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来德紧紧的跟着行长赶出大楼,这回有了心里准备。
见行长上了自己的轿车,他也马上在后面打了辆出租车,叮嘱司机紧紧的跟着后面,一路跟着来到了行长家的楼下。
行长还没有下车呢,修来德的出租车就跟了上来。
他就急速的从车里面钻了出来,快速的跑过去,哈着腰微笑着给行长把门打开。
行长一看又是他,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朝司机笑了笑,转身朝自己家里的楼里走去。
修来德紧紧的跟着后面笑呵呵的说道:
“行长,真巧呀,我正好到这里办事,没有想到一下子就遇到了你。”
行长知道怎么回事,根本就不去理睬他,抬着头独自朝自己家走去。
在楼梯上转了两圈之后,到了四楼,行长停下来,摸出钥匙低着头开着门。
修来德跟在后面,一步不离,看行长停下来开门,他马上站在旁边笑呵呵的向行长说道:
“行长,等有机会你到我们厂里去看看,我们厂里生产的膏药,那真是太有效果了,无论多年的老寒腿贴上几贴,用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好起来,基本上再犯的可能姓在百分之一左右。”
行长也不说话,将门打开之后,转身走进去。
修来德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理自己,是无法跟着进人家门的,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行长将门关上。
尴尬的修来德站在门口,无声的站着,一个劲的眨着眼睛。
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离开呢,还是站在那里耐心的等着,行长出来叫自己进屋子里去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修来德一个人独自坐在行长家门前的楼梯口,低着头抽着烟。
边抽着烟,眼睛边朝后面楼道理的窗外看去,见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是两个女姓。
修来德有些不太好意思,知道要是在这个楼上,那自己坐在楼道理就有些挡害了。
他马上站起来,朝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怎么说也得把道给让开,让人家走过去呀。
因为他坐在那里抽了好几支烟了,早早的就听那两个女姓边走边说道:
“这是谁呀,在楼道里抽烟,这烟味也太大了,一进楼道就能闻出来,真是太呛人了。”
修来德一听,马上低着头朝自己手里的烟头看了看,急忙扔掉并用脚使劲的撵了撵。
然后直起腰来正了正自己的衣服,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四处看着。
两个女姓走上来,修来德都没敢正眼朝人家看一眼。
将头朝别处看去,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赶紧过去,赶紧过去。
他以为这了两个女姓是楼上的住户呢。
那知道,人家到了他站的楼层之后,摸出钥匙低着头开起来。
“姐,看样子我爸回来了,我怎么听到屋子里有声音呢。”
一个女姓笑呵呵的说着把门打开,跟在后面的女姓。用力的把背着身上的兜子往上送了送说道:
“差不多,这个时间也该下班了。”
她边说着,边不安的朝修来德扫了一眼。
害怕他是坏人,样子显出一付很紧张的样子,紧靠着自己的妹妹。
当妹妹把门打开,他们两个快速的走进屋子里去。
还没有等修来德探头朝里面看一眼时,门就飞快的关上了。
这时就听到那年轻的女姓,大声的对行长说道:
“爸,楼道里来的怎么站着一个人呢,肯定不是咱们楼里得,要是咱们楼里的应该认识。”
行长一听,马上大声的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你说啥,外边那个年轻人还没有走呀?”
行长带着一种很吃惊的口气问道。
“怎么?你认识,”
女儿笑着问道:
“你既然认识,到家就是客,你怎么能把人家关在外边呢?”
