兵啪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扯过她看了看,退一步就开始解衣服的扣子,口中焦急道:“跟我换衣服,快。”
徐童潇冷的上下嘴唇都快碰不到,还坚持颤抖着问道:“我能穿你衣服吗?你能穿进我的衣服吗?”
“少废话,总比被人发现的好吧。”豆兵嫌她墨迹,低吼了一声,然后以命令的口吻,冷声道:“换!”
他俩衣服刚刚换完,徐童潇瞧着被裹得紧紧的豆兵,和穿着一件像道袍一样的自己,正笑这般滑稽,门外就传来了管事的声音,隐隐约约,道:“燕晓风,别躲了,赶紧给我……啊呀!”
徐童潇已经躲到了灶台边,却听外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低低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
“我去看看。”豆兵说着,掀了帘子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屋外传来了豆兵的呼喊声:“晓风快帮忙,管事的摔了。”
徐童潇初听时一愣,片刻反应过来,这时豆兵已经背着管事的回来了,她连忙掀了帘子,随手抄起门边的雨伞便迎了出去,两人七手八脚的将管事的抬进了卧房。
眼瞧着摔得浑身是泥的管事,徐童潇似嗔的说道:“您看,我都跟您说了,这天下这么大的雨,您年纪又大了,就应该在营帐里好好待着嘛,你看怎么样,摔了吧。”
“少在那说风凉话了你。”管事的狠狠地说了一句,作势要对她动手,却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腰,疼的他哎呦哎呦直叫:“哎呦我的腰啊。”
豆兵将管事的放下后,舒了舒自己的腰身,道:“现在也没法子找大夫,怎么办啊?”
徐童潇咂了咂嘴,双手在前蹭了蹭,说道:“不就是扭到腰了嘛,我来就行了。”
管事的想也没想冲口而出:“别,你可别公报私仇,我不用你。”
眉头轻挑,徐童潇抽了一抹冷笑在面上,道:“嘁,用不用现在还由得你说。”
徐童潇作势往手中喷了两口气,便往管事的腰上按去,按的他杀猪一样的叫唤,不过神奇的是,竟然管用了。
于是,这日之后,徐童潇被强行变成了管事的按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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