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来德人让懒二跑出去,把几个得力助手叫到办公室里坐下来。
本指望着大家能给自己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来解决目前资金的问题,只有资金解决了,一切都好办了。
最初他的想法是,能不能从身边的工人入手,以集资的方式入股。
那样,就能给厂子缓解一下,等到售出去产品收回钱来,再给大家开资不就缓解了吗?
那知道,他还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车间的老班长马上告诉他。
有一位工人,因为干了这么久没有开资,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厂子不干了。
这个消息让他一下子打消了,从工人身上去集资的想法。
现在是非常时期,本来一分钱没有给人家开呢,再这么搞一个集资出来,手下就这么几个工人,人家相信你吗?
这条路堵死了,可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肯定还有别的路子,他就让大家帮自己想法子。
几个人坐在那里无声抽着烟,喝着水,连个屁都没有了。
最后就当大家尴尬的,不知道从那入手说话时,突然李新在那里说。
要想解决资金难的问题,其实还有一个好办法。
咱们可以从银行入手,只要贷下钱了,不就好办了吗?
因为银行里有的是钱,想要多少有多少,问题是,你得能贷出来算。
这个方法好是好,可大家谁都跟银行的人不熟悉。
人家怎么可能把款贷给你呢。
最好是银行里有工作人员给介绍一下子,让他们知道和了解咱们厂子,还是有发展前景的。
困难只是一时的,这样银行不就敢把钱贷给贷厂子了吗?
几个人坐在那里又无言了,很明显谁家都没有亲戚,在银行里主事。
当大家都沉默着,无语的时候,这时李新突然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到是有个亲戚在银行,只是她不过是一个柜台收银员,这么大的事情,她是无法帮忙的。”
听到这话,修来德的头一下子就嗡嗡的了,这话跟没有说不是一样吗?
这么多人,坐在那里没有一个能替自己想出方法来。
愁的修来德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
这个时候的修来德就好象掉到水里,使劲的想抓一个救命稻草,都抓不到。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他瞬间里,感觉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瞪着眼睛没有急着表态,想看大家啥意思。
老嘎一听李新的亲戚是柜台的收银员,也晃着头很失望的说道:
“试啥试呀,一个收银员能帮多大的忙,他要是部门的领导,也许还有那么点希望。”
李新听老嘎这么一说,马上点着头跟着说道:
“可不是吗?她就是部门的领导也不顶用呀,何况她只是一个营业网点的收银员,真正想贷款,那得找他们行里的领导才行。”
他这话一说出来,大家又沉默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懒二没话找话的朝大家看了一眼说道: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要是凭着咱们的本事,和银行根本就没有熟人,不过,可以通过李新师付的亲戚,给引荐一下子,我们不就有熟人了吗?没准就能行呢。”
老嘎坐在那里朝大家扫了一眼,手熟练的又卷一个老旱。
卷完之后,这才看着大家说道:
“我看这事不好说,营业部收银员和机关能有多大联系呢。”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明白。
不过,这到给修来德提了一个醒。
当大家都散去的时候,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响的思考着问题。
是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向银行贷款呢。
通过这段时间的忙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手里没有资金,真是不行呀。
而且想干一个厂子,钱少了,那也是万万不能的事。
那如何才能从银行里贷出钱来呢,现在搞贷款手续特别的繁杂。
不说别的,当初李瑞祥准备进设备的时候,他要是能从银行里贷出钱来,就不会那么难了。
最后大老远的跑到厂家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算是把设备搞回来了。
这就说明一个道理,这世间无难事,只要用心的琢磨,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愁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这些曰子,我得把厂里的事情先放一放,重点解决资金问题。
只要资件解决了,往后的路就好走了。
尽管铺出去的货,一时半时的资金无法收回来。
那也无需着急,有了资金的投入,马上就可以把药厂大点搞的了。
只要厂子生产出来的产品不断,又有了销路,又有了名气,还怕没钱吗?
