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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关乎妙锦,心里忌惮
    凤阳老宅,朱棣当年与王兄王弟们出门历练的行在,也曾盛极一时,如今人来的少了,渐渐无人打理,荒草丛生,有些破败。
    与京城燕王府异曲同工,唯一燕王府强一些的地方,也就是还有一间院子是可以住人的,而这里没有。
    徐童潇静止于吱吱呀呀已经快要坏掉的木门前,转头向朱棣,问道:“爷,你从前就住在这里的?”
    朱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行进院中,一边说道:“从前这里是很好的院子,只是我们离开后,就很少再有皇子被派过来了,渐渐的就有些荒凉了。”
    徐童潇环视了一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嗯……那我就收拾一下吧。”
    朱棣随着她这一句话径直起身,体内勤奋的灵魂就要觉醒了,却被徐童潇生生给按了回去。
    徐童潇大力的将他按回到座位上,面色一凛,凉声冷语不容拒绝,道:“哎呀你坐好了不要动,看哪里脏乱不干净,就吩咐我去做,我很能干的。”
    语毕,徐童潇便自顾自撸起了袖子收拾起来,毕竟到达这里已是午后,往前又再无城镇,只好在这里睡上一晚,不收拾又怎么能睡的好呢。
    朱棣静坐在石桌边,笑盈盈的盯着徐童潇看,她忙忙乱乱的,顾得上这头又顾不上另一头的笨拙样子,难免觉得有些可爱。
    从房中收拾出了几本书籍,还有一把古琴,徐童潇便都给拿到了外头来,可供朱棣赏玩。
    徐童潇抬手抚琴,正是那一曲,当初于野云山谷飞瀑山洞里,她背对着他,弹的就是这一曲,惊为天人。
    曲终,她将双手覆于琴弦之上,嘴角含了笑意,抬眸。
    朱棣正盯盯的瞧着她看,与她刚好四目相对,良久,他幽幽低语道:“徐童潇,回京之后,就成亲吧。”
    徐童潇闻言,心头不禁一悸,眼泪霎时噙满了眼眶,她慌忙起身,快步行至院门前,瞪了瞪大眼睛,让眼泪回流。
    朱棣跟着她走过来,与她并排而立,颇有些不解的凉声问道:“你为何不说话?”
    没有答他的话,也没有回眸看他,徐童潇的眼睛始终盯着远处,抬手一指,幽幽低语道:“从这里望过去,就是那片花海吗?”
    “什么?”朱棣似没有听清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徐童潇于是又问道:“离京前,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故事里有一片花海,是那里吗?”
    闻言,朱棣微微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徐童潇会知道那个故事与他有关,关乎妙锦,他大概知道了她是何意。
    片刻即回复了一贯的泰然自若,朱棣把话说的云淡风轻,他道:“对,就在玉湖对岸,那个地方,曾经开满了茶花,现在无人打理,也已经荒败了,再也没有了,那片花海。”
    还有那个人吧,可那个人明明还在啊,若是被燕王知道了,他该是怎样的反应,徐童潇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对于燕王,无所不用其极也是她。
    朱棣等了她许久也不见回答,便不耐的冷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还没有想好呢。”徐童潇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很自然的接到了徐妙锦的身上,她说的极隐晦,但对于燕王却似是赤裸裸的,道:“我很忌惮你心里的那个人。”
    朱棣尝试着将话题引开,于是扯出一抹笑意,打趣着说道:“我府上还有一位王妃四位夫人,若说要忌惮,你岂非要殚精竭虑的忌惮所有人了。”
    “别人我无所谓,因为别人……”徐童潇说这话时,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朱棣的胸口戳了戳,凉声说道:“都不在你心里。”
    “女人呐,还真是麻烦!”朱棣无奈的抱怨了一句,抬手点了点徐童潇的额头,道:“徐童潇,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烦。”
    徐童潇借机赶忙问道:“那你还要娶我?”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吗?”朱棣冷冷的抛下了这一句,自顾自行回了院中。
    徐童潇望着那一片曾经花海的方向,心中默念了一句:徐妙锦,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再回来。
    一日后,两人架了马车,于清晨进入金陵城,由于早递了书信进京,姚辛夷与朱榑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莫愁湖,一座与徐家息息相关的清凉湖水,托了郡主的关系,姚辛夷于许久之前回京之时,将宝剑用匣子封存,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沉入了莫愁湖湖底。
    做了隐秘的标记,由朱榑亲自打捞了上来。
    验过了剑,再次封好了匣子,姚辛夷连忙问道:“爷拿了这剑,要立即进宫吗?”
    朱棣点了点头,凉声冷语道:“是,立即进宫,一刻也耽搁不得。”
    姚辛夷自是懂得,她回转头瞟了一眼徐童潇,随即又说道:“那……我家小姐就不用跟着去了吧?入宫上殿这回事,也不是个女子该做的事情吧。”
    “也好。”朱棣对于这一点也比较赞同,轻拍了拍徐童潇的手臂,轻语道:“你一路舟车劳顿,先随辛夷回去歇息吧,若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差人通知你。”
    徐童潇下意识的回转头向姚辛夷,收到了眼神示意,便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待燕王与齐王离开后,徐童潇便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姚辛夷轻点了点头,低语道:“有人要见蓝封峤,我将消息截下了,你是否要替人去见一见?”
    徐童潇眉头微蹙,问道:“是何人你可探清楚了?”
    姚辛夷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徐童潇于是勾了勾唇角,笑语道:“那就见一见吧。”
    “包袱里的衣裳可带了?”姚辛夷说着,从她身上退下了包袱,一边翻找,一边说道:“天气转凉了,加件衣裳吧。”
    徐童潇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她幽幽冷声,道:“天凉了,与天一样凉的……是尸体。”
    那声音冰冷彻骨,冷到姚辛夷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而燕王兄弟二人从莫愁湖出来,便被锦衣卫为了个团团,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亲自带人守着,似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蒋瓛深施一礼,道:“燕王爷!齐王爷!”
    朱榑笑嘻嘻的应了一句:“蒋大人来啦!”
    朱棣始终未做声,只静静地盯着蒋瓛,猜测他的来意,其实也不难猜,接下来蒋瓛的问话,刚好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蒋瓛抱拳颔首,向朱棣道:“敢问王爷,双剑何在?”
    依旧是朱榑答了话,道:“在此!怎么了吗蒋大人?”
    蒋瓛呵呵呵干笑两声,直说道:“卑职奉圣命,特此前来迎接燕王爷回城,一路护送王爷与双剑入宫。”
    朱棣终于凉凉的开口,说了一句:“劳烦蒋大人了!”
    蒋瓛道:“卑职奉命行事,何来劳烦之说。”
    “是王爷一路辛苦了。”蒋瓛说着,抬手便招呼起身后跟着的人了,道:“那剑由玄铁所铸,怕是重的很吧,不若交由手下人吧,来人,接过王爷手中的剑。”
    朱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笑笑的说道:“不必,这样的事情,本王自己来就成了,一双剑而已,没有多重。”
    朱棣见他这般,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谁说老七不懂的。
    蒋瓛一见吃了瘪,也再没有旁的花样,抬手请道:“那么就请王爷入宫了,皇上已等候多时。”
    朱棣回眸与朱榑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同行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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