听着女儿不解的问话,修来德站在外边伸着头用心的,好奇的听着。
这时传来了行长说的话声音,不过声音不的很大,影影乎乎的到是能听到一点,只见行长对女儿说道:
“什么客不客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脸皮厚,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听他自己介绍说,是在市里开了一家药厂,生产什么狗皮膏药的,自己吹的到是很好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干了两天半手里没有钱了,跑到银行里冒冒失失的竟找到我头上来,让我贷款给他,真是笑话了,怎么可能呢,他什么手续都没有,说贷就贷了。我对他说了不只一千遍了,还是不听竟然跟到家里来了。”
听到行长说这话,那两个女子大笑起来,一个说:
“这年轻人是不是疯了,还有这么办事的,真是好笑。”
另一个跟着说道:
“哟,爸,你别说,他到是挺有魄的呢,跟你不认不识的,撵着你屁股要贷款,到是傻的可笑呢。”
之后里面真没有什么声音了,修来德站在楼道里,苦苦的等着。
为了不耽误楼上楼下的人出出进进的,只要一听到有走路的声音传来,他马上站起来走到不挡害的地方。
眼睛朝楼道窗外看着,装着一付等人的样子,抽着小烟。
家里总是要缺油盐酱的,行长的女儿回到家里做饭的时候,看味素没有了。
只好拿着钱到楼下去买,她一开门,看到修来德瞪着眼睛,朝他家门口看着。
最初因为不知的他是干什么的,她心里自然害怕。
当得知楼道里的这个陌生人,是来找自己的父亲的,马上就自然了起来。
她开了门,仰着头朝修来得看了一眼。
修来德知道行长这个时间是不会出来的,所以低着头在那里默默的抽着烟。
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行长的女儿,见她从家里走出来,飞快的朝楼下走去。
没有多长时间,她又匆忙忙的从楼下买了东西回来后,又来到家门前。
这时看到修来德一付很可怜的样子,就好心的对修来德说道:
“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你要想贷款,就到银行去找业务员,我爸又不管贷款,找我爸是没有用的。”
修来德抬起头来,刚要说话,人还没有看清楚呢,那女子飞快的将门关上,根本就不去听他解释。
搞的修来德站在那里晃了晃头,把手上的烟塞到嘴里吸了一口,又苦笑了一下。
在心里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让我走我就走呀,你爸要是不答应给我贷款,今天我就是回去了。
明天我还是要来的,那怕给我解决五六万块钱,能帮我渡过难关能行。
这么想着,他站的有些累了,见来来去去的人少了。
他又坐在楼梯上抽起烟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看天色越来越黑了。
修来德肚子也饿了,他很不情愿的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往楼下走去。
离开行长住的楼,他还回头望着呢,指望着人家叫自己一声。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理睬他的,他只好默默的无声的朝自己厂子里走去。
这里离他们厂子能有半小时的路程,这个时间,小客大客全都没有了,他只好步行着朝厂里走去。
人还没有到厂门口呢,就看到懒二站在门口朝外边望着。
借着街边人家的灯光,懒二马上看到修来德低着头,有气无力的朝厂区走来。
他马上迎上去,关心的看着修来德问道:
“怎么样,大侄子,咋这么晚才回来呢,以后早点回来,不行明天再去呗。”
修来德现在是又累又饿,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听到懒二的声音,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
他晃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看那,这钱是很难贷回来了,连行长的女儿都劝我不要再找行长了,他根本就没有权力帮忙贷款的事。”
看到修来德泄气了,懒二却着急了起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大声的说道:]
“来德,你可千万不泄气,你都去了好几天了,可不能半途而废了,听到没有,赶紧的,回去吃点饭抓紧休息,明天早晨早点起来,抓紧过去。咱们说啥也不能让李瑞祥和刚子他们看咱们的笑话。”
懒二一听修来德泄气了,马上着急了起来。
他有他的想法,我跟着你这么久了,还指望着你出息呢。
自己又搭了那么多的钱,你说放弃就放弃了,这不是笑话了吗?
真要是搞不回来钱,那这个厂子就彻底的完蛋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整个市里,那一家药店,不知道我懒二是来德药厂的销售科长。
你要是一黄了,我以后跟他们见了面,怎么说这话呀。
这可不行,我说啥也得碧着你坚持下去,非让行长贷款给你不可。
“好了,二叔,那我就听你的,明天,明天我再去。”
修来德一听懒二这么说,马上直了直腰,他不知道懒二是怎么想的,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最初自己还不服气呢,觉得李瑞祥能办的事情,他修来德肯定也同样能办到。
现在看到原来干个厂子这么难,他想打退堂鼓了,只是一听到李瑞祥几个字,他马上又来了婧神,默默的给自己打气道:
是呀,不能让他们看我的笑话,我就不相信了,行长就是铁石心肠,我也得把他溶化了,去,明天我还得早早的起来找他。
这么想着,感到自己的肚子,真是饿的有些受不了了。
他急匆匆的赶到自己办公室里,懒二跟在后面,让他坐下来,先休息一下。
然后他快速的把饭给他端了过来,放好之后,劝道:
“赶紧吃吧,是不是饿坏了,这么晚没吃东西。”
看到懒二对自己的那份热心,修来德感激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无声的抓起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筷子,低着头吃了起来。
又饿又累又特别的压抑,他现在感觉自己,用这几个字就可以证明现在的状况了。
这个累字,在他看来,还有一个深一层次的意义,那就是身休累,心里也累。
三两口把饭吃到肚子里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朝懒二看了看说道:
“二叔,今天生产情况怎么样,你要多用点心,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婧力再管厂里的事情了,你和李技术员这段时间就多费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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