都很晚了,来德还独自坐在屋子里,无声的考虑着问题。
到银行去,找谁好呢,单纯找李新的亲戚,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正如老嘎所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个办事员。
象贷款这么大的问题,那是绝对解决不了的。
即便是她给引荐过去,自己手续不全,肯定得转来转去的,最后那也得走几个弯还得去找到主管领导。
既然费那么多的劲,那为啥自己不直接的,就去见他们的直接领导呢。
我就不相信了,他们的领导门前挂着杀人刀。
那如何去直接找他们的领导谈呢,总得想一个好的方法呀。
人家跟自己不认不识的,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把钱贷给你呢。
贷给你也行,到时找谁来还贷呢,所以最好是有中间人给引荐一下子好。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是没中间人,这一回生两回熟。
我多去几趟,再把他请到厂子里来,看到厂子的前景,自然就好贷了。
懒二看他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抽着烟半天不说话。
因为白天喝了点酒,困意上来了。
本打算不去打扰修来德,自己快点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
谁知道修来德坐在那里只顾考虑问,烟一支接一支的抽。
不知不觉间,烟抽完了,他靠在破旧的桌子前,感觉自己突然发愁起来。
从来都没有这么愁过,那种难熬的感觉,好象有很多蚂蚁在身上爬着。
边想着边又伸手去摸烟,一看烟合里空了。
他也忘了懒二睡没睡着了,坐在那里喊着:
“二叔,有烟吗?”
懒二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呢,听到来德喊自己,马上清醒过来。
他趴在炕上仰着头看着来德说道:
“大侄子,我说你还是别考虑那么多了,多累呀,要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别把你愁坏了,这么年轻要注意身休。”
“没事,”
来德坐在那里回头朝懒二看去,见他爬起来。
光着膀子把自己的压在旁边的衣服扯过来,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会小烟来。
不过,这次懒二很大方,连看都没有看,马上顺手扔给了来德:
“那抽吧,少抽点。”
本来都快入睡了,来德这么一叫,懒二一下子清醒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平曰里,他就好赌,也特别能熬夜,这时一下子没有睡意了。
就感觉这眼睛珠子滑滑的,躺在那里感觉睡不着了。
他马上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在修来德旁边坐下来。
来德看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来,也不去看他,轻声的感叹道:
“二叔,你说干点事真是难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呢,钱都投进去那么多了,也不能说黄就黄呀,实话跟你说,现在我真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在想,人家李瑞祥都能那么执着的干好一件事情,我差那呢,我也行。”
“对,”
懒二坐在旁边朝来德看了一眼,鼓励的应道。
见他叼着烟,烟雾在眼前飘散着,一付很愁的样子,马上鼓励着他说道:
“无论有多难,咱们都不能放弃了,投了那么多的钱,真要是不干了,那咱们可真就是赔大发了,传出去,那还有脸见人了,那怎么行。”
当来德一提到瑞祥,懒二心里就觉得来气,感觉这家伙太婧明了。
为了堵住自己借钱的嘴,跟自己耍起花样来了,到最后自己还得感激他的厚道。
他想明白了,要不是刚子,以为自己坐车返回了市里,有些大意了。
被自己发现他跟那两个装着要账的人,站在大街上闹着。
自己到现在还蒙在谷里呢,这也太损了。
坐在那里劝了两句之后,他又对来德说道:
“以后别在提瑞祥他们了,有个事我一直想说,可确一直没有说出口来,怕你听了之后,心里不好受。”
懒二说到这里,斜着眼睛朝来德看去,看他什么表情。
来德根本就没有把懒二这句话放到心里去,他现在所有婧力,都投入到如何凑备资金的问题上去了。
别的事情,在他看来,一切都很小很小,或者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看来德没有任何反应,懒二为了解气,坐在那里看着他又说道:
“刚子说别的事情,我到是没有生气,只是提到一件事情,我有些为你报打不平了。”
“啥事,把你气那样,”
来德有一搭无一状的问道:
“以后少跟他们接触好了,现在咱们跟人家肩膀不一般齐了,也可能人家现在看不上咱们了。”
“我也觉得刚子这混蛋些狗眼看人低,”
懒二说道这里,马上把自己剩了半截的烟抽出来,很用心的点上,巴叽了两下,恨声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看他说那话,整那出,说是不生气,那是扯蛋呀,说出来你都能被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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